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们这天的工作 夜色在摩的淡弱的光线里被梳开然后又合并为一体。他们三个人在车上谁也没 有说话。白天时,多尔的不快已经在司马轩的道歉里烟消云散,骆冰阳他们两个各 自想着彼此的心事。一种注定的结局还在他们今后的生活里伴随着司马轩的妄自尊 大继续发生着变数。 天快亮的时候,多尔被尿憋醒了。他起身穿上衣服去厕所的时候,他看见一楼 昨晚关掉的壁灯开着。欧阳雪的宿舍亮着灯,走在楼梯上的多尔听见了欧阳雪和刘 雅梅的说话声。这个时候,被一阵晨风吹了一下的多尔突然间记起来,白天的时候 欧阳雪还问他火车上挤不挤的事来着。她在编辑部里和他们说过,她今天要去广州 的。现在她已经起身准备赶车了。多尔从洗手间回来刚拐上楼梯的时候,听见了欧 阳雪和刘雅梅出门的声音。他没有理会,合衣躺在了床上,又在晨曦中短暂的睡去。 他再一次醒来是被萧若的急速的敲门声叫醒的。 在司马轩刚走上二楼的平台的时候,多尔已经从吴一翮手中接过来了他刚才在 总编室里拆封后的信件。他依照司马轩平时将信封放在铺开的稿件的后面仔细的在 左上角订着一个钉子。这个时候,吴一翮没有离开,他就势坐在司马轩的办公桌上 和站在电脑桌旁边的司马轩说着话。 当天被华丽的灯光修饰,多尔装订着信件,有时也偶尔插嘴的伸头聆听着吴一 翮和司马轩兴致昂然的谈话。在多尔他们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中,骆冰阳和刘雅梅 陪笑着走进了编辑部。他们站在吴一翮的对面和司马轩隔着几张办公桌成三角之势 聊着关于报纸发行的话题。多尔在他们的圈外,在吴一翮的身后忙碌着。 “现在东亚走了以后,报社缺少发行人才。我们现在急需要发行人才。真希望 我们这些编辑里面有一个人能挑起报纸发行的担子。一份报纸的生存和发展,发行 是最关键的,而现在我们就是处在这么一个没有发行部主任的尴尬境地”,吴一翮 收敛了笑容有些严肃的说道。 这个时候,司马轩他们突然一致的沉默了。多尔无意的看到一个读者的附信扑 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声笑笑的可不是时候,正在吴一翮说上面那番话结束的节骨眼 上。 “不要笑,笑什么?!”吴一翮回头看了看多尔转身说道。“或许你们没有发 行经验和发行的管理经验,但这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的培养。但是现在从我上次 说了之后,没有哪个人来和我们谈。”没有说话声音,只有多尔装订信件的订钉声 在响着。 这个时候,多尔从一封信封什么数字也没有信件里发现了夹在稿件里面的五元 钱。多尔抬头看了看骆冰阳他们。多尔所在的位置被吴一翮挡了个严严实实。这个 时间多尔将那五元钱放在了稿件的底下,他脸色有些紧张的看着那封来稿,并用有 些颤抖的笔在信封上草草划了一个五字。他想乘机窝下那五元钱。可从那飘忽不定 的眼神里,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思维在做着思想斗争。他想起了的“贪小失大”和 “贪小等于扼杀自己前方的道路”的话语以及这是不是社长在考验他之类的想法。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时间,多尔的呼吸没有刚才的些许激动。他有些嗫嚅的叫了 一声“吴社长”。吴一翮没有听见,继续和他们大声的侃着。多尔从信件底下掏出 了那五元钱,用放下笔的右手轻轻扯了一下吴一翮的衣襟。在他回头看多尔的时候, 多尔边大声说着吴社长这是刚才信里的五元钱,没有被拣出来,边将钱递给了吴一 翮。吴一翮没有说话,只是将钱接过来抬抬屁股塞进了裤袋里。以后事情的发展证 明,多尔这一步是做对了。如果他私吞了这五元钱,他就不可能塑造他在社长和总 编心中的地位。或许这也是吴一翮刻意的安排,不管怎么样,多尔在以后的路上以 自己不贪小便宜的优良品质铺就了相对平坦的道路。 “多尔”,唐楚熄灭了烟边叫着多尔的名字边向多尔的办公桌前走了走。“你 的诗歌还是有中学生的味道,但文笔和意象的构造已经很娴熟了。现在缺少的是经 历”,多尔站在他身边含笑听着这些话,同时点头默许着。“人的心情就是一枚果 子,只有成熟了后,它才能自然的发出浓重的香味”,这时,唐楚着重看了看多尔 接着说道:“说这些你懂不懂?”“明白”,多尔笑着接过来唐楚递出的诗集簿。 在司马轩他们的注视下接着手机,离开了编辑部去了总编室。 “司马轩,这里有一篇读者推荐的长篇报道,非常感人,你看过了没有?” “在哪里”,司马轩应到,骆冰阳他们抬头看了看多尔,然后又埋头在正在审 阅的稿件里。 多尔侧身将那篇以为可以放在《一路人》头版的报道递给了司马轩。司马轩接 过去扫了一眼说:“前两天我好象看到过就是找不到另一部分了。今天终于凑齐了。 应该是可以登在四月份的报纸上的。待会唐总过来时,让他看看。”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唐楚打着手机走进了编辑部,嘴里说着这么一句话:“我 们给你发,就是给你发一个整版也是可以的。这是一条人命哩”,他又手示意了一 下司马轩继续说道:“你等会,让我们的文学版编辑和你说话”。唐楚冲着手机说 完这句话后就走到司马轩身边,边把手机捂着话筒塞到了司马轩的手里,边对司马 轩说道:“这是那个沙帆的电话,你应付一下,就说你就是文学版的专职编辑,我 们下期就刊登你的文章之类”。 司马轩依照唐楚的意思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个时候唐楚笑着对大家说道:“这 个家伙有点神经病。已经不止一次给我打电话了,说再不刊登他的文章就跳楼自杀”。 这个时候,吴一翮也从楼梯上直接走进编辑部插话道:“怎么他刚才又打电话来了。 这两天他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随着编辑部里人们的一阵哄堂大笑,这个叫沙帆 的男孩成为编辑部里的头疼对象。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