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 这件恼人烦人的事终于了结了,医院也同意让艾沣回去继续工作,所有人的生 活又恢复到以前。而祁砚,又是给庄哲宇留下一句“要好好照顾艾沣”的话之后带 着悲痛与失望离开了。 “庄哲宇,我们结婚吧!”艾沣在多天没有祁砚的消息后,也死心了,想起最 初出事时庄哲宇对她的好,她曾经一时感动说过要嫁给他的话,终于在这天跟他说。 “你想好了?不后悔?” 是啊,我想好了吗?我会不会后悔?艾沣不知怎么回答他的话,愣着。 “沣,你的反应告诉我,你不是因为爱我而跟我结婚。” 我爱他吗?我爱他吗?她反复问着自己。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名字---祁砚。 她吃了一惊,原来自己还是爱着祁砚,原来自己把他当作了祁砚的替代品。 “你仍然爱着祁砚,对不对?” 不可否认的,艾沣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我……我不是答应过你,这事情了结后,就嫁给你的吗?” “沣,结婚能因为感激。我知道,祁砚定跟你说过,说这件事情我为你做了很 多,其实,他比我做得更多。他曾经准备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帮你还上那笔冤枉债, 甚至不惜自毁前程,也要替你顶罪。幸好最后找到了姜允扬,不然,现在在牢里的 就是他了。” “他从没跟我说起过。” “他也没跟我说过,我是从曹律师那里得知的。沣,他一直都站你地身旁,默 默地为你遮风挡雨,比起他,我为你所做的都是鸡毛蒜皮。” “可是他……”她想起那天,他跟她说,庄哲宇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让她 珍惜的话,不知谁说的才是真的。 “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叫曹律师来,你亲自问他?” “不不,我相信,只是……”平时口惹悬河的艾沣,在今天,似乎没有说过一 句完整的话。 “就跟你当初要他娶莫琴一样。他以为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他只能 忍痛退出,成全我们。” 艾沣傻住了,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我也搞不懂你俩,都一个德性。虽然我不想你嫁给祁砚,但祁砚是我最的朋 友,我不想他爱你爱得那么辛苦。你去找他吧!” “那你怎么办?” “你怕我找不到老婆?”浅浅的一笑,带着苦涩,“去吧,尊重自己的感情, 好好爱他。” 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正好让她看到,原来,他也很爱自己,现在却要把自 己的爱人推向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且还要祝福他俩,换作谁,会好受?她不忍,轻 轻地开口:“我们结婚吧?” 庄哲宇摇着头,“沣,你们总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去吧,去找祁砚。我也要 准备我的演奏会了,会很忙,忙得没有时间结婚。我休息了这么久,再不出现,会 被人遗忘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无语,车到了艾沣家的楼下,庄哲宇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上面有一串 字,她没看也没有接,只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他。“这是祁砚的地址,他会在这里待 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是多长,我不知道,你赶紧去找他吧,我不知他下一站会去 哪儿。” 他话里的悲伤,让艾沣有想流泪的感觉,但仍忍不住伸手收下了那张纸条,歉 疚地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 走进楼道,在转角处,看到他的车仍停在那里,而且觉得车里有双眼正在看向 自己,她再也忍不住了,逃一般冲回家里,趴进沙发里哭了起来。 选谁都会伤害另一人,我该怎么办?艾沣反反复复地问自己。 纸条在手里被攥得紧紧的,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打开,走进厕所扔进了 马桶。 在电话里向医院辞了职,又在电话里向家人告别,一个人背上简单的行囊去了 码头,她要在这里乘快艇顺江而下,至于目的地在哪里,还没有定,只感觉内心深 处在叫她这样远行。 离得远了,就不用再想起他们了吧? 买的是到宜昌的船票,她却在奉节提前下船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突然好想好想去天坑地缝。 站在天坑边上,想起多年前来的时候是三人,现在却是一人,她竟然有想从这 里跳下去的念头。她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我不是个怕死之人吗?这会儿是 怎么了? 望着祁砚曾经站立拉琴的地方,眼前浮现了他的影像。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 里呢?使劲甩甩头,眼前的影像还是没有消失。“导游,你听到小提琴声了吗?” 年轻的导游妹妹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有?”艾沣不相信,抬手一指,“那里,不是有个穿白色西服的人在拉小 提琴吗?你看,他还在拉。对了,怎么没有声音了呢?” 望着有点阴暗的天色,导游妹妹抓住了她的手臂,害怕地说:“我们还是趁天 没黑快回去吧!” “我们不是说好今晚就在这里睡帐蓬的吗?” “这山里的事不好说,你又看到了穿白衣服的人,我怕……” “那人我认识啊,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 导游妹妹的脸变得煞白,抓她的手更紧,声音也有些发颤:“姐姐,你别吓我, 我真的看不到那里有人。” “你近视吧?我喊他,祁---砚----”艾沣扯开嗓子大声叫喊,可是那 人影连头都没回,反而向前面飘去。“不是这么邪门吧?祁砚怎么可能用飘的呢? 难道……”她不也想下去,可又忍不住不想,她需要一个答案,“妹妹,是不是人 死了,他的魂魄会在亲人朋友面前显现?” “姐姐,你别说了,我们快走,我真的好怕。” “祁砚,你不会出什么事吧?”掏出电话,按下几个号码,却没有一个是通的。 她的心变得不安了。 “庄哲宇,是我,我想问问你,有祁砚的消息没?”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他 的电话。 “你在哪儿?你没找到他?他应该在那儿啊!你打了他的电话没?” “我在奉节,我把你给我的地址弄丢了。” “你跑奉节去干嘛?他在巫山啊。你拿笔记一下,我再给你说说他的地址和电 话。”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