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在成海遭遇落魄 清晨的成海市,一些晨炼归来的老人提着油条豆浆之类的早餐赶在回家的路上。 新的一天就在多尔和子季一番恩爱之后开始。但他们不知道有时候放纵是需要惩罚 的。 上午的太阳懒洋洋的斜铺下来,多尔和子季吃过早饭之后走在回郁冰凌住处的 路上,今天是他要去郁冰凌任职的杂志社应聘编辑的日子。快走上楼的时候,头发 梳理整齐的郁冰凌走了出来。多尔和子季微笑着和他打过招呼,他问多尔道:“你 们吃过早饭没有?”“吃过了”,在多尔张口回答的时候,子季抢先回答道。“那 我一起走吧,去我单位,我给你引荐一下我们的总编”,郁冰凌说着这样的话的时 候,脚步已经向楼下走来。多尔和子季跟随着他坐着成海市的小巴公交车从西边向 成城北走去。 一路上,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子季挽着多尔的胳膊紧紧的靠在一起,郁冰凌 站在远一些的位置,他们不时的说着话,消耗着坐车的时间。车到郁冰凌所谋职的 杂志社的时候,已经是这天上午的八点一刻,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刻钟。子季留在了 杂志社办公楼的楼下,在郁冰凌的带领下,多尔走进了成海市这家杂志社的总编室。 这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半天一句话的他,听完多尔的介绍之后,感动的不 知说什么好,尤其是听说多尔从故乡专程来这里应聘做编辑。但在郁冰凌引荐多尔 之前,郁冰凌曾告诫过多尔,不要说和他是老乡,他们总编最害怕别人是朋友或者 老乡,以免搞帮派关系,形成对抗他的势力。有了这一层忌讳,多尔在介绍自己来 这里应聘的情况的时候,难免有些顾前畏后起来。 在郁冰凌的介绍之下,多尔在三两天的时间里,逐渐结识了一些写作圈子里的 朋友。在郁冰凌一些外地的朋友没有来成海之前,多尔住在郁冰凌租赁来的房子里。 每天郁冰凌上班的时候,多尔还猫在床上想着自己如何尽快找到工作的事情。这期 间,他将自己的想法和郁冰凌说过数次,每一次郁冰凌都劝多尔不要着急。有时, 晚上给子季电话的时候,她呀同样劝说多尔不要太过于心急,要等待机遇。但他们 那里知道,多尔来成海时,身上带的钱不多,经过这些天的消耗,已经所剩无几了。 没有钱的生活,让多尔不敢想象,为了省下一些钱,中午一个人的时候多尔总汇买 两个廉价的素菜包充饥。 子季要多尔尽快回电话的传呼声淹没在声音不时高涨的时尚酒吧下面。多尔匆 忙的接通子季的电话,听到让心情有了归宿感的声音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最需要 的是这种有真爱时刻陪伴的生活。或许与出身有关,或许与生长的环境有关,一路 行走的多尔在这些年的生活中越来越沉默,不再有最初的个性张扬。当明确了所需 要的生活之后,多尔一次又一次在努力的寻找着这种被印证落实后的感觉。今天, 听着子季的声音多尔才明白,一直以来他需要的就是这些,这简单但难以实现的一 切:每天看着所爱的人醒来,一起吃着他亲手做的早餐,在温情的告别中他们一起 夫唱妇随的上班下班,晚上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肥皂剧,或者两个人守在 宽敞的阳台把每个夜晚偎依的浪漫和温馨。 但眼前的现实是,多尔依旧在为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而忧心重重,子季依旧在 学校忙碌着,积累着明天在这个竞争残酷的社会立足的资本。在一种不可参悟的心 情里,多尔和子季说着自己现在在那里在做什么。听到他在摇滚音乐的现场,她问 道:“你感觉如何?场面火暴不?”“糟糕透了,里面窒息的要命,很火暴的,听 说成海的小地痞和小流氓都来了。”子季在电话那边咯咯的笑着,多尔陪笑着说着 这两天两夜来的情话。 这样的居住环境和生活状态让的多尔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甚至在一个人的时候, 望着不能容纳自己的成海市,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写作的能力。这种在病态 的生存环境里倔强生长的自信,也是一种病态的自恋。如果不是子季的缘故,或许 他早就离开这里了,正如郁冰凌的那些朋友说着那样,在家乡的一亩三分地里,有 亲戚朋友的照顾,还好混一些。 多尔没有理会这些冷言冷语,只在心里憋屈着离开郁冰凌的住处,自己租赁房 子,也可以减轻内心积压的郁闷和寄人篱下的苦楚与无奈。这一天发生在三月上旬 子季来成海市和多尔幽会的时候。那一天子季在周一下午就登上了来成海市里的客 车。抵达成海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手头已经拮据了多尔不能和最初来这里的时 候那么大肆挥霍,在找到工作之前,他必须节省开支。子季理解的说道:“不行, 你就搬出去吧。看着那些人我心里也别扭的很。”在夜晚还没有来临之前,多尔和 子季在郁冰凌租房子的附近四处转悠着,终于在离现在寄宿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 每月80元的一楼楼房。好一通忙碌之后,多尔在子季的帮助下将从省城带过来的行 李一一搬进了宿舍。临走之前,郁冰凌有些伤感的说:“很好意思,现在不能很好 照顾帮助你。”“没事的,你已经尽力了,你也够艰难的了,有这么多朋友需要照 顾”,多尔这样说着的时候,子季已经在楼下喊他离开。就这样,在这个陌生的城 市里,多尔一个人守着一份爱情一天一天的苦捱着。尽管他在以后的时间偶尔遇到 郁冰凌,最多他们只微笑着打过招呼就像一般的同学朋友一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 生。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