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刚我看上一气质男。”柳萌萌口味重, 一边加酱油一边说道. “谁? 刘青云? ”“刘青云”指的是他们一起参加培训的最年长的一位, 叫 刘健强, 因为面相憨厚, 又有些黑, 所以大家都叫他刘青云. “严肃点儿啊严肃点。说的是刚刚在会议室前看到的, 高高的个儿,优雅的 气质,啧,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 你当时正神游太虚,长的倒也说不上多帅, 不过 那气质, 嘿, 没的说。好像我听到许老师喊了句‘唐总’还是‘汤总’, 不过也 不知道是叫他呐还是叫他旁边那个老头儿, 按年龄, 估计还是老的那个。不过也 不好说, 现在好多豪门第二代第三代也接班了。哎, 你说, 我要是能把他领家结 緍去, 能上我们市的电视不。” “我见着啦。”李黎想了想, 还是老实说了,“貌似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人。” “是嘛。”柳萌萌正呼拉一大口面,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 你咋不早说 吖, 他是不是大世的老总? 他叫啥? 多大了? 结没结緍?”柳萌萌赶紧咽下一口 面,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只说貌似啊, 我认识的那人叫唐浩, 其他我也不知道。” “嗯! 肯定是了, 许老师就是叫的唐总。唉?你这也叫认识啊,我还认识克 林顿咧。那有他电话吗?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人怎么样? ” “呵呵,就一块吃过面。人挺斯文的, 我感觉还挺温柔的。我没他电话, 就 见过一次面, 还是我以前在世圆做服务员的时候。”李黎停下来, 好好回忆了一 下: “说真的, 我们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没有说过话, 当时还有别的朋友, 他不太 爱说话, 年纪么, 肯定超过20。” “废话, 瞎子也能看出来超过20啦!温柔? 这还真看不出来, 说实话,气势 给人就很有压迫感,有种凌利的气势, 工作中一定手起刀落, 绝不含糊的那种人。” 柳萌萌想起来什么,斜眼打量着李黎,又举着筷子细细虚点了几下,“啧啧 啧, 没说过话……你还一眼把人认出来了? 嘿嘿, 老实交待你也看上他了吧?” “呵呵, 是是是,你真火眼晶晶。”李黎被看的发毛, 连忙迭声招认。 “既然你看中了, 我就不和你抢了, 谁让你比我还惨呢,年纪一大把了,还 在到处飘。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没条件, 你创造条件也要给我——上! 不 然我就白牺牲了。” “我倒是想, 可那都去年的事了, 他肯定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了, 就让他想起来。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就天天在他眼前晃,直 到他想起来啊!等我正式上班了,好好给你打听打听。”柳萌萌连连拍着桌子, 说下豪言壮语。 “不是吧, 我开玩笑呐。” 培训结束后, 大家就分别被安排到了不同的卖场实习。柳萌萌身材高挑, 长 相甜美, 口才一流, 被直接选到了公关部, 虽然不是柳萌萌之前期望的人力资源 部, 但是能进入没什么压力的公关部, 又在大世设在G 市的总部大楼, 也算无心 插柳, 结果一公布, 自然得到最多人的羡慕。李黎则不例外, 被分配到了离大世 总部最远的一个新开的大卖场——新世百货。唯一的好处是, 那里离李黎住的地 方只需要二十分钟车程。 实习的工作, 并不十分辛苦, 就是需要从早跟到晚, 回到家通常都晚上十一 点了。李黎以前在X 市在类似大卖场做过营销, 因此这些工作对她来说豪无新鲜 感, 更说不上挑战,李黎还是拿出了百分百的热忱, 因为她知道, 要真正留在大 世, 占有一席之地, 不再是之前胡乱混日子就能办到的。 话说,柳萌萌到公关部的第二天就给李黎发来短信,告知大世在G 市的大boss 就是唐浩,而能够以大世正式员工身份再次见面, 也成了李黎一个密秘的小心愿 , 毕竟有了上次的丢脸经历,李黎还是想扳回点面子,两人能够在这样大的城市 里三番两次的遇见, 感觉还是颇为奇妙的。 李黎每天早上差不多第一个到, 晚上也常常坚守到卖场打烊。新世百货的负 责人陈总, 对于这种被收公司收购而得到实习机会的新进人员, 虽然心里有些不 以为然, 面上也还算客气。