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走进了民办大学 车到省城的时候,多尔在省城设在东郊的长途汽车东站下了车。走出陌生的车 站,走在不知去路的大街上,多尔掏出录取通知书,靠买了一份报纸的机会问着录 取通知书上说的坐车地点。不熟悉的公交车,陌生的路,多尔的囚在山村已久的意 识迷失在省城高楼大厦的丛林里。费劲力气,多尔找到了坐车的地点,等来了开向 省城法律学校的公交车。车到省城法律学校所在的位置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多尔 走下车,走进这个心中向往的圣地时,门口一个被保安人员称作校长的中年男子, 接待了多尔。他说:“你就是多尔啊,我等你老半天了。” 天亮了,后半夜被那对男女的声音折腾了半夜的多尔有些痛的睁开了眼睛。天 已大亮了,多尔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有些涨痛的脑袋,掏出耳朵里的两块卫生纸, 他知道昨也不是梦。多尔一激灵的从床上爬起来,他赶紧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交上房 间的钥匙,领出押金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当他的身影穿过昨夜经过的学校大门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大门的一侧挂着造纸 厂的牌子。起先多尔还以为自己走错的时候,他看见几个穿着警服模样的人从里面 走了出来。没有错的,多尔试探着走进了那道大门。转到昨夜经过的地方,多尔才 发现这样的秘密,这个学校的前身是一个亏损的造纸厂,现在刚改成学校没多少日 子。朝南开的门口就是多尔从招生简章上看到的学校大门。喷绘的学校门口大画面 招贴在被改成教学楼的楼体上,多尔明白个大概以后,他用手摸了一下双肩背包里 来之不易的学费,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没有交上学费。多尔没有再回到这个学校 的招生办公室,他边跑着边不时回头看着有没有人追来的离开了那里。 多尔的身影出现在长途汽车站的高架桥下的时候,他的心情才变的缓和起来。 不用再担心别人追来的他,在长途汽车站附近的一个商亭里买了一张面值二十元的 202 电话卡。多尔在长途汽车站门口的一个公用电话旁刮开了密码层。他打通省城 某国办大学自考班的电话的时候,那个听声音有五六十岁的一个男声让他做31路公 交车去他们学校报名。多尔扣下电话离开十步之后,又转身去了附近的一个公话附 近。他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告诉她他的情况。但无论多尔怎么输入电话卡号和密码, 始终是错误的提示声音。多尔知道,他的卡号和密码刚才被人给盗了。多尔有些怨 毒的眼神看了看刚才打电话的那个电话亭,只有几个看似无关的等着坐车的人。多 尔有些伤心的离开那里准备去找31路公交车站牌的时候,他被接站的张启平遇了一 个正着。在他的话音里,多尔没有离开这个后来成为他大学母校的招生接站处。多 尔坐上了自己学院的豪华班车,向在郊区的学院走去。这一天之前的那天可以说是 世界人民刻骨铭心的日子,这一天就是美国9.11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也是多尔走 进大学校园的日子。 办理完所有的入学手续,多尔在张启平的帮助下领出了被褥和洗刷用品坐上学 院的班车去了学校在市区临时租赁的文法学院的教学区。在这一趟车上,有多尔就 读学院的几个学院领导。他们坐在车的最前面相互聊着昨天发生的美国9.11事件。 多尔听着这些颇有修养的人大声谈论着国际大事,看着路两边和前行的汽车告别的 风景,心灵经历了太多磨难的多尔终于来到了大学校园。尽管他老家的许多亲戚仍 在反对多而继续读书,可决心活出一番样子的多尔已经将这些不快抛在了脑后。