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他们欢歌笑语去了溪冲 春雨说:“杜兵,闪闪瘦了,被你折磨的,你就回来吧,好生意常有,但好女 孩却不常有。”于是,杜兵就回来了。 还是那老样子,甜言蜜语,给闪闪买了一颗硕大的钻戒,把闪闪美得小腰都跟 着颤抖。夏季的海风,撩人心房,是个催人轻狂的季节。 那个下午,他们欢歌笑语去了溪冲,因为那里的别墅正对着海滩。在沙子与海 水交融的地方总是有更多的诗意。杜兵捧着闪闪的圆脸,从额头亲到脖子。 “亲够了吗?”闪闪问。“没有,”杜兵说,“我要把半年的功课都补回来。” “你会把我的脸亲肿的。” 杜兵解了她的裙扣,闪闪稍做了些反抗,就范了。从上个夏季到这个夏季,杜 兵的热情依旧。她也觉得杜兵虽然嘴油,但内心却很真实,至少对她是这样。 她长着跟她的脸一样圆的臀部和卷曲的一层茸毛,像绵羊,散着一种奶酪的味 道。真的是初夜。 杜兵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期望。在莫斯科的日日夜夜里,他无时不惦记着想象着, 即便是与那些纯种的白俄小妞厮混的时候,也没有停止过。说实在的,他并不喜欢 她们身上像啤酒一样的体味。开始有点新鲜,久了就酸了变得发骚。 闪闪咬着牙,死命地抓住杜兵的手臂。她不敢放声呻吟。杜兵问:“你疼吗?” 闪闪羞得脸红红的,掐了一把杜兵的手臂。 杜兵说:“你为什么不大声点?”闪闪又掐他的手臂。杜兵说:“你再掐,我 的手臂就要肿了。” “那我就掐别的地方。”杜兵发现闪闪其实也蛮野的。第二次的时候,闪闪说:“ 我觉得呻吟起来怪放荡的,是不是所有的做爱都这样?” 杜兵说:“不知道。”闪闪说:“你骗我。” 你等着我吗? 春雨靠着江南的肩在阳台上聊天。这么久,闪闪还没有跟杜兵从房间出来,看 来是沦陷了。闪闪为这个结果问过她无数次。这一天,闪闪终于变成了一个女人。 春雨叹了一口气。江南问:“你怎么叹气?”春雨指着天上说:“我发现天上 有颗星星亮了。”“是吗?” 春雨问:“你真的耐得住,等我到离婚吗?”江南说:“我不是有你的上半身 吗?”“我们进屋吧,起海风了。”春雨说。 自从那次在北京,春雨扑到江南的怀里之后,春雨就常常躺在江南的怀里。 春雨将手伸到江南坚硬的胸膛上,轻抚着说:“我正在跟小梁办离婚,给我点 时间好吗?”江南吻着她的肩膀,觉得蛮冲动和陶醉。 她不让他碰,那是很危险的动作。尽管她也很想和他有些动作。甚至很猛烈, 她也相信江南一定可以让她在雨夜里听不到雨声。 他分不清现在爱的是谁 没有离婚之前,她仍然是别人的妻子。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想将这种感觉 传递给江南。她极力地抑制着自己,对江南来说,是一种酷刑。 春雨问:“你在春天的时候,上山摘过杜鹃花吗?”来自西北的江南说:“没 有,我们那里都是光秃秃的山,连草都不长。” 春雨说:“经常是路边山脚的杜鹃花都被采光了,那你就要爬到悬崖峭壁上去, 才有开得很红很艳的杜鹃花,在你披荆斩棘划得两手是痕的时候,那就是一种收获 的酷刑。” 江南低头去吻她的乳房。在白色的衬衫领间,像一条游动的鱼。春雨说:“好 好享受我的上半身吧。”江南说:“那也是魔鬼。” 春雨每次到江南的房间,第一件事是给那盆埋着尖峰岭黑土葬着小翠的灵魂的 玫瑰花浇水。她说:“我觉得她还活着”。 江南默默地看她浇花。活着和死去,对于他来说都是很深刻的问题。尤其在春 雨面前。 他觉得春雨有小翠的灵魂,从那次离开尖峰岭之后,他就觉得时常能在春雨身 上看到小翠的笑容和柔柔的肩。他并不是不想与春雨有性的高潮,但他常常被温柔 地阻止,每次这样,他就觉得那阻止的力量其实是小翠,而不是春雨。她的灵魂在 尖峰岭就附着在春雨身上,他分不清现在爱的是小翠还是春雨。 他反复地做着同样的一个梦:一条蛇与小翠交融舞蹈。然后,小翠却变成了春 雨。然后,他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