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趁着玄炜淋浴的时间里,原本想为他煮一顿丰盛 晚餐的蝶音,不知道自己 究竟呆愣地站在设计精巧的厨房门口有多久,在想了老半天后仍旧不如该从何下 手的她,最后终于领悟出一件事来。 “我想……以前的我恐怕是个不会作菜的人。” 听到玄炜的脚步声停留在她的身后,丝丝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坦白地说。 “你想起什么了?”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并非因为她说她不会做菜,而是她在他不在场的时候去 回忆她的过去,这让他有股莫名的焦躁,像是害怕她会突然间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却同时遗忘了这段时间里的记忆,甚至遗忘了他,他不喜欢她很有可能将他遗忘 的情形出现。 非常的不喜欢!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想起,只是,这些锅炉炊具要如何使用……我一点印 象也没有。”她怯怯地指了指厨房里那些几乎从未使用过的锅碗勺匙。 “一点概念都汲有!”玄炜询问的口气有些紧张,像是怕她想起丝毫的过往。 “我发誓,我并不是借故耍赖不想做饭,而是,该从何下手我完全不知道。” 她可怜兮兮地说着,认真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 “这个给你。”他把电子锅的内锅递给她。 他要试探她的人、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有些事情就算失去了记忆,仍能从 行为举止中推敲出原来生活习惯上的模式。 “啊!这个我知道,这是用来装白米饭的锅子。” 虽然不懂怎么煮,她可吃过饭,知道这个锅子会变出煮熟的白米饭。 “米在那儿。” 玄炜指了指放在角落的米桶,虽然他不下厨,但有时他会叫钟点佣人来帮他 煮饭,不过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就不知那米桶里的米是否已经长米虫了。 “把白米舀进这个锅子里煮就会变成饭了吧!”她天真地道。 “不对,米得先洗好才能放进去。” 连他这个不下厨的大男人都知道该怎么煮饭,而她却不知道,看来未失忆前 的她生活应该是很优渥的,而且,他敢肯定她一定很少下厨,甚至是不曾进过厨 房。 “算了,家事还是请钟点佣人来处理。” 玄炜放弃对她的试验,他可以确定她仍旧没有恢复记忆,这让他放心不少。 “对不起……”丝丝懊恼地说着,心中对失忆前的她究竟是过着什么样的日 子感到忧心忡忡。 从她和玄炜相处的这些日子,她茶来伸手的行为看来,不难猜想自己是个什 么都不会的笨女人。 也许,这就能解释出自己为什么不用正当的方法去挣钱,却反而选择了赚钱 较容易的方式——出卖肉体。 “你用不着道歉,我带你回来,原本就不是拿你当个贤妻良母用。”不如蝶 音心中百转千绕的思维,玄炜对家事一窍不通的她毫不在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难掩心中浓重的沮丧,原本她是想要尽其所能的为他做些什么,好报达他 对她的照顾。 “比起家务,我反倒比较希望你在床上的表现能让我满意。” 玄炜一点也不隐藏他对她的企图,他很满意她在床上的表现,两人简直配合 得天衣无缝。 “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情妇?”她眼中闪过一瞬的哀愁。 “差不多。” “我答应你,你还有别的要求吗?”想了一想,丝丝直截了当地答复他。 她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如果说他要她当情妇,那她就乖乖的当。 她只希望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你干脆的让我出乎意料之外。”他轻轻抚摸着她姣美的脸蛋,享受着手中 触感细腻得一如婴孩粉嫩的肌肤。 “你给了我两百万又愿意照顾失忆的我,我应该有所回报的,所以连家事都 做不好的我,也只有做些让你高兴的事了,所以,从今天起到我恢复记忆那天为 止,我就是属于你的专职情妇。” 这也是她唯一能继续厚颜地赖在他的身边的方式。 “除了婚姻之外,我会尽可能达成你所想的任何要求,也希望你在这儿的生 活会过得很快。”他诚心诚意地。 对他所的话,丝丝苦笑置之。 两人继续走着,穿过庭院上遍植美丽花卉的园围,她看到车库就设在屋子的 左后方。 “我能出门吗?”