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胆子也太大了 到8 月份的时候。深圳的股市又是一个高潮。杜兵每天赚到笑。闪闪的时装也 越来越多。春雨和闪闪约好了每个周末去疯狂购物。 一天,闪闪和夏雨挟持着春雨,去发廊花一千元做了一个内曲外翘的时尚发型。 江南抚摸着她新做的头发说:“很好,蛮现代的。”不知是时间的缘故,还是 相处得久了,渐渐地在春雨身上看不到小翠的影子了,他也变得更为坦然。 春雨幸福地躺在江南的怀里,手指梳理他的头发,说:“你也去剪个小寸头吧, 像斯瓦辛格那样。” 江南说:“好呀,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春雨在深圳最好的好顶发廊,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等着在里面剃寸头的江南。 江南的大哥大响了,刚买来一个星期的先进玩意。一听是杜兵。 杜兵说:“江南,现在形势很好,再追加一点资金吧。” 江南没太听清楚,只听说要钱。发廊里响彻着乱哄哄的电吹风和剪刀的声音。 便说:“你让李会计给你吧。” 放下电话。一会,李会计来电话,他知道是杜兵要钱的事,说:“你划给他吧。” 然后,边剃头边无意识地回味着刚才杜兵的话。想着想着突然一惊,杜兵要钱干什 么?不是要去炒股票吧?连忙让理发师停了,拿起电话,拨给李会计,问他:“杜 兵刚才要的钱,你给他了吗?” 李会计说:“给了,刚划走三百万。你不是同意了。” 江南忙问:“现在账上还有多少现金?”李会计说:“有八十万,不过明天有 一笔五十万的款要付,杜总说过几天就可以回笼这笔钱。” “知道了,”江南掌心渗了一手热汗。杜兵真是太大胆了。他知道现在找杜兵 已经来不及。而且更伤了和气。杜兵也有公司三十五的股份。几次下来,他已经从 公司划走一千万了。几乎是他们现在所有的家当。看来只好听天由命了。 千万别出事 稀里糊涂地剪完头冲了水,将头发定了型。 春雨看见江南的样子,笑着说:“帅多了,蛮好。” 江南没心思,只好假笑。 春雨说:“你看了报纸没有?今天的人民日报社论。” “写的什么?”“谨防股市泡沫,要市民提高风险意识。” “是吗?”江南马上扯了春雨手中的报纸边走边看。 春雨觉得江南的神情有些异样。问:“咱们得提醒一下杜兵。” 江南合了报纸,心里暗自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接下来几天,又涨了一轮。江南本来想说服杜兵将资金撤出来,总觉得心里边 有个什么压得慌。但瞧见杜兵一副凯旋的样子,又打消了念头,只是不痛不痒地提 醒了两句。 杜兵说:再涨几天,就将一部分抛掉。现在抛等于看见钱不要一样,很可耻的 商业行为。 这样也好,杜兵的勇猛与自己的稳重互补了,再加上春雨的精细。有什么理由 不成功? 其实,很多时候,他觉得春雨的美丽是来自她女人特有的商业智慧。 他就喜欢看撒切尔在台上演讲的样子。征服一个正在征服世界的女人和爱一个 正在爱世界的女人,对于他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体验和过程。前者带给他搏杀的激情, 后者带给他安逸的情怀。 有一次看小翠的照片,突然,发现非常陌生。可怕的陌生。他害怕这种陌生横 在对小翠的记忆和怀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