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这是好兆头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去北京。 这次北京的国际交流会,要做的事两人都过了一遍。说了一会话,春雨有些困 了。摇摇晃晃间就睡着了。歪着头,靠着江南的肩。头发搔着江南的脖颈,一缕沁 香萦绕着江南。如果不是因为春雨已经结婚,也许他们会好好地相爱。 江南不敢移动也舍不得移动,机窗外是层层的白云。 飞机遇上强气流猛烈地抖动了一下。春雨醒了,发现自己靠着江南,便难为情 地绯红了脸。 江南说:“醒了?” 春雨说:“太困了,刚才梦见好多蝴蝶。” 江南笑笑说:“周公梦蝶,是好兆头。”“但愿如此。”春雨也笑着,一切会 好起来的。 北京的交易会还算比较顺利。狄克也来了。又增加了订单。其它的几个客户也 都续了明年的单。 江南托了朋友请到部里的刘司长。 席间好友宾朋谈笑风声。江南事先言明有病在身,未能康复,不能喝酒。所以 也没人逼他喝。 但这北京的饭局,又遇寒冬凛冽,做东的不喝酒就冷清了许多。 这刘司长也是好酒的官。三番五次地动员江南喝点。说:“我呀,原来胃痛, 大夫说不能喝酒,可我禁不住,照喝不误,结果,反倒好了。哈哈。”刘司长说着 举了杯,说,“江南,来,您随意,我就干掉。” 江南这下为难了,杯举在手中,只好闭了眼喝。顿觉千万条虫子从身体的某个 闸里放出来。 春雨想,照这样开了头,江南一定又要被放倒,那结果是极其可怕的。不如拼 了命先将刘司长放倒了。于是,端了酒,笑道:“刘司长,我敬您三杯。” 刘司长一听,很高兴,说:“陆小姐,好酒量,难得。” 春雨连喝三杯,腹中如烈火中烧,头冒金星。 刘司长三杯下去,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春雨起身到洗手间,眼前有些迷糊,闭上眼睛,伸了手指往嘴里一搅。哇!吐 出一堆的浊物。这一吐,清醒了。漱了几口水。一琢磨,这酒不喝印象是不会深刻 的。今天非要将这个刘司长放倒了不可。 她若无其事地坐回餐桌上。江南歉意地望着春雨,递给她一块湿毛巾。 输给一个女人,太失面子了 刘司长朝服务员嚷道:“来,再上一瓶五粮液。” 春雨笑着问:“刘司长,您酒量多大?” 刘司长乐呵呵地说:“不大,醉了才知道。” 春雨将上来的酒瓶握在手里,端了一只饭碗,说:“我们改用碗喝,怎么样? 江南不能喝酒,我陪您,今天喝个高兴。” 江南吓一跳。春雨的酒量,他心里最清楚。春雨踢了踢他的脚,刚想说话,就 收了。刘司长更是猛吃一惊,心里没底。 在桌上要是输给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那就太失面子了。 他犹犹豫豫地端了碗,说:“好呀,看不出陆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呀。” 春雨都满上了,跟刘司长碰了三次碗,喝干了。 刘司长看来也够份了,不再嚷着要喝酒。 春雨额头冒虚汗,觉得眼前的菜肴忽上忽下,臂弯软软的像是松了关节,抬不 起来。她知道自己已严重过量。 强撑着,拼命地吃青菜,让咀嚼来分散酒精的作用。 饭毕,江南问春雨说:“你怎么样?”春雨笑笑,说:“没事,醉不了。” 但到了酒店的房门口,春雨突然腿一软倒在地下。 江南抱着春雨起来,进房间。给春雨脱了大衣和皮鞋。 挪上床,不便脱去更多的衣服,拧了毛巾敷在她的额头。 春雨已经沉睡了,鼻孔里呼着热的酒气。 江南疼爱地望着春雨,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春雨决不会如此拼了命喝酒。 回想起闪闪的话:“春雨爱上你了。”他坐在床边,仔细地瞧春雨。 其实,她很漂亮,但彼此太熟悉,有时常常反而忽略了她的美丽。 他伸手将她揉皱了几层的毛衣拉平。春雨糊里糊涂地抓住他的手,紧握着不放。 他能感觉到她的血管在有力地舒张着。 春雨的前胸有些圆韵,是成熟的那种味道。跟小翠不同。 他极力不去比较两个女人。但两个女人却轮番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她需要他的怀抱 江南坐到累了,就趴在床边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春雨醒来。看见江南趴在一旁。便推醒江南,说:“江南,你 过去睡吧。” 江南揉揉浮肿的眼睛,说:“你清醒了?我就过去了。” 江南走到门边的时候,春雨突然唤他:“江南”便奔过来,扑到他的怀里。 她需要他的怀抱,想让这个怀抱抱一抱,很久没有一个男人这样抱过自己了。 酒醒之后,这种情绪就特别强烈。 江南抚摩着春雨的肩膀。他喜欢她圆圆的柔情与有点方角的肩膀。说:“让我 们好好地在一起吧。” 过了一个星期,春雨从北京回来,夏雨的房间空了。剩一张床。夏雨搬回公司 宿舍了。给她留下一张纸条。说:“上班老迟到,领导说我,最近还要扣工资……” 春雨知道这是一个借口。发现妹妹真的长大。再不是从前那个跟屁虫一样,连 发型都要跟自己一个模样的二妹了。 有机会,她觉得有必要跟顾云鹏谈谈。自己的婚姻已经失败了,绝不能让夏雨 再蹈自己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