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邂逅(1) 前言 一提到大鳄,人们立刻会联想到那种凶猛无比的动物,吞噬其它弱小的能力, 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密布的尖利牙齿,还有全身坚硬的铠甲—— 题首诗: 《爱人呵,我等你回家》 爱人呵,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土房上的草已荒了 还有我们风雨飘摇的小村庄 两个从黄土地上走来的孩子 终于拥有了昔日的梦想 而你的人已变啦 万花筒般的花样 爱人呵,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呀 一年又一年 繁华的都市里你有那么多的放不下 步履匆匆,杯酬交错 我等你回家,望穿天涯 爱人呵,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太久的岁月里,我们相偎相倚着一块儿长 长成了一棵树啦,再也无法分呀 爱人呵,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姹紫嫣红迷乱了你的眼 只有我是追随你一生的柔韧青萝 一年又一年 繁华的都市里你有那么多的放不下 步履匆匆,杯酬交错 我等你回家,望穿天涯 第一卷冯威龙雇用叶小篮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第一章邂逅 1 整座城市都处于狂风暴雨的肆虐之中。 路上汇集的雨水已汇成了小河。 怒吼的风,使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都让人担心会被连根拔起的可能。一 声雷电兀地炸响,将天空劈出了一条蛇形的裂纹。 同时,这道闪电瞬间还映亮了一个女人惨白的脸。此刻,四十多岁、面相柔 善、神情憔悴的郑小燕正趴伏在一栋高楼上约三十层高处的一家阳台上。她朝楼 下的地上看去,顿时感到一阵头眩目晕。 “妈妈,你又要跳楼啦?不要!!!!!”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小男孩惊恐万状的尖叫。 …… 2 此刻的郊外,风雨更加凶猛。 路边的树疯狂地摇摆着,有些枝条啪啪地断了,叶子也纷纷凋落。 一条宽阔的大河奔腾汹涌着向前,向前…… 风雨中一个吃力地骑着自行车前行的身影渐行渐近。是三十二岁左右、相貌 平平的叶小篮。只见她戴着副又土气又老气的黑框眼镜,头发结成发辫后用黑卡 子胡乱别在头上。此时,她全身已被淋成了落汤鸡般。前面的自行车篮里放着一 小棵被塑料袋包裹着的玫瑰,枝上开着一朵猩红色的花。 忽然,因路滑自行车歪了几下,女人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水泥地上,倒过 来的自行车又一下子砸在了她的身上。 她从自行车下面爬出来,几次挣扎着欲站起身来,但都失败了。脚疼痛难忍, 是崴了脚了。 碰破的身上流出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向低处淌着。 而暴雨依然泼般下着,泼在她的身上,似乎永远也没有停歇的时候。她瘫在 地上,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双腿,瘫在那种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茫然无助 里,“谁来帮帮我呀?”她对着一片雨雾哭喊,但回答她的,只有哗哗的雨声。 有车从前面开过来,她惊喜地向人家招手呼救,但没有人理她,车驶过时溅 起的脏水反哗地泼了她一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水不落在她身上了,一双黑色的男式皮鞋像两只小船泊 在她跟前。她抬起头,一把雨伞撑起在她身体的上方,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在 她面前,几乎将她罩住了—— “同志,请问需要帮忙吗?” 那个几乎是自天而降般的男人摘下墨镜,用天籁般温和的声音问。两道剑眉, 深邃如炬的两目。铺天盖地的阳光似乎兀然来临,时光在这一刻变得定格。她产 生了一种强烈的震撼感,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像一头雄狮。 “我的脚崴了,站不起来了。”她带着哭腔说。 男人二话没说,便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停在旁边的一辆小轿车。 被他抱起的一刻,她陶醉得几乎眩晕过去,像紧贴着大地一样塌实,如近靠 着火炉一样温暖,她愿这一刻永远停住。 将女人放进车的副驾驶座上后,男人又将她的自行车和花放进车的后备箱里。 车内,女人打了个寒战。他将自己的黑风衣脱下来给女人道:“穿上吧,不 然非感冒不可。” 她瑟缩在他宽大的风衣里,那种感觉,很暖。 “谢谢您。我叫叶小篮,到郊区的花市上买了一棵玫瑰,结果遇到了这场暴 雨。”她说。 “跑那么远的路就为了那一小棵花?”他笑她,摇摇头,又问:“做什么工 作的?” “在一家少儿杂志社做编辑。”她答。 “是吗?怪不得有点小资。是学中文的吧?学中文的女人一般都很多情。” 他又笑。 “是学幼教的,幼教专业的本科。”她羞涩道,“您呢?” 男人递过去一张名片。 叶小篮看罢名片后惊叫道:“您就是著名的房产企业‘大庇天下寒士房地产 公司’的董事长冯威龙先生?那本写您的人生经历的报告文学《传奇人生》我看 了不知多少遍,对您崇拜得五体投地,可我刚才竟然没认出您来!那么一位高高 在上的传奇人物——”叶小篮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的样子,眼里闪出一种异样的 神采看着对方,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下头去,怕被男人看穿了心 事的样子。 “那些文人净瞎吹,别听他们的。怎么,对房地产业感兴趣?”他一下来了 兴致。 “当然,这个全民谈房的年代,谁对房产业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对这一行业 这么关注,怎么会知道您冯董事长的大名鼎鼎呢?”叶小篮笑说。 “说的也是。”冯威龙淡淡地笑了笑道,继续开车。用一只手开,姿势说不 出的一种洒脱。脸上刀削斧刻般的棱角,在这一刻变得柔和。 “将后背放低些,这样舒服。”男人说话的语调水一样柔和,将座椅给她调 了调。 “是个这么细腻的男人,伸手可触,可人不是我的,我只能得到他偶尔滴落 的一滴温柔。”她心生一阵忧伤。 车飞驶着,风吹起她的头发。“起码这一刻,他是我的。”她被罩在一团甜 蜜的雾气里,时不时地低下头去,绞动着自己的双手,近乎眩晕地咀嚼着和他单 独相处的时光。 他的车停在了一家医院的大门口。 “我先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崴了脚让专业的医生一弄便给板过来了。”他 说。 过了会儿,从医院里出来的叶小篮已经能自己走路了。 “我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小平房里,需要穿过一条窄胡同,车开不过去的。我 自己回去便可以了,麻烦了你这么久,谢谢!”叶小篮由衷道。 “住在小平房里?”冯威龙眨眨眼睛,爽快道:“哪天我送你一套复式的单 元房!” “真的?”叶小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