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谢谢你等我 陶云漪真的受不了了,大清早的,有人以一种“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的精神, 持之以恒地对陶云漪家的门进行温柔的攻击。陶云漪隐约记得隔壁的房客前两天就 搬走了,还会有什么人大清早的跑来敲门? 陶云漪一狠心,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下了床。 门一开,傻眼了。 “陶云漪,”苏睦言把眼前的女人从头到脚浏览一遍,然后似乎是叹了口气, 淡定开口,“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成为你的邻居。” 陶云漪愣了零点零一秒,然后一脸“苏睦言,你太小看我了”的神色。 “苏睦言,你以为我们在幼儿园玩过家家啊?!我警告你,立刻收拾好你的行 李回维也纳去,不然下午我会亲自送你上路!” 门“嘭”的一声带上。 陶云漪在心里冷哼,苏睦言,你以为我现在还是以前的陶云漪啊?任你摆布的, 想来就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陶云漪一边在心里与苏睦言恶战,一边刷着牙。 刷着刷着,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陶云漪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门口,苏睦言捧着一包新鲜的面包,就像早起出门买菜归来的男主人一样,极 其自然地用钥匙打开门,将面包、牛奶、沙拉酱还有各种心水小点心一一摆放到餐 桌上。 看一眼面前嘴角一堆白色泡沫还在傻愣着的女人,低沉的嗓音好听的要死。 “刷完牙、洗完脸过来吃早餐。” “你哪里来的钥匙?” “房东太太给的。” “房东太太为什么要给你我房门的钥匙?!” “我把我们的合照给她看了。” 某人在回答陶云漪的问题的同时仍然在井井有条的忙活着,好像这一切都是理 所当然。 等陶云漪刷完牙洗完脸,早餐早已就位了。 陶云漪犹犹豫豫地在餐桌边坐下,正想开口,又被某人抢了先。 “这个杏仁小圆饼不是特别甜,你尝尝。”苏睦言把小圆饼放到陶云漪的盘子 里,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这家的Souffle 不错,排了队才买到的,吃吃看。” “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黑麦面包,你等下,我帮你涂点酱。”某人起身开始忙 活。 陶云漪嘴里塞得满满的,明亮的大眼睛却盯着苏睦言的背影,眼珠跟着他的身 影一动一动的。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冲动,一点不像他。 她一边吃,他一边看。眼睛一刻没有离开她的脸,陶云漪低着头吃早餐,都不 好意思抬头看他。 他眼神缱绻,用陶云漪的话来说,肉麻兮兮的。 饭毕,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他正在厨房的洗碗池边洗盘子,肩膀宽厚,背 影让人想犯罪。 “你,怎么突然想到来巴黎?” 苏睦言手中的动作不停,带着磁性的嗓音,语气懒懒的。 “想来就来了。” 鬼才信。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苏睦言转过身,手上还端着没洗干净的盘子。 “没准备回去。” 两人静静对视,陶云漪是双目圆睁、一脸审视,苏睦言是好整以暇、满眼淡淡 笑意。 30秒后两人同时停止眼神拉锯战。一个转身继续洗盘子,一个百无聊懒地坐到 沙发上看书。 苏睦言收拾完盘子,看了一眼沙发上假装看书的陶云漪,忍俊不禁,带着笑轻 轻帮她把门关上再离开。 苏睦言一走,陶云漪就像被泄了气的充气娃娃,倒在沙发上。 心里不禁哭号道:苏睦言你到底是闹哪样啊! 苏睦言在隔壁消失了动静。陶云漪懒得管他,自顾自地整理起房间,一直忙到 傍晚。 太阳下山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陶云漪,过来吃饭。”陶云漪拿着听筒,听苏睦言用简短的命令式句式对她 说话,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温柔,还有在油锅里炒菜的声音作背景音乐。 陶云漪其实有点不愿意承认,那种被自己爱的人呵护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半晌,陶云漪放下听筒,嘴角一个弧度拉开,笑得傻乎乎的。 于是,某人屁颠屁颠地跑到隔壁蹭饭吃。 陶云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云拓惯坏了,口味变得很刁。罢了,以后教他法式料 理好了。陶云漪边吃边这样想。 音响里在放低缓的肖邦夜曲,这个陶云漪倒是知道:苏睦言的老习惯,只要是 条件允许,吃饭的时候就不能少了音乐。 陶云漪吃着吃着就走神了,捧着饭碗,眼睛却一转不转地盯着苏睦言。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吃得极其斯文,慢条斯理的,好像菜的味道好吃得不得了, 要细细细细地品才可以,一口小菜过一勺白粥,专注得不得了。 他的眼睛像两颗琥珀,亮亮的,她不得不承认,除了他,她再没在别的男人身 上见过那么漂亮的眼睛。他皮肤好好,让她一个女生都有些汗颜,又从不见他保养, 难道是天生的?他眉毛浓浓的,皱起来的时候都是人神共愤的好看…… 某人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斯文地吃着饭,任陶云漪如狼似虎的眼神将他的脸从里 到外地看了个遍。 半晌。 “陶云漪,我警告你,再看下去,饭就别吃了。”苏睦言一边拣起一块鱼片一 边淡淡地说。