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ACT。40“爹爹”归来(2) “你啊。”是谁那天用很假很嗲的声音告诉他,她要去相亲的呀? “你还真能不要脸的,栽赃到我头上来。走开点儿,你揽着嫂夫人做什么?” 而且还是这种很没爱的兄弟般的揽法,哪家的白马良人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心上人, 像招呼自家小弟一样。 “不是装傻就是口是心非,你这张嘴巴就不会说实话吗?嗯?” “我说的每句都是实话!” “是哦?那说句‘我在吃醋’来听听。” “我才没……” 他松了松手,侧过脸来看着她,那淡灰色的眸子直射进她的眼睛里,盯得她 咽下一口唾沫,脖子下意识拉离他几分,却被他揽住她脖子的手给阻止了,硬逼 着她再靠近了几分,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下。 “说啊。” “我……”他那种“不说就很狗血地强吻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这个姿势 真的对她很不利耶,他只要唇一嘟就能碰到她的嘴巴了。大街上要注意影响啊! “看了那么多艳本,没理由不懂什么是吃醋的哦。所谓吃醋,就是你看到自 己在意的人跟别的动物有染,就会从这里……”他的手指正要点上她的胸口,遭 到她护胸一拦,“泛出一种酸不溜丢、涩涩苦苦闷闷的感觉,然后口是心非地否 定,对当事人,也就是我,横眉冷对。来,说你在吃醋。” “……”他解释得这么详细做什么?好像很了解似的。 “还不说?”他期待似的用额头抵住她的,看着她死闭着嘴,淡淡一笑, “你不说,那我可说了。” “啊?” “我吃醋,我不喜欢你在台上演戏给别人看;我吃醋,我不喜欢看见你去相 亲;我吃醋,我不喜欢你背着我偷偷在意你的前夫。你摆出那副想要独立起来, 让他刮目相看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碍眼。你知道吗?还有,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 么吗?” “……” “脚很痛也不肯同我撒娇,跟我撒娇就这么不习惯吗?”他只记得第一天扮 花虎之后,她缠着龙晓乙半步也不肯多走的模样,皱了皱眉。 她呆立在街道上,听着头顶轰隆一声,细小的雨点开始从天上滴开来。他说 的分明是悦耳的情话,却让她听得分外委屈……她的胸口有一个缺口。 “谁知道撒娇算不算依赖别人。”她看着被渐渐洒下来的雨点儿给弄湿的街 道,咕哝道。 她学了几年琴棋书画却一事无成,她躲了几年看账算盘可最后却害她十一岁 就当陪嫁,嫁一个莫名其妙当场把她休掉的人。她那时候小,不懂事,理所当然 般没人在乎她这个家伙的感受, 大小姐当跑堂的八卦由新鲜热门变成大家习惯的话题持续了几年,那个本该 是她很亲近的人天天在外忙生意,忙到一年只见一次,最后却对她吼道,说是讨 厌她事事都要他顾全,凡事都依赖他。 “我不是故意要依赖别人的,没人跟我说依赖别人会惹人嫌弃,没人跟我说 原来相亲那么让人讨厌,也没人跟我说做工原来这么辛苦。”原来世界上有这么 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没人教过她这个世界上最难攒的是银子,最难处的是人心, 这些道理那个逼着她琴棋书画的人从来没教过她,那他干吗要嫌弃她不懂这些道 理? 她的雄心壮志在第一天就被磨灭了,钻进虎形衣里好热好闷,被人欺负好辛 苦,她的脚磨出了几个很恐怖的水疱,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可换到的银两还 不够她买一本《爹爹,我还要》,难怪813 那么爱看艳本也从不掏钱去买,难怪 她每次都羡慕兮兮地看着她拿出一本又一本的奢侈品。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可怜, 不像别的那些大小姐衣服有行头,出门有派头,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吃有喝 不许干重活,偷偷懒也没人管,时不时摸些银两去买些一般人家望尘莫及的奢侈 品……原来她曾经的生活那么奢侈又糜烂,她骨子里还是个大小姐,一个没有气 质少了品位的大小姐。 “我以为他在欺负我,他霸占了我的家业,让我去跑堂,逼我学不喜欢的东 西,用我的名目去谈生意,我一直以为他在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