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十四岁。有时候女孩子的父母串门、吵架或者赌钱去了,就女孩子一个人在家。 在她褪去衣服洗澡的当儿,我会教我的那帮徒弟们,把她的衣服偷出来闻闻她的鞋 子闻闻她的袜子闻闻她的吊带衫闻闻她的内裤,感受她身上的体香肥皂香混合着花 露水、金银花、喇叭花、木槿花和洗衣粉的香味。不高兴不满意了,会在她的衣服 里鞋子里袜子里塞几条红色的黑色的蚯蚓,偶尔会搜出一点小钱来,去买一根冰棍、 炸一块臭豆腐吃吃。 十几岁的年纪一朵花,随着胸部在青春期激素的刺激下如潮水般的隆起,女孩 子小蒜瓣长成了大蒜、她们知道如何打扮知道怎么美丽知道如何大蒜蘸酱就着馍吃 了,都穿上神采飞扬、飘飘欲仙的裙装。当她们蹲着或坐着的时候,我们也会假装 坐着,以便从裙子里发现点春光里乍泄出的甜头。 “你坐着的姿态真是很美丽。”当她们蹲着或坐着,我们借故唠嗑延长她们蹲 着的时间,便于我们大饱春光。 “是的吗?” “是的,你的裙子真的是很美。”她们都会显出不好意思。 起初,她们不知道我们的用意,当有一天周君飞谈的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竟然 做出将手放进去的动作。 一传十十传百,她们都知道了。 “你坐着的姿态真是美丽。” “滚蛋,不要脸。” 她们对我们的出现表现出极度的不欢迎,像铲狗屎一样恨不得立马将我们铲走。 “你坐着的姿态真是美丽。” “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坐着的姿态真的是很美,不行你看看,我这里有镜子。” “哼……” 我彻底的变成她们眼中的黄鼠狼,带着一群小的比我还“黄鼠狼”的黄鼠狼。 她们防狼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但偶尔也会看到点什么,再狡猾的狼也会有露 出尾巴的时候,况且我还不想下手,一旦下手她们就死定了。俗话有云,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你有山,我有草;你有火,我有水;你有西门庆,我有潘金莲;你有紧 箍咒,我有降魔圈,一物降一物,大千世界中不变的永恒的真理,比被踢出去的冥 王星还永恒。 总体上我对偷看比较感兴趣,有一次,因为抢吃了毛小虎辛苦攒钱买的一听罐 头鱼和他打闹着玩,不停的绕着他家茅草盖的瓦房你追我赶。时节是夏天,美丽的 黄昏,各色的云层涂满了天空,各种形似牛鬼蛇神的云层在天空飞奔,向远处更远 处俯冲、飞翔,一团热闹,使人异常的兴奋。 农村做饭都是以牛屎饼做柴,大锅做饭,大锅烧出的饭有锅巴比较香,尤其锅 巴就着肥肉流出的油,味道尤其正点(插播:一个城市人下乡,吃着大锅做出的饭 直夸赞香,问乡下人是如何烧出这样美味可口的饭。乡下人随口告诉他,是用牛屎 饼烧的,牛屎饼烧出的饭都特别香。是日,城市人回城,带了几块大大的牛屎饼回 去,急不可耐的做了饭,就将牛屎饼掰碎了一块一块的往锅里放,结果可想而知)。 自然都是用灶台烧饭,通常在灶间烧柴火的地方通向外面开一个大大的孔,为了方 便晚归的鸡或者狗回来,孔要是放的大一点也方便了那些偷情的、打牌打晚了、喝 酒喝醉了忘记回来的男人们爬进来,被老婆关在外面的滋味永远是不好受的,倘若 那样我情愿去喝孟婆汤,转世投胎成为一个美丽的胸罩尽情触摸女人温柔的乳房, 也不愿意钻狗洞。 当我蹲在成片的棉花杆子里边躲避毛小虎的追赶时,我突然看到毛小虎十二岁 的妹妹在灶间洗澡,面对着方便偷情的大孔弯身搓着身上的香泥,我看的发了神, 身体的某个部分在那一瞬间,突然不自觉的站起了军姿,只是没有收到“向前开炮” 的号角。 为了不让毛小虎发现,我只能一个劲的跟他跑,不过比先前跑快的多,为了节 省时间可以躲进去看一会儿。 “来啊,来追我呀。” “你别得意的太早,非追到你个家伙不可。” “有体力有本事你就追。” “别高兴的太早。” “哇,罐头鱼的味道,嗯,不错。下次买别忘记叫我哦。” “哼,抓到你非把你剁成罐头鱼不可。” “哦,走喽。” “你奶奶的。” “罐头鱼的味道真不错。” 