她偏头想了想,开口激求他的同z. “当然,除了我需要你的时间之外,你都是自由的,这张VIS 卡可以提领现 金,里头的数字任你随意使用,若是你在我上班的时间想出门,你可以打电话叫 计程车载你下山。” 玄炜从皮夹中抽出一张亮晶晶的塑胶货币,发卡银行是举世闻名的银行,得 要在该行有千万美金以上的存款者,才能获得这张代表至高地位的忏月。 丝丝并不知道她手中的卡片价值连城,随手放进口袋里泪光的焦点全放在车 库里一辆又一辆的轿跑车上。 “哇,好多的名车!” 她兴奋地这台摸一摸,那台看一看,对那真皮方向盘的触感觉亲切。 “你懂车!”玄炜狐疑地看着她似乎翟翟欲试的模样,心中猜测着她是否同 他梦里一样,是个驾车高手。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对方向盘有股熟悉的感觉。” 她灿如春花的脸庞犹如得到糖吃的小女孩。 “要不要试试看?”虽然必须冒着让她想起过去的记忆的风险,玄炜仍旧泱 定要试她一试。 “可以吗?”她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否会开车,可心中一股蠢蠢欲动的渴 求教她真想试试看。 “你自个儿挑一辆。” 他大方地说,车库里有十几辆不同样式的车款,都是他的收藏品。 “哇,红色法拉利?!我喜欢这一辆。” 玄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所挑选的车正是他梦境里的车型。 这是什么样的巧合呢? 一坐上车,丝丝熟练的操控让玄炜完全证实了她会开车的事实,她简直是个 中高手,法拉利在她的驾驭下,就像是玩具车似的。 “看来失忆前的你似乎对车子很在行。” 在山路上绕了几圈,蝶音仍意犹未尽,回到玄炜的住处还舍不得下车。 “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关上车门,她空白的脑海瞬间窜过一幕画面,碧海蓝天,和……一栋白色的 小木屋? “失忆的人所遗漏的是脑中的记忆,然而,往往身体不由自主所表现出来的 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他指出她会开车纯粹是失忆前就会的事,若非她是个女的,他铁定会猜想她 是否是个赛车高手。 “我也觉得自己似乎很喜欢那种驾驭驰骋的感觉。” 风扑打在脸上,随着车速加快,刺激的情感教人血脉债张,她似乎曾经有过 这样的感觉。 “也许很快的,你的记忆就会回复。”玄炜口是心非地。 “希望如此。”蝶音状似轻快,实则非也的应和。 真是矛盾,她希望回复记忆,却又很害怕恢复记忆,仿佛一想起过去的自己, 和玄炜的一切连系就会结束了。 ****************************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刚刚才把玄炜换下的衣物放进微电脑全自动洗衣机里洗净的丝丝,被突然闯 人屋内的陌生女子给吓了一大跳。 她是怎么进到屋子里的?!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玄炜出门上班后便把大门给上锁了啊! 望着一派优闲自在地在屋子里走动的女子,她紧张的盯着她瞧,脑子里飞快 的思索着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突发状况。 “玄炜他不在家吗?” 环视着屋内并无太大变化的摆设,项明珠姿态慵懒地斜倚在一张米白色小牛 皮单人沙发上。 丝丝心中隐约感觉到眼前的陌生女子似乎对玄炜的家非常熟悉。像是她曾在 这儿居住过。莫非她是…… “他去找个朋友,下午才会回来。” 不安的揪紧身上玄伟借她穿的米白色休闲服,丝丝忍不住臆测着这位不速之 客的真实身分。 丝毫不把对方看在眼里的项明珠认为她不过是玄炜请来的女佣,完全以女主 人高傲的口吻吩咐道,一边甩掉脚下的高跟鞋迳往二楼行去。 “我先上楼睡一觉,他若回来的话你就告诉他,我会留下来小住一阵子。” “上楼睡一觉?你到是谁?怎敢大刺刺的乱闯别人的家?” 丝丝奔上前阻挡在项明珠的面前朗声问道。 “我是玄炜的妻子,项明珠。”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及眼神,摆明了对蝶音阻 拦的行为十分不悦。 “项明珠?!你不是和玄炜离婚了?” 真的是玄炜的前妻项明珠?她怎会突然跑回来? 她想做什么?难不成她想和他重修旧好?蝶音不安地想着,对玄炜和项明珠 之间复合的可能感到忧心忡忡。 如果他们真的复合了,那她不就不能再继续留在玄炜的身边。 丝丝悲哀地想着,她连一丁点儿阻止他们夫妻破绕重圆的资格也没有,她只 不过是玄炜一时兴起所豢养的情妇罢了。 “我们是离婚了没错,但是我还留有这儿的钥匙,玄炜并没向我要回去,这 就表示他随时都欢迎我回来。”