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她羞涩地想阻止他,双手反而被他一掌抓住,压在她的头顶上。 “不要阻止我!你无法想像我等了多久……”他嘎声低语,声音逐渐消失在她 柔软的胸前。 她成熟了,身材也变得更好,诱人的丰腴令他几乎无法一手掌握。 “不要……”她摇头,不能承受这样的激情与欢愉。 “你要的!信任我,容儿。”他暗自祈祷,她千万别想起十年前信任他所得到 的悲惨下场——那几乎赔掉她的命。不过这次不会了!这次他会好好珍惜她,再也 不会舍得伤害她。 “放松一点。”他的手溜向她的大腿,诱哄她张开。 仅有的一次经验是在十年前,她依然单纯得近乎无知,她恐惧地瞪着他腿间的 巨大。 “别怕!你碰过它的,它不是怪物,是我的一部分。”他说。 它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吓人,但只要想到那也是他的一部分,她就不再感到那么 恐惧。 她爱他,包含他的每一部分! “别玩火,你……承受不住后果的!” 她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孩童,不顾大人的警告,依然玩着新鲜有趣的游戏,甚至 顽皮地吸吮咬嚼…… “你别指望我今晚会放过你了!”他低吼一声,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拨开她白 嫩的双腿。 她害羞地想并拢双腿,他却坚决不依。 “我警告过你,可是你偏偏不听……这可是你自找的!”挑逗一个长久禁欲的 男人,是最不智的行为! 可是,他喜欢她的不智。 “啊……”她别开头,将脸埋进枕头里,发出细碎的娇吟声。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 “求求你……”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想解除这种痛苦与折磨。 “想要我是不是?告诉我,你要我!”他将她的腿分得更开,让她空虚地等待, 却不给予满足。 “是的!我要你……我只要你!”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她在等待,她的人、她 的心、她的灵魂,全都等待着他的垂怜。 “我爱你!” 即使曾有过经验,她仍然感到不舒服。“痛……” “我知道。忍耐一下,好吗?”她紧得不可思议,他真怕自己伤了她。 “适应我,很快就会觉得舒服了。”他诱哄的低语。 “嗯……”她半眯着眼。 他察觉到她的放松,抓起她纤细的脚踝,缠绕在他结实的腰上。 她是个聪明的学生,在几次的尝试之后,很快就抓到诀窍,跟上他逐渐加快的 动作。 “啊……”她无助地攀紧他有力的背肌,随着他的节奏。 这样的举动无异是火上加油! 极至的高潮过后,是虚软无力的慵懒,她浑身提不起一点力,连翻身都有困难。 他的精神却很好,薄唇在她的脸颊上、鼻头上、唇上轻跳,甚至绕到她的背后, 湿濡的唇在雪白无瑕的裸背上游走,不时印下响亮的一吻。 他那温柔的轻吻舒服极了,她昏沉沉地即将睡去。 “你——”她睁大眼,微抬起身,想阻止他。 “我说过,今晚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他粗喘道,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后。 “唔……我明天还要上班……”她虚弱的呻吟。 “我也是,不过我们可以一起跷班。” “可是……” “嘘!暂时忘了明天,好吗?”他轻松地吻住她的嘴,让她忘了抗议,再次沉 沦在他的魔力之下,无法自拔…… ??? 自从那天过后,蒋子谦成了名符其实的“自来客”。 每天下班之后,他立即上她这儿报到,不但天天享用她的咖啡,还夜夜与她同 床共枕,死心认命的她干脆为他准备一套齐全的盥洗用品,免得他天天带着她的沐 浴乳香味去上班。 “奇怪,别墅明明已经装潢好了,你为什么不搬过去,而要住在我这里?”这 天早上,桑容坐在化妆镜前,望着站在她身后穿衣的蒋子谦,愈想愈不对劲。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住进去的话,我马上就搬。容儿,帮我打领带。”他将 蓝底金点的丝质领带交给她。 自从和她住在一起之后,蒋子谦便成了一个道地的生活白痴,什么事都依赖她 帮忙,就算会,他也不动手。 其实他并不是懒,而是喜欢看她为他处理生活琐事的模样,那种感觉像一对恩 爱的夫妻,很甜蜜。 “好了。”