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蓝颜 因为已是中冬,天黑得格外的早,还没下班,窗外已夜幕降临。 又到下班的时候。 我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正思虑着今晚如何度过时,可馨却推门走进办公室来。 “可总,今个儿怎么有时间跑我们这儿来了,好久都没见您来了,哎,别说, 我们大家还真有点儿想您了呢。”小胡小张开着玩笑。 “噢,什么时候你俩小家伙也学会油腔滑调了?鉴于你们的可爱表现,今晚我 请客,你们先伤商议去哪里,定好了告诉我。”可馨笑呵呵的说,径直走到我的桌 旁。 我就看了可馨一眼,面无表情。我说:“来了。有事吗?” 面对曾经有过一夜故事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我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和漠离,一副 事不关己的姿态,甚至没有抬头。 “没事就可以不来了么?”可馨问。 “我没这么说。”我辩解。 “可你就是这么个意思。”可馨执着。 “如果不欢迎我来,我走就是。”可馨没有动。我知道,她不想离去。 小胡小张就揍了过来,一个搭着我的肩,另一个站在可馨旁边,看着我们,左 看看右也看看,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我说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才能聚 一次,斗什么气啊,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喝上一回。” 小胡小张就嘿嘿的笑。 可馨没有说话。我抽起烟来。 小胡小张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人们都说,男人的心是泥做的,再漠离的男人,也终要被女人的深情柔碎。这 话没错,所以,我一直没敢直视可馨的眼神,而是把目光移到了霓虹闪烁的窗外。 抽完烟,我续上了一支,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吹着冰冷的夜风。 正当小胡小张打着招呼准备离去的时候,我突然转身对他们说:“慢着,你们 提议去吃饭是吧,既然去吃饭那还等什么,走吧。” 我不想扫了小胡小张的兴。也难得可馨有那份心。 小胡小张顿时就欢天喜地。 说实话,自上次和可馨签的那份合同,直到完工,直到提成进了我银行的帐户, 我也没有请过小张小胡吃过一顿饭。在那段日子里,他们随我一起加班,不知道多 少个日日夜夜都任劳任怨,也总得有个感谢什么的。 可馨就微笑着一同出了门。 下得楼下,可馨就问去吃什么。大家都没了主意。 小胡说:“吃什么我都没意见,什么我都要吃。” “我也是,全凭奇哥和可总你们俩拿主意。”小张附合,把“你们俩”这三个 字拉得好长。 我就拍了一下小张的头。我说:“什么你们俩我们俩他们俩的,说话注意分寸, 别坏了规矩。” 小张就得意的笑。 可馨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笑说:“那就由我们两个拿主意喽。” 她就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没有拒绝。我知道,这个时候,多少得给她一点容颜。因为整个公司,关于 我和可馨的传言,早已经沸沸扬扬。 赞成、反对、羡慕、嫉妒、唾骂、呲之一鼻,如此种种,我已经习惯。暖不暖 昧,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所谓情人,所谓红颜。 可馨去取车。我和小胡小张在门口等。 闲聊中,小胡问我,他说:“老大,爱情这东西,靠的是缘份,可是你为何不 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别人一次机会?” 我知道他是指我和可馨。 一直以来,我都没把小胡小张等公司里一帮小年轻当作男人来看待,因为在我 的理解里,男人就是责任的代言词,而男孩,就只能是月前花下的象征。我也一直 以为,他们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叫爱,什么是责任,什么叫责任,什么是缘分, 什么叫缘分,什么是注定,什么叫宿命。我就只把他们想象成暂且停留在虚幻的美 好的天荒地老的爱情的那一族,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是被 爱。 可是小胡的话,却把我问得一愣。我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其实爱与不爱,就像天荒能否地久,我们谁也不知道一样。 于是我调侃小胡,我说:“哟,听你的意思,你已经给了自己很多次机会,亦 给了别人很多次机会了是吧?说来看看,现在你是脚踏几只船?” 我们都笑了起来。可是笑语间还是掩藏不了小胡的喜悦。他说:“老大,我快 结婚了,新娘就是昔日的红颜。” 还没等我们说话,小胡接着说:“我的爱情,与你的现在经历有着极其的相似。 当年是我死缠烂打软硬皆施,从别人的怀里抢来了现在的爱人。我知道我不该那么 做,可是我真的爱她。” 小胡的声音低沉起来。我没想到自己眼中的小年轻,也有这般爱恋。 于是我想到了强,还有苏颜。 于是我想到了可馨,还有自己。 我发觉以往的那段经历,确实与小胡的爱情,有着极其的相似之处。可是,爱 情之外的那个人,又该怎样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也许我是该体谅他们的。也许我也该原谅自己原谅别人。不管爱与不爱。 于是我对小胡说:“这世间的千般情万般爱,总有那么的一小段不能够被人们 接受或者理解,可是只要彼此心里有爱,有对爱的那份执着,爱情,就可以永远, 我想也总有一天,会被爱情之外的那个人理解和接受,所以,你心里千万不要有什 么愧疚之情。” 虽然我对小胡是如此说,但是我知道,这话其实是我自己对自己说的。 我突然间就把原谅了强和苏颜。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