心,痛了 “艾沣,傻笑什么呢?”如春风般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啊?!傻笑?有吗?我会傻笑?再傻有你傻?”讨好地转身去看着后座的言 言,展现最和善的笑容,“言言乖,跟娘说,娘是不是在傻笑?” “嗯!”言言重重地点了下头。 “不是吧?连你也打击我!”艾沣枕着双臂趴在副驾驶前的操作台板,侧着头 看向后座的莫琴母女,“琴大妈,你女儿欺负我!” “看,那边是什么?”祁砚的话适时响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艾沣看到了念想了许久的三角粑,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不能 停车下人的地方,趁缓慢的车速打开门跳了下去,一个纵身越过了人行护栏。 祁砚将头伸出车窗的大喊被喇叭声淹没了,无奈地缩回头坐正身子微微摇摇头。 “祁老师,她就这样。” “我知道,我们绕过去停好车再过去。莫琴,这么多年了,还叫我老师。我算 什么老师啊,只教了你几节课,以后别再这么叫了。你看我这样子,哪里像老师?” “是不能叫你老师了,要叫大师了。我看到杂志上写的,任何曲调你都可以用 小提琴来演绎,让很多前辈都自叹不如。” “他们要捧一个人,总是会夸大,可性度不高的。你可千万别叫我大师,第一 会把我叫老了。第二太见外了,第三,会给我太大压力。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嗯,祁=== 砚。”莫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有点儿不习惯。” “你叫我老师我也不习惯啊!” 说话间,车拐进了巷子,在一侧停下,“我们去艾沣那边。要不要我帮你抱你 女儿?” “不用了,谢谢祁老师,她认生。” “我看你也认生,算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那是,你还能强迫她?叫你老师正好可以提醒你别老沉醉万花丛,要有个为 人师表的样子。”艾沣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接过话又糗了祁砚一顿。 “你向来是不放过任何糗我的机会的。” “知道就好。”艾沣贼笑着,“给,祁=== 老师,我买了两整锅,因为,我记 得你曾经一口气吃下过一锅。” 祁砚想起当时的样子,从心底发出会心的笑,“哦!原来你刚才在想那事啊?” “是啊!没想到你这身板竟可以装下那么多。” “我也没想到,当时没给撑死算是奇迹了。这么多,今年早中晚饭都够了,很 好,我不用请你吃饭了。” 第一次她没有反着来,柔顺地说:“不用你请,不用你请,今天我请,明说了, 我有事求你。” 原来是有事求人啊?这不太像她的风格啊,不是一向都是威胁加利诱的吗?祁 砚有些意外,惊讶地问道:“什么事?” “先不说了,我们还是先走。” “去哪儿?” “当然是去凌若? 极致了。” “去那儿干嘛?”祁砚和莫琴同时开口问她。 她白了他们一眼,“当然是看房子啊!” 看她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熟知她个性的他俩也没再问,笑谈着其他话题 向她指定的地方而去。 这房子还真不错,宽敞、光线好、视线好、结构也好,最主要的,进门给人很 舒适、很放松的感觉,虽然主色调是白色,但一些饰物的点缀,却并不单调,更显 清雅。 “哇,祁砚,看不出你品味这么高?琴儿,你觉得这里怎样?” “很好啊!” “那就行了。祁砚,我决定让琴儿给你免费住这里给你看家了。”艾沣自作主 张地说出决定。 祁砚似乎早已料到,微笑着说:“正好,我也不用担心房子空得生霉了。” 莫琴吓了一跳,“艾沣,你开什么玩笑?不行不行。这么大房子。” “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言言着想啊,这儿环境真的对她身体很有好处。” 说到言言,她无语了,想想也是,那边的环境的确不好,离车站近,人杂声也 嘈杂,活动的地方也有限,与这边是没法比的,可是,她仍担心。“这么大的地方, 我哪来钱给租金?” “都说是让你看家,他占尽了便宜,你还用给租金?没向他要工资,他都该偷 笑了,美得他了。” “可是……” “没有可是,要不,你问他。” 祁砚立即答道:“莫琴,你就住这里来吧,空着没人打理倒容易坏,我又不想 卖,更不想租给不了解的人。你是最佳人选。” “还是不好,我不住。” 艾沣故作生气,“琴大妈,你住不住?” “艾沣!”看似柔弱的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艾沣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琴儿,你就住下来嘛,我就住那栋,他经常 没在家,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在我没人理会或被扫地出门时,也有个地方可去啊。” “我觉得他被你扫出门的可能性更高。” “那你当我给自己找个借口好不好?” “不好。你都要嫁给他了,不能这样说。” 艾沣把头一甩,虽然面露不屑,但语气里却透出幸福的味道,“切,这有什么, 结了还可以离,何况我们还没有结,我可不一定要嫁给他。” 祁砚的心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被纠结了起来。结婚?她要结婚了?和谁?怎么 从没听她提起过?当初的离开、多年的等待,在决定要向她表白的时候,却被宣告 自己只能站在门外? 他低头隐藏起心里的刺痛,脑子里出现了一幅婚礼的画面,心越来越痛,转身 面向窗外,竟然想着,如果此时自己从这里坠落,心血是不是会凝固得不知疼痛? 艾沣与莫琴接下来的对话,他一字也没听进去。 “祁砚,你会帮忙的哦?祁砚、祁砚!”艾沣见他对她的叫喊没有反应,伸手 在他眼前晃动,用一种来自空虚的声音呼唤:“回来了,回来了!祁砚回来了!” 他一惊,“啊!” “总算回魂了,你真厉害,请问,你刚才是神游太虚还是魂逛地府?” “没,没有。你叫我什么事?” “向老师汇报,经过我的软磨硬泡,她终于答应给你免费看家。正好我今天不 用上班,现在就去搬家,你会帮我的,对吧?” 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干嘛苦着一张脸,不愿意就明说。” “不是不是,我在想其他的事。”是啊,是在想其他的事,他在想自己当初是 不是不该离开,也在想,这几年里自己是不是太过含蓄?现在,心底的话对她说还 来不来得及?会不会造成她的困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