桑容替他打好领带,还顺手理了理衣领。 “谢谢老婆!”他乘机偷了个香,然后心满意足的提起公事包。“我该去上班 了,要我顺道送你吗?” “不用了,等会儿我要直接去内湖的工地,你先走吧!” “好吧!自己小心一点。” “嗯,你也是。拜!” “拜!亲一个——”他又乘机偷得一吻,惹得她娇嗔连连。 他走后,看看时钟,她也差不多该走了。 才刚走到玄关穿鞋,门铃就响了起来。 一定是他! 他有时会像个耍赖的孩子,拖拖拉拉不肯走,非要她再三亲吻道别,他才肯乖 乖去上班。 “你不是要开会吗?怎么——”桑容拉开门,看见门外的人,笑容立即消失。 “洪小姐?” 洪嘉仪神态高傲地站在门外,精致完美的彩妆像人皮面具般,遮住她脸上的表 情,连肌肤的纹路都看不见。 “蒋子谦昨晚睡在这里?”洪嘉仪冷着脸走进来,像捉奸的妻子四处查看,她 发现一些蒋子谦的私人用品,刻薄的唇抿得更紧了。 “啊?”她的问题很突兀,桑容霎时愣了愣。 “你是聋子吗?我问你,蒋子谦昨晚是不是睡在这里?”洪嘉仪握紧双拳,愤 恨地问。 蒋子谦——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就快被桑容这个下贱的女人抢走了! “他是,不过他已经去上班了。”桑容很快地回答。 “你有什么资格留他下来过夜?” “你……你说什么?”桑容不敢相信,她怎能这样质问自己? “不是吗?你已经不能生育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桑容的小脸倏然刷白。 “哼!这种丢人的丑事,只要花点钱,很快就能查出来。废话少说!我问你, 你要不要离开子谦?” 洪嘉仪咄咄逼人的姿态令人反感,桑容不禁生气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废话,当然是因为你不能生呀!子谦是蒋氏集团第三代中,最被看好的一位, 他将来极有可能接任蒋氏集团的总裁一职,你说蒋氏集团的总裁,能够没有继承的 子嗣吗?” 这番话,击中了桑容的痛处,她什么都能给他,惟独子嗣…… “撇开这点不说,你那可耻的家世,根本也配不上尊贵非凡的子谦。” “我的家世又怎么了?” 洪嘉仪鄙夷的口吻,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声声句句刺痛她的心。“你还有脸问? 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不知羞耻的贱货,你妈勾引蒋伯父,你则勾引蒋子谦,你们母 女俩对姓蒋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独特的偏好,不然为什么老死咬着蒋家男人不放?” “你——”桑容被骂得不知该怎么反驳。 “不是吗?像你这种身份低下、又不能生育的女人,子谦怎么可能对你认真? 依我看呀,子谦八成只是和你玩玩罢了,毕竟现在要找到像你这么方便,怎么玩都 不会怀孕的女人,实在太少了!哈哈——” “你给我住口!” 一道严厉的怒吼从门口传来,洪嘉仪回头一看,赫然是蒋子谦。 “子谦,你怎么……你不是去上班了?”她立即堆起妩媚的笑容迎向他。 “哼!要不是我看见你的车停在外头,又马上折回来的话,天知道你还会说出 什么话来伤害容儿!” “子谦,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桑容本来就是不要脸 的贱货——”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是非?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要是再让我 看见你出现在这里,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子谦——”洪嘉仪惊讶地倒抽一口气,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当着桑容的面赶 她出去。 “我不想听你说话,出去!” “你——你真的要她?”洪嘉仪气得浑身发抖,一双妒恨的眼死命瞪着桑容。 她不明白,桑容究竟哪里比她强? “子谦,你还搞不清楚,谁才是真正适合你的女人吗?你应该很清楚,桑容已 经不能生育了,她不能给你子嗣,但是我可以!我能替你生孩子,你要几个都没问 题。” “我要的是能陪伴我一生的妻子,不是一头只会生育的母猪!” “你骂我是母猪?!”洪嘉仪怒声尖叫。 