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 早上醒来,可馨已经出去。桌上早餐已经做好。她给我留了纸条,她说:我出 去一会,如果你醒了我还没有回来,那你就先吃早餐,然后在家等着我。 我就笑,心里有一种久违的感动。 曾经和苏颜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悉心的给我留着纸条。每次过后,我的 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今天,当再次看到这样的纸条,虽然心里知道这是出自另一个女人的手,可那 心里的久违和感动亦是真实的,就像真实到此刻我的不知所措。 我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兜里,漫不经心的吃起早餐来。我想把这样的一个瞬间珍 藏。 吃过早餐,可馨依然没有回来,我就站在这28楼的阳台前,举目远眺。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收自眼底,街道变成了线,行人成了点,线中车水马龙, 而那匆匆行人去如过江之鲫,穿梭不停。 以前没站在这么高楼下眺望以前,我喜欢看城市的夜景,看那些高楼里小小的 窗子透出来的和谐的灯光。那时我总爱想,每盏灯下都有一个家,都有一个故事, 而每一个家里的每一盏灯,都有着一个天堂。 我突然就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从这28楼的阳台跳下去,会要几秒才能落在地上? 那个时候,可馨是否还依然认得那个面目模糊的我,就是她的那个至爱的道奇么? 我想,或许认得吧,或许也不认得。因为这一切,只是为了爱。 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可馨开门回来。她手里提着很多东西。有我洗簌用的毛 巾、牙膏牙刷,拖鞋、睡衣等生活必备品。 看着她兴致高昂的在我面前津津乐道,我却显得有些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我似乎已经猜到了可馨的用意,猜到了我命运的结局。她所做的这一切,无非 就是想把我囚禁起来,以我的不自由,来换取苏颜的自由。 于是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可馨,我说:“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但是 你必须在今天之内撤诉。” “那我要你做我一辈子情人,这你也答应么?”可馨显得不以为然。 “这世界哪来一辈子的爱情,况且,我们根本就不爱。”我说。 “你爱不爱我那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可以了。”可馨依然一副不以为然的口 吻。 她把那些买来的东西各自放好,走到我面前,按下我的肩头把我摁坐在沙发上, 就那么的看着我。 她说:“道奇,其实我已经是给了你一次机会的,只可惜你不要,既然你不要, 那么现在,你别怪我无情。”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好吧,我们现在就来谈条 件,各取所需。你要我们不追究她的责任,这没问题,但是你得答应我很多条件。 首先,就是时间权属的问题,一般盗窃商业机密类案子,照常规,也就判个三五年, 所以,我要你跟我三年,无条件的跟三年,当然,这三年中的所有开销由我负责, 你甚至可以不工作;其次,在这三年中,你只属于我,你没有人身自由,我让你做 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还有,你其余的所作所为都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比如同学聚 会,回家看望父母等,还不得对我发脾气,有所抱怨;再次,就是我们还会签署一 个协议,具体情况协议书里会写得很清楚,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最后就 是,三年过后,我会一次性付给你一笔钱,算是你这三年来跟我的报酬。三年的时 间不长,但也不短,如果对以上没有异议,明天我们就签协议,下午她就可以出来。 但是在她出来以后,她还必须得把盗走的资料还给我们,否则一切免谈。” 我静静地听可馨一直说完。 我点燃一支烟。我说:“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你说,如果可以做到的话。” 我说:“我要15万,过些天就要,算是你提前付给我的报酬。可能我三年青春 不值这么多,反正都已经是无所谓了,你就在时间上再加两年,一共五年。” “你拿钱干什么?”可馨问。 我想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保留什么,于是我告诉可馨,我说:“我的房子, 还有15万贷款,我想把它给还了。” “然后你把房子留给她?” 我说:“跟你在一起,我住宽敞的房子,豪华的车子,吃好的穿好的,尽情享 受,衣食无忧。那房子,对我已经毫无意义。” “你……?”可馨的脸色很难看。 我独自好笑。我说:“即便是所有的人看不起我,骂我是个软蛋,吃女人饭, 发女人财,我都不在乎,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给予和馈赠。” “这也是你逼我这么做的。道奇,我就是搞不懂,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你说 她有什么好,她有什么值得你为她如此付出?你说,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哪一点没 有她强?可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而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呢?道 奇,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为什么对我就不能像对她那样?嗯,你说啊?” 可馨哭泣。 “爱人之间,是不需要衡量得失的,永远没有权益之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 不爱,强求不来,也舍之不弃。”我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起身向阳台走去。 我希望可馨能明白我这话的道理。有些爱,不是不爱,而是不可以去爱;而有 些爱,不是不爱,而是不能舍弃爱。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荆刺丛生,而这个时候,我们更不可以落井下石。更何 况,面对的,是曾经的爱。 只是一直以来,可馨都不曾懂得这个道理。不懂得这个道理,也就注定,她将 得不到属于自己的爱。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