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叶玫瑰:色诱蒋局长?(3) “你为什么来大庇天下寒士?”叶玫瑰避而不接宋晓晨的问话,警觉地脱口 而出。 宋晓晨心虚地躲开叶玫瑰审视的眼神,道:“你这话问的蹊跷,你为什么来 大庇天下寒士?不都是打工挣口饭吃吗?” “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叶玫瑰抽回了自己的手,改成一副茫然的神情,看 着宋晓晨道:“我不是说过嘛?我叫叶玫瑰,不叫什么叶飞舞,你认错人了。” 叶玫瑰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递给宋晓晨:“这是我新发的工资。上次在 街上遇见你,听说你需要钱看病,我就想着等发了工资后想法把钱给你。没想到 我们成了同事了。既然是同事了,更得相互照应。你的身体好了么?”叶玫瑰关 切道。 宋晓晨将钱还回去:“不用了,我借了其他人的钱,病已看好了。” 叶玫瑰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给宋晓晨递过去,斟酌着说:“我冒昧地说几句突 兀的话,以后我们在一个单位里了,希望以后这样的情形不要再发生了,免得被 人说闲话。” “另外,也请你以后尽量离我远一点。因为我是个会给人招惹麻烦,甚至带 来厄运的人,总之会对你在单位的处境很不利。”叶玫瑰又说。 宋晓晨并没有用心听叶玫瑰说什么话,只是惊讶地看着那杯茉莉花,怔了一 下,他探究地看一眼叶玫瑰,说道:“也许是我真认错人了,对不起,那我告辞 了。” 宋晓晨临走的时候,回头定定地看了叶玫瑰一眼,心说,“她的声音和看我 的眼神,怎么这么熟悉呢?” 室内,叶玫瑰忙不迭地从衣箱里找出几件衣服试穿。感觉穿那件黑色的连衣 紧身套装的效果最好。她穿着那身衣服对着镜子练着表情,含情脉脉、声音娇滴 滴道:“蒋局长,您好!” “一个女人成事,最好要不拘小节。怎样说寥寥的几句话,就能击中对方哪? 怎样让自己,看起来大方、得体、性感,给别人留下精明、能干的印象,而又具 有亲和力哪?”叶玫瑰自语着做着各种神态的操练,“所谓八面玲珑,就是这样 锻炼出来的吧?一句话,一个细微的语气不对了,就可能会毁掉一份生意,一个 关系。公关也是可以当做一项事业来做的。” 5 这天早上一上班,冯威龙便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叶玫瑰,道:“你去将这份策 划书交给蒋局长。” “您不去吗?”叶问。 “你自己去。”冯威龙看着叶玫瑰的眼睛定定地说。那眼睛里分明里有其它 的话说,却又难以开口。 “没别的事了吧冯总?那我走了。” 叶玫瑰刚往外走了几步,冯威龙又把她喊住了:“等等。” 冯威龙脸色不自然地开了口:“女孩子容易成事。但细微处是靠女孩自己掌 控的。你不是容易吃亏的女孩子,我对你有这个把握。” 叶玫瑰面露尴尬。 冯威龙斟酌着继续说: “对那些能做成大事的女人,人们惯常思维里,总爱怀疑这个女人跟某要害 男人怎样了,其实,恰恰是一个女人的不轻易怎样,她在男人的心目中才会有分 量、有价值,也更能办成事。” 叶玫瑰脸色不悦道:“我是女人,在这方面不劳领导指教。”转身走了。 6 到了土地局的局长办公室,叶玫瑰含情脉脉、声音娇滴滴道:“蒋局长,您 好!”说着将策划书恭敬地给蒋局长递过去:“蒋局长您看,这是我们准备好的 材料。” 蒋局长却异常地冷淡与傲慢,将材料放到一边说:“我先忙完了其它的事再 说。”说罢便低头忙其它事去了,不再搭理叶玫瑰,跟上次酒桌上的热情判若两 人。 办公室也确实一拨又一拨的人来找蒋局长办事,连坐的地方也没了。 叶玫瑰悻悻地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在院里的一棵树荫下站了,站一会儿去局 长办公室探探头,蒋局长一直在忙着,也总有一拨又一拨的人来。叶玫瑰在树荫 下站得心焦,满头的汗,拿手绢当扇子不停地给自己扇着,树上的蝉还在不停地 叫。 临近中午的时候,蒋局长坐在几个陌生人的车里出去了,在车里向树荫下的 叶玫瑰淡淡地挥了下手,说了声“我忙完后会联系你”算是打招呼了。明显是被 什么单位的人请出去吃饭了,很可能也是房产公司的吧,其中有一个特别妖艳的 女人,在那女人面前,叶玫瑰感觉自己逊色了很多,她于是感慨,真是人外有人 的。 因为单位离土地局很远,也因蒋局长这样一个大忙人难得会被堵在办公室里, 叶玫瑰便去旁边的超市买了面包和矿泉水,在树荫下边吃边固执地在那里等着。 蒋局长被送回来的时候,脸上红红的,有些微的醉意。叶玫瑰见人回来了赶 紧颠颠地紧跟过去,从门缝里却看见蒋局已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了,打着雷 般的呼喽,挽起一截的裤角上露着腿上黑粗的毛发,叶玫瑰赶紧缩回头去,重新 回到树荫下等。 …… 7 每天差不多的情形,叶玫瑰被这样被晾了十天。 第十一天的时候,直到夕阳西下,下班的人都几乎走光了之后,蒋局长才开 着车出来,看见叶玫瑰一副惊讶的样子道: “小叶,你还在这儿?就这么天天来?跑了有十来天了吧?瞧我这一阵忙的。” 叶玫瑰好比久渴的人终于逢着甘露般,跑近去,泪水几乎出来了道: “这事我就求到您头上了。您这儿通不过,我就天天在您单位门口外坐着。 我们冯总说了,如果这件事办不下来,就炒我鱿鱼。如果办下来,就给我升职、 加薪。” “他真说了给你升职?”蒋局长定定地看着叶玫瑰的眼睛道,“上车!找个 地方给我好好谈谈你们的计划,我一看见长长的材料就头疼。” 政府部门的办事,讲究的,就是这抻和晾。抻和晾了,企业就会百般小心、 讨好,这权术的妙处全都来了。 这整整十天的晾,把叶玫瑰的脾气、棱角全磨去了,她总算领教到了到政府 部门办事的艰难,也真切地意识到,这关系两字,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人家给 自己的一寸光阴、一滴水,都是通向成功的缝隙。 他是故意先晾晾她,所谓欲擒故纵?还是给她看,他被多少人求?还是他的 工作真忙?外人不知道。 反正此刻的这坐在蒋局长的车上,叶玫瑰充满了受宠若惊的荣幸感。连闲聊 时蒋局长将大手伸过来拍拍她的手的小动作,她也只能装作没事人似的默默承受, 而不敢有丝毫的别意,多少也有庆幸的感觉,这蒋局长对自己有好感,就会有给 自己把字签了的可能? 叶玫瑰先请蒋局长吃饭。一进了大厅,叶玫瑰便将外套脱下来了,穿着一件 黑色的紧身套装,长发披散着,袅袅婷婷地从饭店的门口走向厅堂里的时候,蒋 局长就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她一举手一投足,似乎将空气都搅得眩晕起来。 窗外的万家灯火,扑烁迷离。蒋局长眼神迷离地看着叶玫瑰,她的黑衣,她 星星般的明眸被长长的睫毛遮着,她整个的人和身后的夜色,和夜晚里的这座城 市融在了一起,神秘、未知。他看不清她,她整个人都是混沌一片的,有着某种 风尘感,而女人的风尘感往往对男人有强烈的诱惑。她的阅历,她与男人相处的 经验,她身上混杂着的一切,都激起他无比的好奇。 走完了饭后蒋局长又邀请叶玫瑰去跳舞。 光线幽暗的舞厅里人影浮动。一听到悠扬的音乐,蒋局长马上像换了个人, 脱掉外套,身体像风中的枝条般扭动起来了,伸过一只厚实的手来,一把便将叶 玫瑰揽过来旋进了舞池。那么强有力的臂膀和大手。 一股栀子花的香味使她整个人像一团气息,被拥在他的怀里,他体会到了什 么叫柔若无骨,她凌乱的发丝老是扎着他的脸。 来了一支抒情而缠绵的曲子,蒋局长拥紧了叶玫瑰,缓缓地移动着身体,享 受着音乐和眼前的时光。 他用一个手指头在叶玫瑰的手心里挠了挠,凑到叶玫瑰的耳边小声道:“上 次,你可是挑逗我了,今天晚上,会不会兑现?” 叶玫瑰骤地感到一阵紧张,低下头老实交代:“不会。” “为什么?”蒋局长坏笑着:“担心我不够温存?还是不够暴力?” “男女之间,所有的价值和吸引来自于它的禁和忌,一旦不禁不忌了,就会 丧失掉所有的美感,像说话和握手一样正常了。凭您的实力,女人们一般都无力 拒绝您。若我同样无力,就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了,不出半年,你可能连我的模 样都记不起来了。只有拒绝,才能在您心中留下印象和念想。”叶玫瑰说。 “既然不会兑现,为什么还要挑逗我?” 叶玫瑰又低下头老实交代:“话语是不上税的。” “那是暂时不上税呢还是永远?”蒋局长认真地问。 叶玫瑰将这个敏感的话题绕开,目光烁烁地看着蒋局长说:“我就喜欢结识 有劲道的男人。” 蒋局长的双眉一挑:“也我喜欢能跟我过上招的聪明女孩打交道。” “冯总真说了,如果这件事办下来,就给你升职、加薪?”蒋局长定定地看 着叶玫瑰的眼睛道。 叶玫瑰一个劲地猛点头。 蒋局长一下恢复了正常,身体离叶玫瑰远了些,转到光线光亮的地方去, “你的文件哪,我签。”蒋局长说着便停了舞、松开舞伴,一副现场办公的架势, 三下五除二地,便把字签了。 叶玫瑰喜出望外地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两个人走出酒店的时候,已是夜色阑珊,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叶玫瑰微微 打了个寒颤,蒋局长就势一下攥起了她的手,抚揉着,“我给你暖一暖?”这就 往自己的唇上吻,完全失控的举止。叶玫瑰微微地抖了一下,往后抽,蒋局长硬 是不放。“我得走了。”叶玫瑰说。 见叶玫瑰的脸色瞬时有变,蒋局长才松了手。蒋局长揉了揉眼睛,叶玫瑰一 闪就不见了,像一团扑捉不住的风。他久久地怔在那里,他破坏了这个夜晚了吗? 回去后久久地无眠,某种激动人心的东西,一下子落进蒋局长的生命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