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补牢自毁“羊圈”(3) 我晕!这丫头太鬼了,我这么说都没把她绕进去,看来不拿出来诚意是不行了。 我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花儿!”我叫着她的名字,缓慢地说,“那天在医院我真的错了,我也不想 为自己狡辩了,我只想说一句对不起,我真心的请求你原谅。花儿,你能宽恕我的 过错吗?” “哼!”花儿轻轻地哼了一声,“没那么容易原谅你,天知道这次原谅了你, 下次你还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你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大坏蛋,我要你发誓才相 信!” “花儿,我是真心的向你道歉!”我也有点急了,费了半天唾沫星子,还是不 肯原谅我,“花儿,我发誓,如果以后我再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就叫我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饮酒醉死,过马路被车……” “呀!谁叫你发毒誓了!”花儿心疼地用小手堵住了我的嘴,“我就是随口说 说,以后我不准你再说死死死的,听见了吗?” 我心头涌起一阵暖流,轻轻地抚摩着花儿的小手,动情地说:“那我以后不说 了,真的不说了,再说就叫我不得好……不得好受。花儿,你原谅我了吗?” 花儿满脸通红的把手缩了回去,羞答答地说:“傻瓜,不原谅你,我还在这里 和你废什么话呀?你笨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嘴肿得还这么厉害呀?”充 满了关切的语气。 我真想紧紧地抱着花儿,可还是忍住了。我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这样 才有将帅风度嘛!” “将帅风度?像哪个将帅?”花儿好奇地问。 “天蓬元帅呗!”我坏笑着。 “你去死!”九阴白骨爪从天而降,校园里响起我惨烈而又幸福的叫声。 …… 总算雨过天晴了,我和花儿neck and neck 地在校园里漫步,不少男同胞向我 投来羡慕的目光,很多女同胞向花儿献出惋惜的表情。妈的,这些狗杂碎心里一定 在骂,一朵鲜花终于插在了那个啥上了!我愤愤不平地想。可,花儿却是一脸的幸 福和甜蜜,开心地在我周围跳来跳去,活泼得像个小家雀。看着花儿天使般纯洁灿 烂的笑容,我的心情也为之好转,不和那些庸俗的无聊人士一般见识——陪自己的 花儿,叫别人嫉妒去吧! “花生!”花儿叫我,“我在医院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那你告诉我你的 真实想法好吗?”花儿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的心一沉,不敢正视花儿期待的目光,因为我还没信心去接受这份感情。我 知道我的犹豫来自对云逸的愧疚和对自身的不自信,只好王顾左右而言它:“嘿嘿, 咱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快快乐乐地做朋友,开开心心地去生活,干吗非得知道 那么详细,累不累呀?” 花儿略微有些失望,固执地说:“不!我就是要知道你对我的真实想法,这对 我很重要,你别婆婆妈妈的,快说!” “花儿你叫我说什么呀?”我无奈地说,“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要不你说一 句,我跟着学一句,这样中不?”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花儿生气了,“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现在我想知 道你喜不喜欢我?你痛快点,快说!”晕!一个女孩子不顾矜持说出这样的话,真 叫我又感动又羞愧。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多肉麻呀!”我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咱们就是 好朋友嘛,原来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还是说得模棱两可,其实我的心也很 疼很疼。 “你混蛋!”花儿非常愤怒,惹得周围的人都朝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你还 算个男人吗?我怎么瞎了眼,喜欢上你这么没勇气的懦夫!” “我当然不是男人了,我是男孩嘛!”我知道大难临头,可是福不是祸,是祸 躲不过,该来的早晚还是要来的,还是提前把话说清楚得了。“花儿,我不值得你 喜欢,真的。我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合适。你太单纯、太善良,而我 太复杂、太肮脏,我没资格接受你的感情,大家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你胡说!”花儿哭着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不喜欢我,刚 才为什么还对我说那些话?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合适不 合适,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花儿声嘶力竭地逼问我。 看着梨花带雨的一张俏脸,我的心也更痛了,可现在的温柔将来只会带给花儿 更大的伤害,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做个了断吧!我狠了狠心,木然地说:“花儿, 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如果原来我给了你什 么错觉,那我现在给你道歉,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向花 儿伸出右手。 “啪!”花儿狠狠地打落了我的右手,两眼冒火地盯着我,“我恨你,我恨你 一辈子!就当我丁香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长生果!以后我不会再烦你,永远不会了!” 说完,花儿哭着跑远了,只留下一阵揪心的痛哭声在我耳边回荡。 我颓废地坐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摸出一支烟,费了半天劲才点着。我猛吸了一 口,呛得我一阵乱咳。我究竟在做什么,我究竟做了些什么,自己明明那么喜欢花 儿,为什么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呢?眼看到手的爱情又被我一手毁掉了,我他妈的 真不是个男人。我痛苦着揪着自己的头发,欲哭无泪。本来打算亡羊补牢,结果不 但没有补好窟窿,连羊圈都被自己亲手推倒了。 呆呆地坐了好久,痴痴地想了好久,我和花儿之间彻底完了,彻底结束了。其 实根本就没有开始过,何谈结束呢?我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迎着残红如血的夕 阳,无精打采地走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