生 活终于阴霾散尽,多尔也终于摆脱了许多不如意生活的纷扰,迎接自己梦想中的生 活。 车拐进套在楼体间的门洞,停稳了,多尔胳膊挎,肩背着自己读大学所需的铺 盖被褥走出了学院班车的车门。多尔的双脚接触这个没有阳光的大地时,黄昏已经 来临了像四合院的院子里端着白瓷的快餐杯来回穿梭的学生,吃饭的忙碌景象让多 尔有些尴尬的站在了这个很陌生的临时校园环境里。多尔迅速瞄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这里只有一幢足有五层的教学楼和只有三层的联体小楼。没有太多的话,站在多尔 旁边的一个老师告诉多尔,他应该先去二楼的文法学院办公室找一个姓刘的老师报 到。多尔将自己的东西放在院子里就匆匆的跑去了在二楼的办公室。这个时候,一 个个头不是很高戴着眼镜的帅气的男老师走了过来。他问着多尔,并和多尔一块来 到了五楼,给多尔在507 的房间找到了宿舍。安排下住宿的地方,多尔跑下了楼, 一个人将东西搬了上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学院文法学院法律系自考班的一名在校 生。 多尔在一个说话有些点头晃脑的人的问话里知道了傅传涛的身份。这个说话有 点摇头晃脑的就是多尔以后不得不面对的韩秀明。多尔在韩秀明走后对着傅传涛问 道:“老师,您好。刚才我出去给家里打电话去了,开的什么会啊,我不知道。” “你就是今天刚来报道的多尔吧,刘老师跟我说过你。刚才是上一级的学兄向你们 传授自考学习经验”,多尔点头应着的时候,傅传涛已挪动脚步。多尔又一次来到 了法律系办公室,他在傅传涛递给他的学生信息登记表上按要求填满了空白的地方。 多尔回到宿舍的时候,杨鲲和陈建已经回到了宿舍。刚推开宿舍门的时候,杨 鲲边听着音乐边跳着街舞,陈建有些沉默寡言的躺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杂志。多尔 推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们两个,杨鲲看了一眼多尔,笑了一下,继续跳着;陈建抬 眼看见是多尔以后,没有任何表情的将头埋在了杂志里。多尔闪避着杨鲲的舞蹈, 来到了自己的铺位前。这个时间的省城被大街上来往车辆的喧嚣吵闹着。多尔在音 乐和楼道里呼朋引伴的混合声音里铺开了自己的床铺。崭新的被褥散发着清香的气 息,多尔带着自己的洗刷用具来到这层楼上的洗手间时,里面已经堆满了人。洗衣 服的,刷牙的,没有一个闲人在那里。等了一会,等一个看似比较老成的大男孩端 起脸盆准备离开的时候多尔乘机一步赶上去抢占了那一个空位子。 走廊里一些早起的人们说话的声音,洗手间水龙头憋了一夜被打开的哧哧声。 睡了一个塌实觉的多尔睁开了眼角挂着眼屎的眼睛。忘记了拉窗帘的宿舍透进来微 弱的晨曦。邻床睡觉的多尔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还有些黎明前的灰蒙蒙。 但远处赶早的马达声和不远处菜市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隐隐约约的传过来。多尔侧 耳听了听在他上铺休息的杨鲲没有醒来的迹象,昏暗中多尔看见靠近门口的陈建动 了动身体。经过一夜的消化,睡意荡然无存的多尔在微明的天色里从柔软的床上爬 起来。 当多尔的身影出现在只有一个小足球场大的校园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早 起的人们仨仨俩俩的端着白瓷快餐杯来到了在这个院落里的食堂。这个食堂的规模 虽然和多尔考察这个学院时就餐的餐厅差不多大,但这里是没有那里秀色可餐的校 园景色的。多尔想着这些的时候,人已经随着运动的人群走进了这个饭菜香味四散 的餐厅。逛了一圈以后,多尔端着空空的餐杯来到了一墙之隔的商店,买了五十元 钱的饭票。坐在食堂的餐桌上吃着刚买来的油条,喝着滚烫的小米稀饭,多尔久涸 的心情迎来久违的春天。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