这种对白很好笑,桑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好!就算我是母猪,也好过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不能生育,对你的将来 一点贡献也没有,她只会拖累你——” “滚出去!” “只有我的容貌、家世才能和你匹配,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叫你滚出去,你没听到吗?”蒋子谦怒气冲天的欺近她,吓得洪嘉仪立刻 拔腿往外跑。 “你、你会后悔的!以后就算你来求我,我也不会嫁给你!”她不甘心地边跑 边喊。 “放心好了,我死都不会去求你!”蒋子谦当着她的面,将大门狠狠甩上。 “蒋子谦——”外头传来洪嘉仪愤怒的尖叫声。“我恨你!” “随便你。”蒋子谦快步走回桑容身边,她怔忡地望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 “你该不会信了那女人的鬼话,说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怎么玩也 不会怀孕?”洪嘉仪说出这种可恶的话,他真该赏她几个耳光才对! 桑容没有回答,只缓慢地转头看他,眼中有着开始凝聚的泪滴。 “你别听她胡说!我和你在一起,绝不是因为那种不堪的原因!” 她垂下眼皮,还是不发一语。 “你说话呀!告诉我,她的话你一个字也不相信!”蒋子谦走到她面前,使劲 摇晃她纤瘦的肩膀。 她被摇得头晕想吐,脑子更加无法思考。 “我不知道……”她沉痛地摇头,泪珠像雨滴般纷纷洒落。“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蒋子谦怔然松开手。 他这些日子的付出,他的情、他的爱,只换来一句“不知道”? 他发出沉痛的笑声,面容痛苦而扭曲。 他一向是心高气傲且意气风发的,她从没看过这样的他,心里不觉有些不安。 “子谦——” 他没有回应她的呼唤,径自转身走出她的公寓,用力将门甩上。 她没有追出去,因为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或许……他会像上次生气时一样,隔天气就消了,到时候,他会再来找她的! 她这么以为。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出现。 ??? 又是一个孤独的夜晚。 蒋子谦走后的第八天,桑容煮了一壶咖啡,独自啜饮那孤寂的滋味。 她没有吃晚餐,却一点也不觉得饿;没了他,她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了。 叮咚……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她惊喜的睁大眼,飞快跑去开门。 他来了吗? “子谦——”她拉开门,随即失望地垮下脸。 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一个顶着大大的笑脸,另一个则没啥表情的嚼 着口香糖。 “请问你们是……” “你是桑容姐吗?我叫卓徜风,蒋子谦是我表哥,而我身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叫远藤晃司,是我的表弟,也算是子谦表哥的远亲,特地从日本来玩。” “你们好。”桑容呐呐地打招呼。 卓徜风微笑回礼,远藤晃司则无聊地吹破一个大泡泡。 “问好呀!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倭寇——”卓徜风用力压下远藤晃司的头,强迫 他行礼。 有时他真恨这个小他一岁的表弟,他像极了他的父亲远藤崇史,从小就是一副 懒得理人的傲慢模样,真是气煞人也。 “好痛!”远藤晃司被压得难受极了,气得哇哇大叫。 “呃……你们要不要进来坐一下?”桑容尴尬地问。 “好呀!”卓徜风立刻松开手,露出灿烂的微笑。 “请进。” 卓徜风随着桑容走进屋内,远藤晃司则摸着自己酸疼的后颈,嘀咕着跟在后头。 “两位想喝些什么?”待他们坐下后,桑容客气的问道。 “请问有咖啡吗?”打从一进门,卓徜风就闻到扑鼻的咖啡香。 见他一脸渴望的表情,桑容忍不住笑了。“你果然是子谦的亲戚,他也很爱喝 咖啡。” 想起他,她不由得黯然神伤。他——不会再来了吧? 努力逼回眼角的泪,她很快倒了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 “好香!”