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冯威龙:故意给郑小燕的另一轮看(1) 第九章冯威龙:故意给郑小燕的另一轮看 一、叶飞舞:勾引冯威龙不成 1 冯威龙和叶玫瑰一起到各部门检查工作。 两人从车上下来行色匆匆地进了售楼处,远远地便听见了一个女人刺耳的浪 笑声,是叶飞舞惯有、专有的,轻飘、浪荡、尖利。 冯威龙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进去后便看见叶飞舞正和几个男售楼员嘻笑着 追打着,时不时地互相推搡一把,甚至于去拧那男员工的耳朵。 公司规定售楼员都得穿着整齐的工装上班的,叶飞舞倒也穿了工装,只不过 将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胸罩隐约可见,脸上的妆浓得像个唱大戏的似的。 冯威龙的情绪一下坏透了,脸板成了一块石头,兀地爆起一阵吼叫: “这是上班时间,把办公室里当成什么场合啦?叶飞舞!看看你进单位以来 3 个月的销售业绩,月月为零!真不明白你这个奇迹是怎样创造出来的!最近的 销售市场这么好,即便是守株待兔,也应该有撞上门来的呀,我真奇怪你还有脸 吃一日三餐!有空时多看点书,别弄得像个假大空的欢场女子似的!再不出业绩, 就给我走人!这是私营企业,不是慈善场所,每一分钱都是从我冯威龙的个人腰 包里掏出来的,我没有养你们的责任和义务!” 冯威龙看一眼叶玫瑰,转身又训叶飞舞:“你和叶副总,长得这么像,工作 业绩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瞧这脸上画的,花大姐一样!业主进售楼处,要 的是信任感!一个女人,不用心工作的话,纵使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本质也 是酸的臭的,烂泥一滩!” 在众目睽睽之下,冯将一连串的恶语抛向叶飞舞,叶飞舞被训得脸红赤白的。 冯原是这样一个厉害角色,说出来的话,一句是一句的,针针扎到人的血上。 而再看叶玫瑰,得意得腾云驾雾一般。 稍停顿了下,冯威龙语气柔和地对叶玫瑰说:“明天起召集各处的售楼员到 办公楼上集中培训一星期,你给他们上课,将西山莺墅好的销售经验传授给他们。” “好的冯总。”叶玫瑰恭敬地答道。 看着冯威龙和叶玫瑰双双离去的亲昵身影,看着有些售楼员捂着嘴遮掩看笑 话的窃笑情态,叶飞舞恨得攥紧了手中的拳头。 2 黄昏的‘大庇天下寒士’办公大楼里,到了下班时间,员工们纷纷收拾东西 下班走了。 各个办公室和走廊里空旷和寂静起来。 董事长办公室内,冯威龙正埋头加班工作,办公室的灯光透过门缝射在走廊 的地上。 这时,其中一间房内的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缝越开越大,从里面一寸寸地 悬空探出一个头来,叶飞舞的。 叶飞舞鬼鬼祟祟地往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迅速地瞄了一眼,看到了室内投在 走廊地上的那道灯光,那个头又一寸寸地缩进了室内,像蛇缩进墙洞里。 “人比黄花瘦,更哪堪晓风残月!” 叶飞舞所在的培训室内,响起了她抑扬顿挫的大声阅读声,悦耳、动听,像 一缕烟魂在黄昏的走廊里袅袅游荡,寻找着她的去处。 冯威龙依然埋头忙自己的,对门外的阅读声充耳不闻。 过了会儿,冯威龙无意中抬起头来,叶飞舞不知什么时候已垂首站在了旁边, 一副卑贱的样子。 “什么事?”冯威龙不耐烦道。 “我想向您请教一下这首宋词的意境。”叶飞舞指着手中拿着的一本线装书 说。那拿着线装书的,五指上留着长长的指甲,指甲上涂着红蔻丹,手腕上戴着 景泰蓝的手镯,像极了一个古典女子,每个细节都精致得无可挑剔,古典、似乎 也唯美。 “我在忙工作!”冯威龙烦躁道,他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啪地扔到 她跟前: “我让你看书是看房地产方面的,不是看风月雪月、唐诗宋词!” “我原本也是一个苦孩子出身,是从底层一步步跌打滚爬地完全靠自己赤手 空拳地打出来的江山,欣赏的是实干,瞧不起满心的逢迎之人。靠低三下四的逢 迎,能逢迎出什么来?能逢迎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吗?”冯威龙克制了下自己的 情绪苦心相劝后,毅然出去了,把叶飞舞晾在那里。 “冯总!”叶飞舞绝望地喊了声,尴尬在那儿。 “为什么你对叶玫瑰那么好呢?我的姿色,能比她差多少?”叶飞舞噘着小 嘴、委屈地自语着。不服气地幽怨。 冯威龙站在走廊里的一个窗口处,轻蔑地抽出了一口烟圈。 想想那被晾在室内的女人也可怜,也有容貌,也年轻,可她心术不正,他敏 感出了这一点,因而疏远她,不答理她。可她的心不死,蠢蠢欲动。 被驳了面子的叶飞舞恨恨地离开了冯威龙的办公室,赶紧打手机:“沈三, 你原来不是说要单独请我吃饭吗?” 沈三在电话里赶紧说:“可不敢!可不敢!我是仰仗着冯总吃饭的,冯总身 边的女人,我哪敢沾?” 叶飞舞气得啪地一下关了手机:“清一色的太监!” 二、冯威龙:给郑小燕的另一轮看 1 冯威龙正在办公室里忙着,忽然,他发现在自己办公楼的对面楼上的一套房 子内,一个光圈像个鬼影子般晃来晃去的。 他将窗帘拉上了半截,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望远镜来,走到窗帘后,拿望远镜 朝自己办公室对面有光圈的那个窗户一照,见两个眼圈已青了的郑小燕正举着望 远镜对着自己的办公室内偷窥!