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了 渐渐地,渐渐地老乡变成兄妹。 星期天,悠萝很自然地成了一楼的常客。林秋行在身旁一张牌一张牌地教会了 她升级的打法,时不时地说到:“没有了,好笨!”而她穿着不到五分的短裤,则 象个小孩子那样乐呵呵地坐在那里,当他的“傀儡”……。 一个阳光灿烂的晌午,“没有了,你喝螺丝粥吗?”站在窗边喝水的悠萝,顺 着发音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楼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捧着一碗热腾腾 的螺丝粥的男孩,尽管他很真诚的邀请,她也很想尝试一下粥的味道,可是少女的 矜恃让她缩了回来,羞嗒嗒地说道:“不要!”。 看着林秋行一脸失落地消失了,好朋友李小小有点看不下去了,“米悠萝,为 什么辜负人家的一番美意呢?”…… 还有一次,悠萝和李小小正走在回校的路上,远远地就看到正好从对面走来的 林秋行,同行的还有他的一个舍友。“嗨,米悠萝!”他微笑着向她打招呼,顺手 就把一个淡青色的香瓜递向了她,她有点呆住了,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正在犹豫不 决的时候,李小小推了她一下:“去嘛,不要让人家失望。”悠萝有点扭怩地走了 过去。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心脏在怦怦跳得飞快,根本就不敢和他对视,低着 头一声不响地从他大大的手里接过半斤左右的香瓜,象一阵风迅速地跑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自行车链条掉了,直接丢给他;在球场上被蓝球砸痛了脑袋, 捂着头愣愣地站在球场的中央等待他的安抚……。象一个被宠坏的小孩,悠萝已经 习惯了他的左右。如果突然有段时间不见了他傻乎乎的笑容,就会觉得生活里缺少 了调味品似的,有一种失落会冒出来,不知不觉地把她带进了淡淡的惆怅中…… 依赖的根已经深深扎进了悠萝的心。 第一个学期一闪而过,寒假好象特别漫长。悠萝老爱坐在老家二楼的走廊上发 呆,她有点不明所以——她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家人的骄傲,可现在那个好学、上进 的米悠萝似乎已经不见了。在课堂上她心不在焉,在假期里也没有了活蹦乱跳的劲 头,那些窑红薯、抓小鱼、去老同学家串门,然后结伴去登山或野炊等等节目,都 是她的最爱啊,可现在它们都失去了诱惑力。 爸爸妈妈也觉察到了悠萝的变化,他们一直都认为这个小女儿是个爱惹麻烦的 人,因为她太调皮了,还有点稀奇古怪。依是,悠萝的每一封信都必须在他们认真 的审阅后,方能交到她的手上,特别是遇上某位写字笔锋豪迈点的,啊,那个专注 研究的精神都可以赶上美国的核专家耶! 但是写给姐姐的情信光明正大地摆在书桌上,却没引来他们的注意?目送着放 心而去的双亲,走廊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米悠萝耸耸肩,眨了眨眼睛,心里 暗暗地发笑:父母大人也太天真可爱了,我心里的问题,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你们 能从那些信中发现? 她盼望着假期的结束…… 冬去春来。经过一个漫长的寒假,感觉自己在悄悄地长大,心事也越来越多了 起来。米悠萝抖了抖冬天的寒气,肩上挂着一个咖啡色背包,在父母关怀的叮咛声 中,登上了返校的路。 终于回到了这个令人想念的地方,悠萝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是毕业班的,可不 一定会准时地返校,因为毕业分配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还好,没有让米悠萝失望, 林秋行很快就出现在校园里。 宿舍楼面前的空地上,有一排供学生使用的水笼头。那天,他穿着灰色的风衣 和黑色的裤子,不声不响地来到她身后,“悠萝,在洗衣裳?”悠萝抬头就发现他, 可能是将要毕业的关系吧,比自己高三届的他更加成熟了。“洗衣裳?啊,对啊。” 南边的人很喜欢把衣服说成衣裳,悠萝差点没反应过来。“你们岛上的春节是不是 特别有趣?”悠萝好奇地嘟着小嘴。“没有很大差别了,有机会你可以来岛上看看 啊。”他惹有所思地说到。“好啊,我去过滨海,但是从没坐过船,孤岛离陆地远 吗?”“不算太远吧,36海里,坐轮船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但小船得两个小时啊。” 就那样,两人一问一答地交谈着,时不时传出愉悦的笑声。寒假好象给这两个 人装满一肚子要倾诉的东西,下着的绵绵春雨也不能打扰……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