卓徜风端起咖啡,陶醉地放在鼻端前嗅闻。 浅尝一口之后,他立即惊异的睁大眼,脱口道:“好棒的咖啡,哪来的?” “刚开始是一个朋友送的,后来因为喜欢,所以就托熟悉的咖啡店从国外买回 来。” “真香!晃司,你也尝尝看。”卓徜风又啜了一口,不忘招呼表弟一同享用。 远藤晃司讪讪地端起咖啡,一口仰尽。 “还不错。”他抹抹嘴,放下咖啡杯,发现卓徜风和桑容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 他,他不禁问:“怎么了?” “你这个笨蛋,你浪费了一杯好咖啡!”卓徜风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咖 啡不是这样喝的,好咖啡要慢慢品尝!‘慢慢’品尝你懂不懂?” “反正都是要灌进肚子里的,怎么喝不都一样?”远藤晃司压根儿不明白,喝 咖啡跟喝可乐有什么不同? “噗……嘻……” 一阵噗哧的笑声传来,他们立即停止厮杀的动作,转头去看,桑容正掩着嘴偷 笑。 “对不起,可是你们真的好可爱。” “别用可爱来形容男人!”远藤晃司红着脸抗议。 “咳!玩够了,该办正事了。”卓徜风终于想起自己来找桑容的目的。 “桑容姐,你和子谦表哥是不是闹别扭了?这一个礼拜来,他像吞了炸药似的, 不管看见谁都是一顿炮轰,那些可怜的主管和职员联署的陈情表,起码有三大张那 么多。” “我们……”一提起他,她就想掉泪。“或许是我伤了他的心!那天……” 她将洪嘉仪来找她的所有经过,以及她和蒋子谦之间的心结,全都说了出来。 “轻易相信情敌的挑拨,愚蠢!”远藤晃司不以为然的哼道。 “晃司,说话客气一点!”卓徜风喝斥一声,继而对桑容说:“不过他说的也 对。洪嘉仪视你为情敌,当然会想尽办法来打击你,你如果信了她的话,不就中了 她的诡计吗?” “可是……我真的不懂子谦的心!他是怎么看我、又是用什么心态来与我交往? 我完全不了解!”因为无法生育的关系,她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如果不能给他 子嗣,那么除了肉体,她还有什么能吸引他? “你不懂他的心?”卓徜风认为这真是世界一大笑话。 子谦表哥只差没把一颗炽热的心挖出来,放进盘子里献给她,她居然说她不懂 他的心? 她咬紧下唇,缓缓地摇头。“和我在一起,他从来不说爱我,我不知道他是不 是真心和我交往。” “老天!”这是一对什么样的情侣?“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认为子谦表 哥对你母亲的观感如何?” “当然是极端厌恶和轻视呀!我想就算她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救她。” “如果你是这么想就错了!他或许厌恶你母亲,但是在她危急的时候,他还是 会出手救她,因为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不可能!”她猛烈地摇头。“我了解他的个性,他绝不会轻饶对不起他的人!” “那表示你还不够了解他。事实上,他支付生活费给你母亲,已经有好几年的 时间了。” “你说什么?”桑容万分震惊。“我妈回来了?” “你母亲已经回国好几年了。她曾经到我姑妈和姑丈家找你,但那时你已经离 开了,为了这件事,她要求蒋家必须支付两千万来赔偿她的精神损失,否则就要告 上法庭。你猜,子谦表哥怎么处理这件事?” “当然是置之不理呀!”这点不用想也猜得到。 是她母亲遗弃她在先,蒋家并没有义务要帮她养孩子,就算告上法庭,她母亲 也很难获得胜诉。 “你又错了!子谦表哥同意支付这笔钱,不过为了怕你母亲将钱一次花完,他 要求分期支付,否则宁愿对薄公堂也不给她这笔钱,你母亲这才接受。如果你不信 的话,这些是收据,上头还有你母亲的签名,可以证明我说的全是真的。” 他将从表哥抽屉“摸”来的收据交给她,桑容看着那一大叠厚厚的收据,心中 百感交集,泪花一朵、一朵,不停的坠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恨她的母亲,不是吗? “为什么?”她哑着嗓子问。 她真的不懂! “想知道为什么就亲自去问子谦表哥吧!这些天他一直睡在办公室里,你很容 易就可以找到他。” 他朝她笑了笑,拉着猛打呵欠的远藤晃司,离开了她的住处。 桑容握着那些收据,恨不得立刻飞奔到蒋子谦身边,但是有一件事她必须先去 处理,否则她永远无法坦然面对他。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