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传票 一张法院传票拿在不明所以的艾沣手里,她半天没想过来是怎么回事。 艾涛看出了她的异样,隔着桌子探过身子将她手里的纸张拿过,一看,再抓过 她面前那叠厚厚的文件,只翻了几页,表情更是夸张,不理会就诊的病人,丢下才 开了一半的处方,拉起艾沣就跑出诊室,冲向医院的大门。 “去哪儿?”下了大楼,艾沣好不容易才能停下脚步,拽着他瞪眼问道。 “法院啊!” 她一愣,没反应过来,这家伙,感情又是哪根筋搭错了线。“去法院干什么?” “当然先得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可能是这样大家公司的法人,也不可能 有这样高的债务,更没有能力给别的公司提供担保,肯定弄错了。” “这还用说,肯定的。不管了,反正与我无关。还是回去,还有那么多病人, 当心他们投诉。” “不行,这是你亲笔签收的,得去说清楚,不然还是会有麻烦的。”一边拉着 艾沣继续向外走,一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电话,“宇,你立即到法院来。先别 问,来了再说。” “事情都没有确定,你叫他干嘛?”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她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打架啊?” “希望是打架那样简单。”艾涛很想这是弄错了,可惜,他从附在传票后的民 事诉状里看到了被告人一栏里的电话、地址及身份证号码,那都是与艾沣的吻合的, 弄错名字还说得过去,其他的,不可能一并都错了吧?只是这事实和理由倒底是怎 么回事? “你就是沣渝房地产的法人啊?架子还真大,如果今天不是有这张传票,你还 是不会现身吧?”当他们找到传票签发人,把那叠文件放在他面前时,那人很是反 感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沣渝房地产,我都没听说过。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是叫艾沣不 错,可是,我跟这个什么沣渝房地产没有半点儿关系,这家公司我从没有听说过。” “我当法官这么多年,只遇到对被诉讼事由不承认的,对自己身份不承认的,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是什么话?艾沣听得火大,自己弄错了还不承认,看来不骂醒他,他还真当 我是这个什么公司的破法人了,弯腰伸手,一掌拍在法官眼前的那叠资料上,大声 地说:“我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糊涂的法官,都不弄清楚,乱下什 么传票?我有那么大间公司,我还在医院当个什么小医生?你看看我这样子,像是 大公司的法人吗?真不知你一天吃的……” 下面的话没有说完,让庄哲宇捂住了嘴,拉直了她的身体,在她耳轻声却不容 反驳地说:“你别冲动,先住口,让我来了解怎么回事。”然后转着,对法官展开 一个微笑,“对不起,王法官,她这人就是受得半点儿冤枉,激动起来就口不择言, 你别跟他一个女人计较。” 这话还说得像句人话,听得法官的脸色缓了缓,“算了,也没什么计较不计较 的,你们回去准备开庭时的答辩吧。” “是这样的,法官,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庄哲宇笑着进入 正题。 以为有个脑子清醒的,没想到又是一个糊涂蛋,法官没好气地把那叠文件向前 一推,伸出单指指着,一字一字地说:“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吗?” 庄哲宇仍是好脾气地说:“诉状里是写得很清楚,可是,对我们来说却很不清 楚,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艾涛附和着:“是啊,法官。艾沣是他的未婚妻,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表妹, 她做了些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她真的不可能跟这家房地产公司有关的。” 听两人都这么说,从语气里,他感觉得出这不像是谎话,可这是怎么回事?真 弄错了,还是,他们说谎水平已到登峰造极?眼光在三人面上流转,确实看不到说 谎的迹像。 又低头看看他们拿来那叠文件,从桌子上那大摞卷宗里找出一盒,打开、核对、 闭目、沉思,之后才开口:“我确定,我没有弄错。” 本以为会听到他道歉的话,没想到,他那么肯定,三人都不相信地抢过那盒卷 宗,艾沣更是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来核对,竟然一字不差。 “沣,这些签字跟你的笔迹一样。”艾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庄哲宇和她接过一看,也很震惊,“怎么会这样?谁把我的笔迹模仿得这么像? 这些合同、承诺什么的,我从没有见过。” 看着他们的表情,法官确定了,他们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自己呢,又知 道是怎么回事吗? 四人都疑惑地看着那堆文件,每人的思想都在飞快地转动,都在思索这是怎么 回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