见对方一脸担忧惊慌的模样,项明珠这才半眯起 眼,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容貌出色的她,难不成是玄炜的女朋友! 早在一个多月前她就打听过了,玄炜自从和她离婚后,一直投有固定的交往 异性,有的只是纯粹各取所需的床上关系,且都为时不长,所以她才敢大胆地跑 回来投奔他。 眼前这个外貌俏丽,身形阿娜多姿的女人会是他最近结识的新欢吗? “可是……”丝丝迟疑不决是否要让项明珠上楼。 “够了,你不过是个佣人,哪来那么多的问题。”口气不悦的项明珠一把推 开她。 “我……”阻止不了项明珠上楼,丝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去把我的行李提进来,把里头的衣服整理一下,该洗的、该挂起来的自己 看着办。”回过头来,项明珠骄恣地命令着她,完全把她当成下人使唤着。 “项小姐……”她真的是玄炜的前妻吗?怎么性情如此傲慢?丝丝兀自纳闷 地想着。 “什么项小姐?!是?!玄太太”,真是的,现在的女佣资质有够差劲,连 称呼都不懂,玄炜怎么会录用你?他是有钱没处花吗?“ 睥睨地扫了对方一眼,项明珠的口气格外的尖酸刻薄。 “我从没当过女佣。” 丝丝直觉的回答。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隐约感觉得到,自己不是个擅长家 事的人。因为她连洗个杯子都会把它打破,晾衣服时动作是笨手笨脚的,所以猜 测失忆前的她根本就不擅家务,同理可证,她更不可能当过女佣。 “玄炜怎么会花钱请个没经验的下人!”项明珠冷冷说道,故意打压着她。 “他好心收留我……”想不出自己在玄炜身边是什么样的角色,她低声下气 地解释着。 “他收留你?!你是谁?他为什么要收留你?” 敏感的察觉到眼前这娇媚可人的女子竟能让玄炜破例留在身边,项明珠不由 地狐疑的打量着她。 “我……我叫丝丝,玄炜他见我失去记忆忘了过去的一切,所以才好心收留 了我……”感受到项明珠极其不友善的目光,她软弱地解释。 “这么说……你现在住在这里?”狐疑的视线掺入了尖锐的敌意,项明珠语 调轻柔却冰冷如寒霜。 “是……是的。”丝丝不安的绞紧双手。 唇边泛开一抹不带笑意的弧度,项明珠试探的丢出一句问话。 “你是玄炜现在的女朋友吗?” “呃,我和他之间不能算是男女朋友。”摇摇头,丝丝对步步逼近的项明珠 有种说不出的畏怯。 明明项明珠已经和玄炜离婚了,就算自己真的成了玄炜的情妇,于情于理, 她都不需要害怕,但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躲开她探究的视线。 “你们上过床了?” 犀利的问话教丝丝惊慌得几乎想逃。 “我……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她转过头去,不愿看她眼中得意的冷 笑。 冷眼观察对手的反应,项明珠大胆的推测玄炜很显然只把这个叫丝丝的女人 当成暖床的伴侣,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太深的情感,所以她才会无法理直气壮的 驳斥。 为了重回玄炜的身边,她势必得想个办法赶走这个女的。 自从和女性的爱人同志分手后,她曾经有过两、三个男人,在尝到男女之间 交欢的激情快感后,她发现自己不再排斥男性的接触,甚至相当享受沉溺于个中 快感。 所以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过头来投奔前夫。 一方面是贪图他所拥有的财富,另一方面则是对他健美的体格怀有遐想,她 相信若是她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玄炜很有可能会看在与父亲师生情谊上,重 新接纳她。 不过,这一切都必须是在玄炜没有喜欢或是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前提下才能 进行。 这个女人,将会是她的阻碍!! “呵,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玄炜他向来不能缺少女人调剂生活,不知……你 收了他多少钱?”项明珠两手交抱在胸前,鄙夷的散播不实的谣言。 “你……我和玄炜之间的事你无权过问?你们已经离婚了,他有权过他想要 的生活。”鼓起勇气,丝丝捍卫着脆弱的自尊。 就算她是玄炜的前妻也没有污蔑她的权利! “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八成是爱上玄炜了,傻呀!”冷哼了呼,项明 珠绕到她的前面轻蔑道。 “与你无关!” 撇开睑,丝丝感到两颊热烫不已,心中为自己如此轻易就教人给看穿而羞愤 不已。 “我劝你别太认真,玄炜他不会留你在他身边太久的,他换女人的速度比换 衣服还要快,你可别陷得太深,免得分手时哭哭啼啼的,很难看。” 