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无中生有的吵架 和子季在租赁来的“家”里,快乐的度过两天之后,子季和上次一样,在一个 下午的时候离开。在子季离开回校读书的第二天,多尔通过成海晚报上的招聘启事 应聘上了一份做招生老师的工作。这是一家函授新闻学校的成海分院。他们每天所 做的工作就是靠在广大成海中小学生中招收对新闻感兴趣的小学生,并借组织夏令 营的活动收取一定的费用来养活整个函授分院。多尔还记得,接到面试通知的那天 是在一个阳光肆虐的午后,那时他正躺在赁来的房子里打盹。是传呼机的音乐声唤 醒了他几近沉沦的信心和在成海市发展下去的雄心壮志。 迎着有些烤人的阳光,多尔奔进那家新闻函授分院的时候,负责招聘的老总看 了多尔打印的简历后,动容的说:“你不适合在我们这里做”。 听到这句话,多尔有些惶急的说道:“我能行的,以前我做过编辑记者,有新 闻采访的经验”。 那个中年略瘦的老总笑了笑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看了你的简历,你是一 个很有才华的人。你在我们这里做,我感觉有些屈才。你的作品带了没有。” “很不好意思,以前发表的东西我都留在家里了,我是从我们省城直接过来的。 但以前写的东西还保留了一些”。 “这样吧,你明天就再来一趟,把你以前写的东西带一些过来,我们是和XXX 报社成海记者站是一体的,到时候我推荐你去做记者”。 听完这些,多尔激动的说道:“好的,谢谢,谢谢。另外我觉得我还是想在咱 们这里工作。” “也行,这个是没有问题的,你已经被我们直接录用了。在成海你有本地的熟 人或者朋友没有,你明天过来上班的时候办理一下档案,并将他们成海的身份证复 印件带一份过来”。 “好的,身份证的事情我托我在成海的朋友想办法。另外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我过来上班之后薪水是多少,还有试用期吗?” “你过来之后,和正式员工一样,不用试用期了,你能力比较突出,没有试用 的必要,每月底薪500 ,另外再加提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有了,谢谢,咱们一般几点上班啊……” 天亮了,多尔在睁开眼睛的子季额头轻吻了一下,穿上衣服一边叮嘱着子季要 吃早饭,一边向单位所在的方向捷步而去。今天多尔破天荒的坐在了公交车上,不 再为一元钱的车票心疼不已。下车到单位的时候,离上班的时间还有接近四十五分 钟的时间,多尔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径直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快餐店。香喷喷的 油炸菜冰和热气氤氲的大米粥端了上来,多尔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这是他来成海市 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早餐,在温和的晨阳里。 上班的时间到了,一些同事在最后一分钟里到达了办公室。每天早晨的例会在 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多尔心神专注的边听边做着笔记,并积极踊跃的在恰当的时候 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在田老总认可的点头动作里,多尔心里美滋滋的。和往常一样, 会议结束后,大家陆续的散去。多尔还没打算离开的时候,被田老总叫住了。他饶 有兴趣的仔细询问着刚才多尔提出的一些建设性的改革方案。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 多尔在心里顿了几顿,开口对着田老总说道:“田总,昨天我和您提国借钱的事… …” “哦,知道的,小刘,多尔想暂时从单位里借五十元钱吃饭,你看一下,从财 务上借给他。” “你才来几天啊?” “昨天刚报到的。” “那现在不能借给你,按照规定。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刚才单位就借钱的事情” “我将自己的身份证押在这里,就一周的时间也不可以吗?” “身份证花一百元可以早假的”,那个中年女会计厉声的说道。 多尔有些难过的看了两眼田老总,他一眼不发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副老总看 着这正在发生的一幕活剧。 “不能借的,我就不信,你在成海市连个朋友也没有”,在女会计鄙夷相向的 目光里,多尔哑口无言。 悻悻的走出分院的办公室,多尔两眼迷离的跌撞着在成海市三月中下旬的大街 上,眼前晃动着女会计那凶神恶煞般的丑恶嘴脸。多尔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 也在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但临走出办公室时,女会计和老总说的话历历在耳: “他借了钱跑了怎么办?”多尔苦笑了一下,他的人格就值五十元钱,在女会计眼 中。 回到成海市郊区的住处,多尔没有看到子季,打开紧锁的房门,他哇的一声哭 着倒在了床上。好男儿有累不轻弹,对于多尔这是很遥远的事情。哭罢了,多尔做 起身来,看见被子上有一张子季写的便条:“多尔:我先去我一个老乡那里玩去了。 中午如果不回来,你自己先吃饭吧。我可能到下午一两点钟才回来。自己吃饭的时 候多注意卫生,不要吃坏东西。可要记住了,否则我和你没完,如果病了。 yours 子季即日“ 多尔看着这张墨迹未干的便条,知道子季刚离开一会。但去了那里,多尔不曾 知道。想着刚才在那家新闻函授学院办公室里遭受的耻辱,多尔心中忿忿的。没有 吃午饭,多尔就一声不响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辨。生活的不幸, 或者说是根源于贫困的不幸总是在折磨着这个性格倔强,不屈服于命运的大男孩。 鼻子瘙痒,多尔在迷糊中用手来回拨动了一下。但总是痒,多尔睁开眼睛的时 候,眼前呈现着子季调皮的笑脸。看着这张笑脸,想着今天上午的事情,多尔生气 的怒喝道:“就知道笑,今上午出去干吗去了,留张条就不见人了。” 子季满面笑容被多尔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僵在了脸上。不明所以然的子季有些 委屈生气的说:“我今天去见我堂姐了,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好几周不见了,怎 么了不行吗?这你也管啊,你也管的太宽了吧!” “我怎么就管不着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不声不响的留张条 就走了,谁知道你见谁去了”,尽管知道子季说的是实话,但心中憋屈的多尔有些 小气的怄气说着伤人心的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我不就在今天去见我堂姐了,碍你什么事情了”, 子季失声的痛哭道。 多尔看着子季因哭泣而抖动的肩膀,有些心软的走上前去把她揽在了肩膀上。 子季哭的更凶了,这是他们相爱以来唯一的一次吵架,也是让子季感到莫名其妙的 一次。揽着一直在为自己付出的女孩,多尔内心针扎的痛。相守了,生活却不再尽 如人愿。多尔将他上午发生的一切娓娓叙来,子季边听着边再一次落下伤心的泪, 这一次是为多尔不平的遭遇。现在子季也才发现,两年之别,多尔的心情苍老了许 多,一些事情总是异常尖锐的敏感,自尊心异常的要强。或许和他这两年来坎坷的 经历有关吧,子季想着,难过并疼惜的将子季温润的唇吻在了多尔依旧在说话的嘴 上。密不透风的香气里,多尔抱着丰满的子季,不争气的眼泪哗哗的打湿子季的红 润的脸颊。一个下午,多尔和子季就这样抱着,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两颗心灵 依偎着,相互取暖。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