只见她不停的搓着她的上面和下面,她的十二岁发育的姣好的身体。内衣干净 整齐的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她坐在另一条凳子上,澡盆里放着一个脸盆,她一点 点的从脸盆里掬水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想到了那些中老年妇女洗澡的样子, 视觉上很造作,她定是受到了她妈妈不良的影响,由此养成了如此丑陋、老练而又 造作的洗澡姿态。在另一条小凳子上我还看到了一面镜子一把大的梳子和一把小的 梳子,我晓得大的梳子是梳头发的,可是小的微型的梳子又是梳什么的呢?我感觉 她洗澡的时间真是长,不停的搓着她的身体每一个地方每一寸毛孔,像是刚被谁搂 抱过、猥亵过、强奸过,拼命洗掉身上的污秽方才解恨。不知道我这样的偷看,算 不算眼睛对她美丽身体的强奸。我的眼睛每眨眼一次算不算是一次强奸,我此次对 她长达几分钟偷看的行为会不会归类为轮奸呢?就算也没有关系,我的脸皮已经练 到比几千年的老城墙还厚,长满了滑人的青苔和勒人的爬山虎。 多年后我发现她的身体日渐干瘪,似一棵霜打的茄子,从上至下要臀没臀要胸 没胸,典型一现代寂寞岁月里的太平公主。是不明白,莫不是当年洗澡搓的太狠了, 把长肉的细胞搓没了,抑或搓掉了滋润皮肤生长的身上宝贵的油腻腻的淤泥。 “你妹妹怎么越长越瘦呢?” “谁知道呢,每次在家洗澡把我轰的老远,搞得我非常想偷看她似的,她这样 的身体我不知道看过多少了。” “这怎么可能呢,你是她哥哥啊。” “可不是,防我比防贼还狠,鸡进来狗进来她倒是不防,倒是我这个大活人进 来她加倍的防。” “鸡、狗没有思想,看到了也无所谓,你有盛名的思想,自然会乱说,就不让 你看了。” “胡扯,她就是针对我。” “真的?” “可不是吗,你看我,每次洗澡才不在乎她进来呢,你看我长的多壮。” “哦,呵呵,跟小蛮牛似的哦!”我狠狠的掐了一下他后背上的肉。 “笑什么,做人就不要像含羞草那么害羞。几千年前祖先不都不遮衣蔽体过日 子过生活吗?” “那时,还没有出现你这样的色狼。” “胡扯什么啊你,你不色?” “没你色。” 曾经有一次,毛小虎和我赌钱输了我二十块钱,后来买弹珠输了我一千二百个 球,接着和我玩拍纸板输了我五千二百张纸。当他有一天扳着左手扳完右手晃过脑 袋估算后,觉得还不了我这么多欠下的债。 “兄弟,你说怎么办吧。” “你说怎么办?” “你看着办。” “怎么见着你债务人比我债权人还牛?” “你看着办。” “你不能卑微点吗?” “咋地?” “你卑微点,我好跟你亲兄弟明算帐,算你少点,或者给你指条明路。” “真的? ” “不好意思,是煮的,水煮鱼的。” “好,大哥,你看着减轻点小弟的赋税吧。” “好,看着你也是山穷水尽、病入膏肓的人。” “可不是吗?” “我教你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他露出对我充满急切期待的眼神。 “这法子只有你妹妹可以救你。” “什么法子,快说,要是她,好办。”他表示出对妹妹的不屑,仿佛妹妹是他 手上的棋子,杀马就杀马杀车就杀车献将就献将。 “嗯,你不是天天偷看人家姑娘吗?” “嗯,怎么了。” “你也看过你妹妹的身体吧。” “你这叫啥话啊,天天看,不是有意的看啊,自己妹妹没什么意思,自己的锅 自己的灶烧出的饭不香。” “哦。” “说吧,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有话快讲,有屁就快放。” “嗯……?”我拉长鼻音用带着点犀利的眼睛看着他,大有“你小子不想要活 路了,是吧?”之意。 “哦,你说,你说,我好帮你解决,我也解放我的债务。” “嗯,这个态度还不错。” “我对人的态度可是一直很好的,不然有那么多姑娘愿意让我看吗?” “臭美吧你,不说了,说正事。”我轻推了下他的脑袋。 “你说。” “嗯……嗯……最近兄弟我手有点干燥,想湿润一下。”我双手不停搓来搓去, 露出欲说还休贪婪的眼神。 “哦,你找一个不行了吗,干嘛还来找我?”