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永远都不嫁 第一节 终于可以办离婚手续了。 离了两年的婚,这心情已经淡若清水。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 梁羽刚刚考上研究生,准备去上海读研,那个家真的曲终人散了。 春雨最后一次从那个家离开,阳台上那株出墙的玫瑰早已不再开放。 走在那条曾经走过两年的小路时,还是落了满面的眼泪。她试图看见有没有一 只野猫,从林子里跑出来,但只听见尖利的蝉鸣。 出校门的时候,意外地看见江南,她仓惶地抬了手背揩净脸颊的泪痕。 江南说:“我来接你。”“为什么要接我?”“怕你后悔。”“我不后悔,但 我哭了。” 江南默默地望着春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地来了广州,在校门口徘徊 了一上午,其实,也并不是非要等到她。他对于她是一个新的港湾,也许不是。 他无数次深想过他与她的爱情。当然,像爱小翠那样的百分之百的纯粹是不可 能再重来。否则,怎么会有时光为她停留?但春雨却是他最好的选择,就像春雨对 于他一样,路走到这里,就自然会有一种选择,选择一份你想要的爱情或者共同的 生活,或者一份归宿。 春雨说:“你别担心我,有时候,哭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江南笑着:“那就哭吧。” 春雨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她真的很想放声大哭一场。为了这个胸膛。 秋雨一边烫着衬衫一边问春雨:“大姐,江南是不是我的新姐夫?” 春雨说:“你觉得呢?”“好像是。”“那就是了。”秋雨说:“说真的,我 舍不得你嫁。” 春雨笑着:“傻妹子,姐才舍不得你嫁呢。”“我永远都不嫁。”秋雨将烫好 的衬衫拎起来挂到衣柜里。 秋雨最多的衣服是衬衫和牛仔,长期是一套牛仔衬衫进行到底,剪一个小男孩 的短发,英姿飒爽,活蹦乱跳的,经常两只手半插在裤口袋里,样子有点野。从前, 大姐所有的方面都是自己的榜样,除了衣着。 回了本性,反倒不顺眼 春雨总觉得她是个弟弟。秋雨小时侯也一直当自己是家里惟一的男孩,虎虎的。 但十二岁那年,突然有一天发现裤子湿了一滴鲜血,急得大哭。 终于是改变不了的,跟姐姐们一样,要每月向妈妈汇报一次,出了多少。 然后,规规矩矩地跟姐姐们学做一个人人都夸的女孩子。 留过一次长发,被大姐、二姐和两个小丫头妹妹整整笑了三个星期,连最最亲 爱的爸妈也跟着笑。 回了本性,反倒不顺眼了。她生气又把头发给剪短。 几乎每天下了班,秋雨就会去东门的巴克店,春雨也基本上是在那个时候,去 店里看一天的营业账,渐渐地秋雨看店的水平竟十分熟练。春雨索性就给了秋雨打 折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