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两岁的时候,我就知道喜欢让妈妈抱着,而且只喜欢姐姐阿姨奶奶之类的女子 抱着,一个劲的往他们的怀里钻,其他的任何一个男的抱着我我都会哭,爸爸也不 例外。可以说我的成长,两岁之后他就没有抱过我了。如果两岁之前让他抱着,那 是因为我还没有意识不懂事,不能够识别男性和女性的区别,才让他赚了便宜。就 像他每次在逗我笑的当儿,趁机捏我的小鸡鸡,一点父亲的风范都没有。对于一个 没有父亲风范的父亲,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惧怕他,俗话有云,给你鼻子你就上 脸;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给你点阳光,你就翘着屁股灿烂。我估摸是这样的人, 既然给我鼻子我干嘛不往上爬呢,人是要有上进心的;给我点颜色我干嘛不开染坊, 人是要有点生意头脑的;给我点阳光我干嘛不灿烂,屁股长年累月的憋在裤子里不 见天日,也实在是难为它了,人是要学会人性化处事的。因此在后来的日子里,我 爸爸对于我这么小就不让他抱抱亲亲有了一种报复的小小想法。 “你小子不让我亲,以后不给你洗尿布不给你擦屁股。” 我不懂事的瞪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看着他。 “你小子不让我亲,改天骑车把你扔到稻田里去。” 我不懂事的瞪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看着他。 “你小子不让你老子我亲,你老子我一亲你就哭,看我以后可买小笼包子给你 吃,给你吃就买大包子让你吃不了,你可别说我不买给你吃。” 我不懂事的瞪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你别瞪着我,瞪着我我也不喜欢你了,事实已经说明一切我们俩有点小小的 代沟。” 我不懂事的瞪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看着他。 我为什么总是瞪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看着他,我还小,我真的不懂事,也不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知道,估计又是些什么我怎么有尿尿了而且又尿到他 脸上去了;怎么又不听话的拉屎了而且还不提醒他让他又要去洗该死的尿布;怎么 老是神情关注的瞪着有点矮帅的他。我只能瞪着眼睛深情的看着他。况且我的眼睛 真的是一大一小,天生的你叫我有什么办法,只怪你矮小的身体中孕育的基因不好。 果真如此,在未来的日子里,我爸爸对于我这个总是尿尿,尿到他脸上,又老 让他洗尿布的家伙,有了实事求是的小小报复的想法。不然为什么每次骑着自行车 带我去外婆家玩,给我买小笼包总是把我烫的受不了,大包子让我吃半天都塞不进 嘴里去。长大后经过回忆、思考、对比、琢磨才发现,原来是个玩具包子,要么就 是被冻得冰凉的硬的不行,根本没法啃,就是叫来善啃骨头的狗兄弟过来啃也非蹦 掉它两颗牙不可。再仔细一想,我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善哉善哉;长大一点让 我穿着开裆裤坐在自行车冰凉的大梁上,看到我粉嫩粉嫩的小屁股冰的通红哇哇叫 还一个劲的笑,笑过之后还拍打我的小屁股,拍的比弹棉花的还勤快,有好几次笑 的差点撒了车把,我的乖乖,这是我的爸爸吗,竟然拿他的聪明、可爱又不懂事的 儿子做取笑的玩具;骑自行车总是打瞌睡还把我跌进路边的秧田里,或者一不小心 就让我的那个可爱的带着电风扇降温的小帽子被风吹掉,还有好几次差点被从后面 来的自行车碾碎。报复,典型的报复,那一刻我不能忍受了,我发誓我一定要快快 长大,再也不受他的压迫、剥削和蹂躏了,我要站起来,树立起社会主义人人平等 的大旗去讨伐他,让他早早的从自行车上和父亲的位置上下课,以后再也不准骑自 行车,至于父亲可以一辈子连任,但不可以对我进行专政。 我听我妈妈说,我生下来时,有个算命瞎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瞎子,后来 妈妈还告诉我这个瞎子给我算过命后,步子走的是稳稳当当的,并且是相当的稳当) 讲我这只兔的羊的生辰八字和爸爸那只公鸡的犯了冲,我顶相信这个瞎子的话,从 小就和爸爸没有处好过。两岁的时候,他带着我去浙江做生意,一次不小心因为我 的的哭闹,打翻了锅里的松香,两只胳膊被烫,差点丢掉性命,联想到瞎子的话, 开始相信真的是我这只羊,犯了他那只公鸡的冲,直接控诉、谴责我、挖苦我。 “你这个儿子害的我好惨!” 我哭了。 “你他妈的生下来做什么?” 我闹了。 “你也配做我的儿子?” 我哭闹了。 由于我是他的儿子,他这次也就算了。后来我想除了算了他还能怎么样呢,杀 了我,舍不得,我是他儿子,第一个儿子;丢了我,犯法;骂我打我,被我妈妈数 落;把我塞回我妈妈的肚子里,纯粹是异想天开的扯淡。既然来到“非人间”还想 回去喝孟婆汤,想都别想,过了这奈何桥,就没有那个店。为了避免我再次犯了他 的冲犯了他的太岁,在我五岁,他牙一松脚一抬头二话不说将我扔给了外婆抚养。 三岁。我见到抱着我的姐姐阿姨们我就要奶吃了,跟谁家生孩子忙着要红鸡蛋 一样,还把头狠狠的贴在她们胸前,离谱的时候,会不靠谱的不由自主的掀起她们 的衣服往里面钻。也有些傻大姐明知道自己没有奶水,偏偏让我的小嘴尽情的吮吸, 她倒是舒服了可把我的小嘴吮吸的肿了,干巴巴的一坨肉啥玩意没有。一点都不体 谅下,身轻体薄的我,就是吃饭还得喝汤呢。不过也能理解和原谅,估计也是寂寞 难耐,或者在将来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之前,拿我先练练靶子。欺负,典型的欺负,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这么小,不欺负我欺负谁,只有被他们抱着团团转的份。虽 然这个“吮吸”没有什么甜头,尝尝肉感的味道也还不错,尝的多了六岁以后对猪 肉都不敢兴趣。谁都有所得,谁都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中国人对于和平共处五项 原则中的互惠原则还是贯彻的很好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