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 “明白啊,你找许莞尔、谢小雅、王雅娴,我给你把她们骗出来。” “胡扯,你知不知道是你欠我这么多债。既然你不愿意脱皮,当然得你身边的 人脱皮。” “自己的人?” “是的。” “我靠,你不会动我的……” “嗯……”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心想她总算明白了。 “哼,不行。” “为什么不行,别忘记你欠我的债务。” “欠你再多,这个也不行。” “你小子挺倔强的,很爱护家里人啊。” “那当然,虽然她现在没有答应我,将来她一定会嫁给我的,我已经摸过她了, 她也向我抛过媚眼。” “嗯……什么?她嫁给你,你搞什么,你以为是谁啊。”原来他是以为我说的 是他疯狂追求三月不到手的倪偲。 “那你说的是谁,我告诉你,为兄弟我可以两肋插刀,但是为女人我宁愿插兄 弟两刀。你也别说我是小人,你也不要后悔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相识一场本来 就是缘分,社会比较现实,女人比较重要。” “你罗嗦半天说什么呢,你有完没完啊你,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实话不怕告诉你,你想动倪偲,门都没有,打的头破血流也不会让 你蹧蹋她的,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在我给你一包烟的那天。” 那天本来约好毛小虎去棉花地赌钱的,谁想到另两个人被他用一支烟、一根茭 白和一根白萝卜给忽悠走了。我猜出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不太确定具体是做什么, 当我看到倪偲远远的用露出的纯情的微笑同他招手,我明白了大半。 “哦,你小子,有你的。” “呵呵。”他露出一脸蛋的阴笑,十个人来看都不觉得他是好人。 “你到底走不走。” “呵呵。”这下我露出阴笑,暗示着他,不给我点好处我是不会走的,一支烟、 一根茭白和一根白萝卜休想打发我。 “我身上就一包烟了,你要不要。” “还不拿出来。”他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烟。 “拿过来吧你,有什么舍不得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况且我还是一只白眼 狼。”我夺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半的烟欲走,被他一手拉住。 我说:“干什么,给我火是吧,不用了,今天刚买了一包火柴,本来打算去烧 草垛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给我一支烟。”他用近乎渴求的眼神看着我。 “烟?你要烟干什么?” “抽啊。” “抽什么。你做那事抽什么啊,将来对孩子不好,少抽点少抽点。”我拍了他 的肩膀,他用渴求的眼神一丝不苟的眼神看着我。 “不看了,兄弟我是为你好。”心想你再怎么看也没用,难得搞你一包烟。 “你怎么不点着草垛,用草垛的熊熊大火为你点烟呢。” “哦,对啊,不行,要是烧着了我的头发就不好了,还是火柴点比较安全些。” 面对他的讽刺和挖苦我照单全收。 “算了算了,走快点你,别磨磨蹭蹭的,人家都要过来了。” “哦,祝你们合作愉快,朋友一包烟,赛过活神仙。”我用破锣嗓子唱着五音 不全的歌曲,迈着大步慢悠悠的消失在他们面前,我感觉到歌曲飘出的五线谱,在 天空颤抖又似乎在为他们伴奏。 “日你奶奶的。”我瞄到了他踹我一脚的动作,听到了他对我的咒骂。骂吧, 骂吧,你再怎么骂,我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要是我让你骂你就给我一包烟,我情 愿天天被你骂。有这么好的事情吗,没有;有那样的人吗,估计没有,有的话,人 家不骂他神经才怪,把你送进派出所好好让你“劳改”着骂。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