一开始看李黎那么积极拼命, 也以为不过三分钟热度 , 做做样子, 可是一个月下来, 就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李黎不像以往来实习的人, 新鲜感过后, 就时常混在商场聊天混日子, 常常 都能看见她拿个小本子不时的记录什么。陈总翻过那个本子, 记得东西很杂, 包 括各品牌商家更喜欢选择的促销方式, 商家在别的卖场的销售情况, 商家的拳头 产品, 最厉害的促销员的联络电话, 顾客的不满, 甚至还有洗手间用的熏香是哪 一种, 不到一个月, 那个1 厘米厚的本本就快用完了。慢慢的陈总开始听取李黎 对商场促销计划的建议, 对一周销售的分析, 甚至采纳了李黎针对”五一”黄金 周做的宣传企划, 并程报总部, 正等待上级的批复。 陈总如此看重李黎不是没有私心的, 新世百货刚开业半年, 还处于熬码头阶 段, 人气也不是太旺, 正需要李黎这样有冲劲有想法的人才, 陈总很希望李黎实 习期过后能主动要求分配到新世。陈总的心思李黎也知道, 她也希望能够留在新 世, 一方面新世刚刚起步, 有发挥的空间, 更容易出成绩, 另一方面也离家比较 近。 四月中旬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两人的如意小算盘。李黎忽然被通知第二天早上 九点到人力资源部。李黎有些意外, 便乘中午休息给柳萌萌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柳萌萌在哀嚎: “亲爱的, 你还记得我啊?我快累死了。” “亲爱的, 怎么了呀, 该不是吃大餐吃累的吧。” “呜, 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跟你说, 现在G 市没有哪个政府部门, 哪个犄 角嘎拉我不知道的了, 成天的在外面跑, 腿都跑粗了。” “你那腿细的跟电线杆似的, 粗点儿么, 才像人腿。对了, 我明天要去总部 , 你在办公室不。” “明天? 我看看, 上午我要跑工商局, 要拿个批文。啥事啊? 你调回总部了 ? ” “不知道呢, 只说让去人事部一趟。” “唉? 能不能是唐BOSS让你去的啊? 有可能, 有可能……”柳萌萌又开始展 示她那上天入地的幻想功夫,火箭都赶不上。 “靠点儿普啊, 估计他早忘我这号人了, 就算还有个模糊记忆, 他也不知道 我在这里啊。” “那也是。哦!对了, 最新咨讯啊, 叉有女朋友了, 我还见过——背影, 特 有味儿, 身材没的说。” “啊! ”李黎嗷了一嗓子: “我的心碎了。柳萌萌, 你得请我吃大餐, 好好 安慰我这颗破碎的老心。” “嘿嘿, 大姐, 大餐我实在不行了, 方便面行不? ” 第二天, 李黎又起了个大早, 可没成想遇上了大堵车, 李黎到的时候已经九 点十分了。在大公司上班第一要则就是绝不能迟到。人事部张经理是个有些发福 的中年男人, 培训的时候给李黎他们上过一次课,对于因为迟到有些忐忑的李黎 , 张经理居然表示了理解, 甚至还附和着埋怨了G 市糟糕的交通状况。 张经理示意李黎领取了一个编了号的工作证, 工作证上有李黎之前上交的证 件照。 “张经理, 我现在这是……” “小李, 是这样的, 你的工作安排现在还没有正式下来, 一会你到顶楼去一 趟, 唐总想要和你谈谈。” 居然被柳萌萌说中了, 李黎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 漂亮的秘书小姐通报后把李黎引到了门前,李黎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扭门进 去。办公室宽敞明亮, 办公桌椅和沙发床帘都是冷色系,在已经有些闷热的四月 天,竟还是透着丝丝冷意。李黎一眼看到还坐在办公桌前的唐浩, 唐浩正在打电 话, 对李黎点头, 用手示意李黎请坐。 李黎正襟端坐。唐浩低声说着电话, 诺大的办公室, 空空荡荡, 低沉的声音 仿佛将空气也带上了丝缕暖意, 李黎不知不觉放松了坐得笔直的腰杆, 低低的说 话声不断传来, 慰贴着李黎紧张的神经,此时渐渐竟然有些睡意, 以致于完全不 知道唐浩何时打完电话, 何时来到了跟前。 “你还真是哪都能睡着. ”唐浩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工作时不会。”很显然唐浩还记得她, 李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站 起身来。 “坐。来点咖啡吧。怎么样, 这几个月还习惯吗? ”唐浩一边问一边走到门 边,李黎赶紧说不喝咖啡,喝水就行。