项明珠打定主意要破坏对方和玄炜的感情,所以首先便在她的身上撒下一句 又一句不实的谎言,企图动摇玄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这是你和他离婚的原因!”蹙起细柳似的眉峰,丝丝正视着项明珠。 她一直很想知道,但是玄炜从不告诉她他和前妻离婚的原因。 “玄炜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这也难怪,你不过是他睡过的女人的其中之 一,没有必要让你知道太多的事。” 项明珠满意的看到对方眼底逐渐产生的疑惑和不安。 “你这次回来,是打算和他重新开始?” 就算玄炜有其他的女人,她还是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我想通了,我还是不能没有他,所以不管他要怎么做,我都能接受,只要 他心里所爱的人是我就好了。”她矫揉造作地说着。 说谎不打草稿,项明珠把她和玄炜之间成了难分难离。 “就算他……有……” “就算他现在有你在身边是吗?我不会在意的,反正你也不会待太久的。” 项明珠刻意的打击,存心让她对玄炜失去信心。 “玄炜他知道你的决定吗?”他会赶自己走吗? “还没,不过他一定会很高兴我回到他的身边。” 项明珠自信满满地说,她会想尽办法让他忘了过去的事,重新接纳她的。 是吗?玄炜他一直期待着和项明珠重修旧好! 若真如此,那她还能留在他的身边吗? ************************* 一把关上书房的核桃木门,玄炜冷漠的口吻像是北极寒风。 “你怎么突然跑来!” “炜,你真冷漠,这是你看到许久不见的妻子的态度吗?” 项明珠精明的目光像是只狡狯的狐狸上下扫视着仍然卓尔不群的他,离开他 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居然会笨的为了爱人同志而放弃了一个这么 优秀的男人。 玄炜潇洒多金,身分地位崇高,是上流社会的顶尖人物,若非父亲临终嘱托, 她这辈子恐怕怎么也攀不上他,可是年轻而盲目的她,一时愚昧踩进了同志的圈 子里,更荒唐的提出了离婚的要求;后侮,她简直是后侮死了。 “是‘前妻’吧!我们已经离婚了,记得吗?还是你先提出的。” 甩身落坐在紫檀木书桌后的皮椅里,他锐利的视线如刀刃,剖析着项明珠会 突然出现在此的原因。 敏锐的他甚至可以嗅得一丝从她身上传来属于麻烦之类的气味。 “真是的,都三年了,你还计较那么多。”她故意发出娇慎的媚惑声调。 对于项明珠刻意伪装出来的亲昵姿态玄炜视若无睹,心中对她此行的目的更 添三分疑窦。 她变了,以前的她向来只用冷淡的口气回应他的问话,甚至不能忍受他太接 近她,总是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此次会面,他清楚的感觉到,她变得不 一样了。 “你突然跑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叙旧吧?说吧! 你又惹上什么大麻烦?“算了,她变的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了。 “你怎么这么说,好像我只会给你惹是生非!”抽出白金色仓里的细长淡烟, 项明珠姿态轻怫地点燃,涂上绽红色的双唇微噘地喷吐着白色烟雾。 “不是吗?酒醉闹事,吸毒克药,我都不记得自己究竟上过几次警察局保释 你出来了。” 玄炜永远也忘不了他所承受的难堪和羞辱,当时他丢下开到一半的医学研究 会议赶到警察局为项明珠保释时,警方告诉他,她和她的爱人同志在吞服大量的 摇头九后当街脱衣闹事,若不是念在恩师的情份上,他早就撒手不管她的死活了。 “那都是别人陷害我的。”对于自己放浪的行径,项明珠丝毫不以为意,任 性的把全部的责任和过错都踢到别人的身上去。 “你和你的爱人同志都是一个样,只知享乐,不懂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 清楚项明珠真实的性格有多么恶劣的他,完全不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所以我才会决定和她分手,回到你的身边来。” 她狡桧的目光停留在他俊帅的脸庞,发觉玄炜比起三年前更加沉稳内敛,从 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魅力足以迷惑任何一个女人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她又岂能 放过他这座金山银矿。 “我不懂你的意思。”