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因为那件"不要脸"的事 因为那件" 不要脸" 的事 原来阿芝还保存着小时候一段朦胧的记忆,多小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是上学 前,还是一个初有记忆的小童的时候。小伙伴们一起玩,装着生娃娃,阿芝躺在 一个稻草堆上,一个小男孩折了一截黄麻杆,一端包了个手帕,用稻草捆上,这 就是一个娃娃了,有头,穿着裙子。小男孩把它放在阿芝的下身处,这就是一个 生下来的娃娃了。做过几次之后,阿芝拉尿痛,被姆妈扯下裤子发现了红肿,问 了缘由,一巴掌打在阿芝脸上,吼道:" 小不要脸的,再不准做这号不要脸的事 了!" 后来见了小伙伴,又邀她一起生娃娃玩,她惊恐地跑了。从此她再也没有做 过这种游戏,没有做过这种" 不要脸的事" 了。 直到结了婚,这个记忆深处的沉睡小虫却突然被唤醒了。她记得那天闹完洞 房,夜已深,得劲上了床来,她想到只怕要做" 不要脸的事" 了,便夹紧,不放 松,痛得大喊大叫。 " 你男人体贴你吗?" " 他开始还体贴,不发蛮。后来没了耐心,说我装的,婆婆在隔壁也朝我吼, 你们都听到了的。" " 我们没听懂。" " 她说哪有媳妇不让男人睡的,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娶媳妇娶媳妇,媳妇 就是杵的嘛。她越说,我越烦,越发不让上。" " 白天看你们好好的一家子呀。" " 其他都好,就是隔几天晚上就要吵一架,好像半夜闹鬼一样。如今邻居都 晓得了,我也厚了脸,不怕丑了。" " 阿朵帮你们调解过?" 小嫣这是明知故问,因为回来的路上阿朵已经告诉 我们了。 " 阿朵就晓得做我的工作,光劝我。我要她也说说其他人,她又不敢。也难 怪,她一个妇女,有些话不好启口。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越讲到后来,阿 芝胆也大了,脸也不再红了,话也不结巴了。 我们三个同学都点点头,觉得阿芝的话也有道理。是啊,没有医学知识,不 从医学的角度着手,恐怕谁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所以阿朵一个妇女主任是无能 为力的。虽然是他们夫妇俩之间的事,可是却由两人牵涉到全家,由媳妇关碍到 婆婆,进而影响到整个家庭的生活,不解决,他们家里还会鸡飞狗跳,半夜不得 安宁,而这一切,原本只是源于一个小小的医学问题,这样看来,此事就责无旁 贷地落在了我们三个年轻的医学生身上了。正好,他们的事牵涉到男女双方,而 我们这一组里有男有女,可以很方便地工作。读了几年的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现在正是我们奉献知识的好时候。天降大任于斯人,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正是充 当这样大任的天使啊。反过来说,我们住在这样一户东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 我们却解决不了,在村民中还有何威信?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村民还对我们 的医术和能力有何信心?有一万个理由,我们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救人于苦难, 也让我们的医技小试牛刀一下。我们三个同学从相互交换的眼神中,都明白了我 们有相同的想法和决心。 阿芝这时忽然把话题转向了我们,问:" 哎,你们昨晚三个人怎么睡啊?" 我们三人陡然一窘,两个女孩的脸刷地有些红了,我说:" 我睡踏板啊,以 前是你们家里的狗睡的地方吧?" 阿芝咯咯地笑," 我们家的狗是睡过踏板,不过狗很乖的,从不在上面屙屎 屙尿。它一有尿了就抓房门,要我们开门让它到外面去屙。" 这回轮到我哈哈大笑了," 狗自己晓得要屙尿,怎么不让人屙尿呢?还说你 们家的这条狗聪明呢!" 阿芝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两个女孩脸红得更厉害了, 大叫:" 牛小咚,缺德鬼,不要胡说八道了!" 阿芝这下可能懂了,也许想起了昨晚狗叫的事了吧,便哈哈笑了起来,两个 女孩也被逗笑了。 这一笑,就拉近了我们的心理距离。想不到昨晚进门时大家都还很拘束,吃 饭的时候阿芝一声不吭,到今天才过一天,这一说起来,还有很多话呢。 阿芝刚开口说:" 牛医生……" 我赶快把她制止了," 以后就叫我小咚吧, 莫叫我牛医生,我是给人看病的,不是牛医生。" 我们又都笑,一会儿阿芝停住了笑,说:" 小咚,今晚不要你在狗睡过的踏 板上睡了,你睡到我的新房里来吧。" 我一下子怔住了,收住了笑。这是怎么啦?难道寨里的风俗这么开放?难道 把我当成身体力行治病的了?要知道小嫣在跟前呀,这可开不得玩笑!当然她可 能不知道我和小嫣的关系,可是还是不对头啊!我在心里直嘀咕,脸越发涨得通 红,我赶紧偷偷看一眼小嫣、一萍,发现她俩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简直眼里 都含着笑呢。这就怪了,莫非一入了这山寨,她们两个女孩也陡然开窍,变得如 此通融起来? 阿芝可能发现了我的脸色大变,晴天急转阴雨了,赶紧声明:" 不是,不是 ……哦,是,是,你来房里和得劲睡,我到你们房里来,我们三个女的一起睡, 说悄悄话,白天还有好多悄悄话没说完!" 原来如此!不过阿芝的话,我一开始的想法是不行,心想,这不是破坏你们 的夫妻关系吗?你婆婆就是怪你不让你丈夫睡呢,这下可好,越发跑开了,还分 起床来了,我们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陶一萍却说:" 好的,牛小咚,就这么办,我们三个女的晚上一起聊天。" 小嫣也转向我说:" 你就和得劲聊聊吧。" 这一来我明白了,原来我的两个女同事的意思是要我们分头行动,解决这对 夫妻的问题呢!看她们一唱一和,原来早就协商好了的,只是把我蒙在鼓里! 我转而一想,也好,他们是夫妻病,男女得分头治疗,还真得劳驾我们分头 行动呢,而且还一举两得,既给他们治了病,又解决了我们三人同睡一床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