唐浩拿了个精致的小唐瓷杯接了杯水,回 来递给李黎,就势坐在李黎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谢谢。挺好的。嗯,那天,你,那天看到我了? ”或许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 这次见面李黎居然觉得唐浩对自己有着莫名的熟捻, 竟脱口就问了出来. “哪天? 嗯? ”唐浩挑了挑眉。 那天他果然看到自己了, 李黎更不好意思了, 面上只能讪讪的傻笑: “呵呵,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所以没和你打招呼。” “在大世,总有我们碰面的一天, 到时你是不是要继续装路人甲。”果然他 是故意那么问的。 “不会, 我会装员工甲!”李黎急急分辩。 两人都笑起来。唐浩今天穿着蓝色细条纹白衬衫,普通的样式,他却穿出了 一股俊朗之气,一笑起来,真正应景——春暖花开,和那晚的淡漠疏离判若两人 , 李黎也有些高兴起来。 “李哲今年要毕业了吧?” “去年5 月他就被丢去美国了。他去年回学校之前还找过你,不过没找着。” “哦,刚好那时租的房子到期,同住的不来了,就另外找了个便宜点的。” “怎么也不在世圆做了?电话好像也不通。” “那会世圆春节期间缺人手,我就乘火打劫,顶替同住的小姑娘去了,一月 三千,春节过了也就不做了。”换电话号码则是去年春节后和妈妈摊了牌,也就 想彻底断了和王志坤的联系。 正说着, 美丽的秘书小姐敲门进来, 在唐浩身边小声的做着请示, 大概是中 午有个饭局, 现在就要出发了。唐浩点点头说知道了, 秘书小姐转身出去前还看 了看李黎。 李黎也觉得自己上来和唐浩瞎唠了半天, 有些不妥, 于是站起来说道: ”没 别的事, 那我先回新世了。” “先坐下。找你上来是想问问你, 你有没有中意的部门, 上次看见你, 正赶 上我要出差, 前天刚回来。” 虽然知道这是唐浩的一番好意, 但李黎还是觉得有些被看轻的感觉, 话冲口 而出: ”哪个部门都可以吗? ” 唐浩侧头略微思索了下,仰头道: “可以。” “你的秘书。”李黎痛快的说出来。 “秘书室应该还有空缺, 我安排一下……” “我就要当你的秘书。”此时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唐浩显然没有料到李黎会这么说, 怔了一下, 旋即说道: “可以, 不过得先 安排你接受相关的技能培训, 三、四个月吧, 三个月后我就回J 市总部,到时你 跟我过去……” 李黎认真的看着唐浩, 等他一口气说完, 有些疑惑: “我是开玩笑的。”他 看不出来吗? 唐浩也站起来, 李黎仰头看着他, 他表情严肃过头: “我是认真的。你要愿 意, 没问题。” 李黎忽然有些心慌起来,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因为李哲的面 子? 可是他应该知道自己和李哲并不是真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因为那晚,所以怜 悯自己? 不, 他一看就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那他看上自己了?no!李黎你跟柳萌 萌一起混久了, 也变得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了吗。 “你们大世有多少这样空降兵? ”李黎想自己何德何能。 唐浩再次认真思考起来: ”华中华南区大世高管三十二人、中层一百二十人, 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没还是没有。” “你是觉得我像你一样优秀, 还是觉得我比其他人都行, 一定需要空降呢? ” “你做的新世百货五一宣传企划我看了, 还不错. 不过那个方案实行起来还 是有些难度, 有些成本核算我们还需要再考量考量……” “那为什么是我? ”李黎打断他。 唐浩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还是……” 他没能说完, 被敲门打断了, 美丽的秘书小姐再次提醒唐浩饭局时间快到了。 “很抱歉, 但总之不是你所想的样子, 下次有机会再谈。你回去好好想想, 看自己喜欢做什么, 不着急, 慢慢考虑好了再答复我。你是回新世还是回家, 我 送你。” “……不用了, 我等到点了, 去食堂吃饭。” “好, 就这样吧。改天有空一起吃饭。这是我的电话,有事给我打电话。” 唐浩顺手从桌上抽了张名片,在空白出写了一串手机号 ------ 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