感受到项明珠话中有话,玄炜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她 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的度量大到能原谅她过去所作所为的一切吧! “炜,我终于明白了,在这世上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当初爹地将我托 付给你,真是用心良苦。”项明珠精明的搬出父亲大人来压他。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再次接纳你吧?” 那是不可能的事,对项明珠他自认已仁至义尽,当初虽然是她对不起他的, 可在离婚时,他所支付给她的赡养费钱几乎是他总财产的二分之一了,他自信那 些动产及不动产已经够她下半辈子享用不尽,除非她胡乱挥霍。 “炜,三年前是我一时糊涂才会伤害了你,如令我已经改变了,希望你能给 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项明珠搔首弄姿的摆出狐媚的姿态,朝着玄炜 一步步靠近。 “你不是只爱女人?这样的你,若真和我在一起,能忍受我的碰触吗?” 他冷酷的看着她施展出放荡的行径,语调转为轻佻。 “我……你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我能不能?”她垂眸低笑,以食指轻画着他 性感的耳根。 根据她的经验,要挑起男人的欲火,耳朵是个值得一试的敏感地带。 “很抱歉,就算是女人,我也无法抹去你给我戴绿帽的感觉。”玄炜大手一 挥拍开项明珠的手。 不知为什么,同样的碰触,蝶音带给他的感觉是呼吸急促血脉沸腾,宛如体 内有座火山即将爆发;而项明珠却让他感到极度的厌恶和恶心,像是她的手是条 又湿又冷的爬虫类。 “是吗?你会拒绝我,真的是因为我曾经有过爱人同志?你敢说你无法重接 受我不是因为楼下那个女佣?”没想到玄炜对她的排斥是如此之大,项明珠语调 尖锐怒不可遏的质问他。 “跟她无关,你少把她扯进来。”推开项明珠趴伏在他肩上的身子,玄炜迳 自离她远远的。 “我不信。”气愤的她,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转为狰狞。 她绝不容许玄炜和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搞在一块儿。 “你信不信都跟我无关,你可以走了。”他毫不留情的赶人。 “炜,你真无情,我就是因为无路可去了,所以才会回来投奔你啊!” 一听到他叫她走,项明珠迅速变换出哀怨的模样,企图挑起他对她的同情。 “我记得我付给你的赡养费里头有一栋位于天母的洋房。”玄炜蹙眉不悦的 盯着她。 “被我卖了。”项明珠小声的道。 “你有那么缺钱吗?”光是她手上的现金股票就有千万,何需卖屋? “和朋友一块儿投资生意,谁晓得她会吭我。”这也是项明珠最气的地方。 原本她打算带着从玄炜这儿敲来大赡养费和爱人同志双宿双飞,没想到她另 有爱人了,联和了对方一块儿骗光了她卖屋所得来的钱。 “那你其他的股票和现金呢?还有一堆价值不斐的珠宝首饰呢?”玄炜脸色 阴寒的询问着,让项明珠不由得浑身一颤。 “玩……玩期货买卖统统赔光了。”她的回答很是心虚。 “你……” 玄炜气得只想把她往大门口一丢,再也不管她的死活了。 “现在的我身上已经毫无分文了,你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吗?这样你的良心 对得起你的恩师吗?”除了父亲对玄炜的师恩,项明珠手上所握有的筹码几乎等 于零。 “够了,你可以暂时住下,我会再帮你另外找个住所,到时候你再搬过去, 不过我话说在前头,除了房子,我不会再给你半毛钱了,以后你必须自己工作赚 钱养活你自个儿。”这是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帮她了,玄炜在心中重重发誓。 “何必那么麻烦,这里我很喜欢,住上一辈子都没问题,况且,你那么有钱, 我又何需去工作赚钱。”项明珠一点也不满意玄炜所做的决定,这和她预估的相 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有钱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打从我们离婚之后,就和你各不相干了,若不 是看在恩师临终嘱托的份上,我根本理都不会再理你了。” 玄炜转身准备离开书房,他不想再看到项明珠看似天使般甜美的脸蛋,因为 他很楚她骨子里的坏有多透彻。 “信不信,我会赖着你赖上一辈子的。” 按熄了手上燃到一半的菸,项明珠自信地宣告着她的企图心。 “那是不可能的。” 他头也不回的关上房门。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