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叶玫瑰:向冯威龙讨要公道的遭遇(1) 第五章叶玫瑰:向冯威龙讨要公道的遭遇 一、落魄地下室 1 秋末的风城,枯黄的枝条在阴冷的空气中轻轻的颤抖。 叶玫瑰一个人,拉着行李小车走在大街上,大风呼呼地吹着,吹着她的头发 和大衣,落叶纷纷。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在寒冷的秋风中紧紧抱好自己的生命。 她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一无所有。什么也没有了,除了一瓣心香。只 有风吹着她的长发和衣角,只有那些落叶,没家的孩子般,茫然地飘荡着。 只是下一步,靠什么活着呢? 叶玫瑰拖着一点简单的行李在一处破旧的楼群间转悠着。一个中年女人正端 着脸盆往地上泼污水。 “请问,你知道谁家对外出租房子吗?要最便宜的那种,”叶玫瑰说,“我 想尽快找一个地方落脚。” “我家就有啊,一间地下室刚腾出来。”女人道。 “那去看看?” “好,跟我来。” 跟着她,叶玫瑰小心翼翼地踏着伸向地下室的台阶。下楼时,必须猫着腰, 楼道内堆满了纸箱子和其它杂物。到处黑乎乎的,“砰”地一下,叶玫瑰的头被 碰了个大包,她疼得咝咝哈哈地揉着。 房东摸着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小门,打开了电线挂在门框上的昏黄小灯。昏 暗的光,穿过飘浮的灰尘无力地照下来。 此时, 叶玫瑰才看到屋内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人稍微一伸直头就能顶到 积满灰尘的生锈的管道,几平方米的空间内只有一个通风的小窗口,夹杂着潮气 和霉味的混浊空气令人窒息。 “水可以去院里的公共水笼头处打, 上厕所要去公厕,离这里有一里路左右。 房租每月200 元。”房东说。 “这种条件——”叶玫瑰犹豫不决,有些愁闷。 “你到底租不租?快点决定。想租的人多着呢。”房东有些不耐烦地。 “我租了。”叶玫瑰当即决定。 2 冬日无人的旷野,一片荒芜、安宁。 一阵狂风忽地咋然而起,席卷而来,吹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孤树。 那棵树被吹得疯了般向四面八方剧烈地摇晃着,先是叶子一片片地掉下来, 落叶纷纷,成为一棵掉光了叶子的秃树,枝条也啪啪地一根根断了—— “我哪??” 风中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呼喊。 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袍、脸上蒙着一块白布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从远处一路 走来,失魂落魄地寻找着什么。 那女人的脸不停地变幻着,一会儿是叶小篮的,一会儿是叶玫瑰的…… “我呢??我把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女人茫然四顾着,向着远处游荡而去—— 空中四散着她嘶哑的哭喊。 凌厉的风依然吹着那棵大树,那棵光秃的树顽强地挺立着,挺立着。 …… “我哪?我把自己丢到哪里去了?”叶玫瑰惊喊一声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 噩梦。她已睡在那间地下室小屋里了。 地下室里,幽暗得像个地窖般。 她过去将小窗子打开了,外面已见凌晨的曙光了,她站在窗边贪婪地吸了几 大口空气,心想,原来,从没想到空气和阳光还是这么宝贵的东西。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地上去住呢?”叶玫瑰望着那缕光线幽幽地叹息了一 声。 她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吃。 不时地有人在小窗外走过,一双又一双的脚,高跟的、男人的大鞋、儿童的 ……她在屋内只能看到脚脖子。 这时,一辆车在小窗外开过,“忽”地一下,一阵灰尘从窗户里扑进来,落 在了饭上,“脏死了!没法吃了!”叶玫瑰懊恼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她都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叶玫瑰这就过去欲关窗,这时,忽然“啪”地一下,一个垃圾袋扔在了窗外, 挡住了半截窗子,一股臭气兀地扑过来。 “嗨!是谁啊往这儿扔垃圾?”叶玫瑰捂住鼻子大声喊道,这就气冲冲地往 外跑。 来到了外面,只见一个胖女人鸭子似的正在前面一扭一扭地走着,边走边往 地上吐着瓜子皮。 “嗨!站住!你怎么随地倒垃圾啊?”叶玫瑰喊。 胖女人站住了转过身来,叉起腰道:“我乐意!你是县官啊还是县管啊?狗 拿耗子!” “没看到这是我住的窗口吗?”叶玫瑰指画着。 “笑话!谁家的窗户开在地上啊?除非是地老鼠家的!”胖女人鄙夷道。 “你!”叶玫瑰气得什么的,“你把垃圾捡起来,扔到垃圾筒里去!” “你若承认自己是地老鼠的话,我就去捡。”胖女人张狂道。 “你!”叶玫瑰气得说不出话来。 “住在这种地方,还穷讲究!讲究的话,住高楼大厦去啊!”胖女人讥讽着 继续往前走去了。 叶玫瑰屈辱地走过去将那袋垃圾捡起来,扔到了附近的一个垃圾筒里。 二、变色龙般的蒋局长 1 叶玫瑰穿着陈旧、神思恍惚地来到了土管局,进了蒋局长的办公室。 “玫瑰你,怎么装扮成这番模样?想微服上访?”蒋局长笑着吃惊道,赶紧 接了杯水递过去,“快坐下来喝点水。” “冯威龙他,将我的公司骗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身无分文了,你能给 我帮点什么忙吗?” 叶玫瑰坐在沙发上边咕咚咕咚地喝水,边断断续续地说。 再看那姓蒋的,变色龙般,瞬间便变了脸色,嘴角撇出一丝不屑,轻蔑道: “胜者王侯败者寇!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自己成了败军之将也就罢了,还 牵连我的利益也受损。原来的你,还能给我弄一点利益。现在的你算什么?一个 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败花残柳而已!我还忙工作哪,请出去!” 叶玫瑰站起来,尴尬道:“以往,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一直诚心诚意、 心怀恭敬地对你,我自认为,对你不薄。”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蒋局长赶紧拿起一块抹布心生厌恶地擦了擦叶玫瑰原来坐着的地方。 三、上门讲理的遭遇 1 叶玫瑰气哼哼地来到了“大庇天下寒士房地产公司”的门外。 “冯威龙哪?我要见他!”叶玫瑰嚷。 “是谁呀?在这里大声喧哗?预约了吗?”叶飞舞双手交叉在胸前,像一只 看门狗般倚在门框上,嘴角撇了撇,尖着嗓子高傲道:“吆,是你呀!你算哪根 葱?哪头蒜啊?我们冯总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 叶飞舞踏着高跟鞋踏踏地走到叶玫瑰跟前,扯了扯叶玫瑰干枯的头发,撇着 嘴奚落道: “啧啧,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一无所有、落魄街头的乞丐有什么不同?” 这时,小刁走过来了。 忽然,“呸”地一声,小刁在叶玫瑰的身边吐了一口唾沫。 “当初在单位里得势时张狂成什么样了?怎么?现在成了一只落水狗了!哈 哈!你也有今天!”又传来小刁的一句风凉话。 “你这是吐谁?说谁?”叶玫瑰问,全身的血都涌到了额头上,气得青筋暴 露、浑身发抖,但对方又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她又无法发作、反击,只得把那个 哑巴亏生生地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