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张建栋:痛,并不一定快乐(5) [ 等边三角形的恐惧:爱情?友情?亲情?] 在《绝对》当中有上佳表现的 苗圃,曾经这样记忆张建栋导戏:他在监视器后边坐着,一看见感情戏拍得好, 就会一个人默默流泪。在生活当中如果仔细注意张建栋也会发现,他很柔和平静, 却又悲伤、脆弱。比如在我采访过的所有男女导演里,他是最给人以安全感的一 个,他没有架子、他不习惯嚣张与跋扈。 作为一个各方面都相当成熟又已达不或之年的男人,张建栋至今未婚。为何 如此?如果非要找到真实原因,有兴趣者不妨再去回放他的作品。他渴望美好而 极致的爱情,但又本能地对家庭心存质疑。 " 现实生活当中,尤其是现在,有那么人的婚姻与家庭失败,所以人们越来 越怀疑和不相信婚姻和家庭了;而在你的戏里,家庭暴力已经到了' 不要和陌生 人说话' 的程度,那么我们再回到生活当中,你如何看这些事情?" " 该怎么回答你呢?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迷恋更深情的东西。在你采访之前, 其实有一个女朋友跟我说过:你到现在没有结婚,是因为你太相信更纯粹的感情, 但你又不敢完全承认。后来我自己想想,或许可能是吧?就是想象到的那种感情 可能并不存在,但又不情愿彻底放弃,是不是和这有关呢?这件事情,我实在说 不清楚自己,连拍成戏之后我也没找到答案。" 其实张建栋还是回避了另一个关键,那就是他内心对爱情的既期待又恐惧。 某个人在性格形成之初,一旦" 定时炸弹" 被装上,就将终生难以彻底拆除。可 他却愿意在戏里展示种种感情的矛盾:" 现在社会的感情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其 实《让爱作主》里边所有人都在犯错误,但所有人又都是好人。那么是不是所有 人类求真求爱的欲望都一定要被一锅盖全扣死?精神的高度文明是否就意味着大 家必须一起虚假?第三者只是一个社会事实,全世界离婚率现在都到了50%,为 什么感情现象就不能以艺术的方式去追究一下?并不是有人离了一次婚就一定坏 到不能要了。那么到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王学兵演的那个弟弟,最后暗恋 上了他的嫂子,有人问我:你这么处理是不是有点脏?我说我戏里既没有武松也 没有潘金莲所以它不脏。我的戏延续到现在,无非就是想展示一些潜意识中的真 相:情感的真相、社会问题的真相。" 如果极目穿透张建栋表现出的客气和礼貌,他在内心里却是非常善意的,在 他的作品当中,你永远很难找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 坏人" 。可同时张建栋又对 生活中人和事非常不确信甚至多向而矛盾:他善谈却又有所屏蔽。他干练却又柔 肠百转。他敏感而紧张,却也优雅而舒缓。他悲观但又并不完全绝望。看他的电 视剧,毫无丝毫的土气和俗气,唯独的不足就是有时过于追求诗意和完美。 " 几部戏连续看下来,看得出你对男女情感、包括家庭都有相当研究,那么 你怎么看现在人的情感生活?比如你能不能接受现在年轻人多样化的情感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