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相亲(5 ) “因为瘦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精力比较欠缺,这样的话,娶个瘦女人做老婆呢, 喂饱了她还可以有精力到外面采野花。可是这朵野花也不能太能,独占好处可不 行,于是再找个瘦的做情人。这就是为什么男人都鼓吹喜欢赵飞燕,而不喜欢杨 玉环。实际上赵飞燕并不见得就比杨玉环漂亮。” 我忍不住了笑了出来,觉得这些天压在心头的郁闷都不见了:“其实呢这世 界也不公平,就你们男人可以花花草草一大堆,女人若多交几个男朋友,那就叫 不检点。古时候有个山阴公主,她就敢公然养一大堆男人在她的后院,这时代不 是推行女权和男女平等吗?真得把她挖出来当典型,来反对男权和对女性的不公。”。 “举双手赞成。其实像我们这种,都是闷骚型的男人和女人。那些清规教律, 虽然是维护社会‘交通’平衡和有序的必备工具,其实也是人定的。人定当然就 是有目的的咯,其实也不见得在任何情况下都符合人性。其实谁不想跑到街上, 爬到山上去大呼几句‘我想要……”。 “那你去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顺便给你们公司打广告‘尊重人性,现在出 发’,跑到街上去,来个裸体大呼造型,挑战传统,一定会得到很多感想不敢做 的闷骚型的热烈反应。” 两人相视大笑,我爬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躺下,却陷入了沉思。 他见我没说话了,捏我的鼻子:“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凝想的时间。” 我逗他:“我在考虑哈姆莱特的哲学命题。” “生存还是毁灭?”他瞪大眼睛盯着我,显然大吃一惊。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他也抠了一下:“骗你呢。我这种金刚不坏,百毒 不侵的,怎么可能去考虑这个问题。再说了,我们从小学马列辩证法,那可不是 白学的,什么事情都看得开。” “那还差不多,我只是当个稍微有点花的小坏男人,可不想害人的。”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命运的波澜推着人走,并不完全由我们主宰, 但是也许我们可以主宰我们的心灵和直面生活的方式。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 叶两悠悠。等我再工作两年,积攒了些钱,也不求富有,饿不死就成,我就辞去 工作,背个包包,去游山玩水,祝酒行歌,浪迹红尘。” “那你不嫁人了?” “还不知道,为了我可爱可敬的母亲,也许我还是会找个吧。至于它的意义, 我现在都有些模糊了。” 他看着我,拂了拂我额前的头发:“其实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自私的 讲,我希望你当我的铁杆情人,可是平心而讲,我还是希望你幸福。独身其实也 很痛苦的。”他说这话时语气出奇的温柔。 我笑了笑,爬起来喝了杯水,把另一个杯子递给他:“我23岁开始工作,后 来有场坚持了两年的刻骨铭心的初恋,我以为我会一辈子为此伤痛,以为这爱, 溶化在我的骨子里,即使有一天,我的身体化成分子原子弥散在这永恒的时空里, 这份爱,也将同我的生命同在。可笑的是,原来事实并不是这样,我后来才知道, 我的爱情并不在他的身上。但是这样的痛定思痛,却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命运 里有些东西,无论你怎么伸手,也挽不住它的衣襟。后来我考研了,为了爱,也 为了恨。在我读研的那段时间,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爱情,可是现实的墙垣横亘 在我们中间,相对凝视却无缘牵手。咫尺天涯的伤痛,让我把自己迷失了。后来 的事就不必说了,我就变成这样了。” “好像上帝总不会给人生完美。”“寂寞”把双手枕在脑后,似乎有几分感 慨。 “是啊,其实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人是命运的傀儡,越是对逆命而行的人,它 越是残酷和苛刻。不过呢,也得感谢命运,否则我怎么可能完成我的文学梦呢? 这些年,长长久久的孤独,零零落落的生活,一场一场的挣扎,总算走过来了, 现在总算知道,独立,自强,对于女人多么重要。男人对我而言,可能已没有太 大的意义了。人们总是彼此丢失,当男人放弃责任和道义,女人也会慢慢放弃情 感和坚守。何苦做这么自欺欺人的游戏呢?” “寂寞”红着脸看我:“我觉得自己好坏。” 窗外月色如水,我摸着他的年轻帅气的脸,想起了当年那个纯净如山泉的我, 想起了当年那段牧歌式的爱情,我侧身对着寂寞:“听我讲那以前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