他一下烦透了:“无聊至极!真是胡闹!” 但兀地,他的眼睛一亮,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 过了会儿,着绿衣的叶飞舞进来了,卑贱地垂首站在冯威龙的对面说着什么。 冯威龙见对叶飞舞一下就热情起来了,“瞧叶飞舞长的,美女蛇似的。不过 男人们就喜欢美女蛇,只要是无毒的。”冯威龙玩笑道。 叶飞舞又意外又惊喜,内心道:“铁树开花啦?”于是更加得寸进尺,滔滔 不绝地说着什么。 而再看望远镜后面的郑小燕,嫉妒得脸已成了紫色。 2 已是黄昏了,郑小燕还手举着望远镜隐身在冯威龙办公室对面大楼的那个房 间里。 只见叶飞舞在冯威龙的办公室里很随便地四处转悠着,一会儿打开茶叶盒里 的茶叶嗅一嗅往自己的手心里倒一把,一会儿又拿起冯威龙办公桌上的一个小摆 设端详着,丝毫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要谈的意思,又跟冯威龙说起了什么笑话, 时不时地拿脚踢冯威龙一下,再看那冯威龙,笑得满脸绯红、情绪亢奋的样子。 过了会儿,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叶玫瑰进来了,兀自截断了叶飞舞和冯威龙之 间谈兴正浓的什么话题, 坐在冯威龙的办公桌对面,抢着跟冯威龙说着什么,意犹未尽的叶飞舞不悦 地用大眼睛恶狠狠地剜了叶玫瑰一眼,赌气离去了。 过了会儿,着绿衣的叶飞舞又回来了,火辣辣地看着冯威龙,兴致勃勃地说 着什么,叶玫瑰赌气走了。 过了会儿,穿红衣的叶玫瑰又进来了—— …… 就这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俩女人在冯威龙的办公室里来回穿梭,连望 远镜那头的郑小燕,也看得眼花缭乱起来了。因为是黄昏,她看不清穿红着绿的 是什么人。 她兀地产生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并不知在未知的暗在,还蛰伏着多少女 人,伺机窥探着他,不定就在哪个路口,哪一块地面冷不丁地就冒出来,她扑不 灭,也杀不死,她感到一种万箭穿心般的痛楚,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成了风中一 个千疮百孔的纸人。 “以我的脆弱,有多少心力,去掸那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将他从众多女人的 包围里取出来?不行!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很快就会垮了的。我必须得救自己。” 她心中喃喃着,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3 晚饭时分,冯威龙躺在办公室的里间小床上正打着盹。 “砰”地一声,郑小燕磕磕绊绊地冲进来了,抹着满脸的泪水,什么也不顾 了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多少女人你才够?”她含着泪眼质问他。 冯威龙揉了揉眼睛,一副未听清她说什么的样子。 “你要这么多女人干什么?你的情感没有饱和度吗?”她痛楚地望着他再次 问。 “女人?”他装作一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你又闹的什么事啊?” 他不耐烦道,坐起身来。 “小刁等那几个女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怎么又出来个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 女妖精般不停变化的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什么女妖精呀?”他茫然四顾。 “那种乱箭穿心、妒火如焚的感觉,是会害掉我的命的,”她泪水汪汪地哀 求他,“你对我,丝毫没有怜悯心么?” “什么死啊活的?哦,我明白了,又乱吃醋了是吧?”他不以为然道。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说话,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有丝毫的接 触,我该怎么办啊?你指给我一条生路?” “我不能跟其他女人说话?昨天晚上我加班工作,只睡了一个小时,这会儿 也不让我安稳地多歇会儿,”冯威龙像拍卖行用小锤子敲桌子那样用手拍着床: “安静!我最需要的是安静!” “一跟你闹别扭的话,我痛苦得整个人就要死了一样。这样下去,我活不了 多久的。是真的,长期这么痛苦,我会死在你手里的,我禁不得这种折磨。我必 须爱你,没有别的路走。我千疮百孔的心,再也经不得什么了。”郑小燕诚挚地 说。 “今天我就给你撂句明白话,这男女之间就是一杆秤,一头的砣沉了,另一 头就得多放几个。”他面露凶相地咆哮如雷道。 “你以为,那另一头的几个小秤砣会安安静静地挤在一个秤盘里吗?她们是 活生生的人,有感觉,有情绪,有自尊、会嫉妒,不是冷冰冰、没感觉的铁疙瘩。” 郑小燕声辩。 “不肯安静,老是跳或闹的话,只能面临着被抛出秤盘的结局!” 他忽然雷霆般咆哮道,把旁边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全划拉到了地上,地上一片 浪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