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苏睦言此时眼里的笑意。 陶云漪这才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哼,这么小气!还不给看? 饭毕,陶云漪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主动提出来要洗碗。 苏睦言看看陶云漪粉红色的脸颊,低低地应了,转身回卧室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空荡荡的客厅,就剩下肖邦夜曲和孤零零的陶云漪。她打开水龙头,不知道为 什么又开始觉得有些委屈了。 苏睦言,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再这样下去,客厅就被你淹了。”苏睦言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叹一口气,手越过某个还在发呆的人将水龙头关掉。 一时间客厅里静悄悄的,肖邦夜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陶云漪甚至都能听 到苏睦言呼吸的声音。 陶云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肩膀上就一沉。腰也在一瞬间被苏睦言环绕。 陶云漪本能地挣扎起来。 “别动,好累,让我抱一下。”苏睦言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些沙哑。看来真 的是累坏了。搬家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一个人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也不找她帮忙, 真当自己是无敌金刚啊? 陶云漪的心,还是在听到他说好累的一刻就变软了。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他的怀里暖暖的,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 收得更紧了,手掌上的温度渐渐传来。 她心里忽然变得很静,所有的琐碎小事、所有的烦恼,顷刻间就不见了,只剩 此刻左肩上那人平稳的呼吸。她不禁转过头看他,他闭着眼,扇子牌睫毛低垂着, 眉毛自然地舒展开,挺拔的鼻梁好看极了…… 苏睦言突然睁眼,把近在咫尺的陶云漪吓了一跳。 陶云漪当时只觉得苏睦言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放大,直到她情不自禁地闭上 眼。 他的吻带着同样的清香。 他有耐心地诱导她直到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他一个长驱直入,舌尖在她的贝 齿间舞蹈。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和他面对着面,双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肩膀, 他笑意渐深,吻得她整个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她的神智都被他搅乱,直到她开始有所动容:小心翼翼 地回吻他,他似乎就在等这一刻,得到她的回应之后愈加肆无忌惮,舌头灵活地在 她口中扫荡,与她交融在一起。他把她逼到水池边,将她锁在自己和水池中间,再 一次将她抱紧,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腰不自觉地就向后仰去。 陶云漪隐约感觉到胯间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让她很不舒服,她动了动, 他好像察觉到什么抬起眼看她。 他眼里黑黑的,她只觉得此刻的他和平时很不一样。 “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苏睦言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只不过放得很轻很柔。 陶云漪马上老实了,一动不动的,不敢撩拨他。 两个人就用那种尴尬地姿势站了很久。 他慢慢放开她,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坐好。”说完苏睦言脱下拖鞋,将头枕在陶云漪的腿上。 “喂!”陶云漪忍不住开口,“你不会想这么睡吧!?” “嘘——”苏睦言就那样枕在她腿上,看着她,手中一缕她垂下的长发,脸上 是陶云漪从未见过的笑容。带点顽皮和魅惑。 “我休息下,你不是没看够吗,继续看。” “苏睦言!” “嘘——” …… 陶云漪觉得很神奇,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她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眉眼,心里 面好像有一个瓶子被一点点填满,她只觉得很值得,之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值得。 她没有输,即使是输,也是输给了深爱的他。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陶云漪觉得苏睦言早就睡着了。 “小漪。”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像水一般。 “嗯?”她低下头,用同样平静的声音应他。 “谢谢你,等我。” “是,帮我统统推掉。”苏睦言一边留心着洗手间外陶云漪的动静一边小声地 对着对话说。 “Jacob ,我希望你明白,不只是现在,未来很久一段时间我都不会把时间留 给演出。”想到某人一整天对他瞪着眼,不知道兀自猜测着什么的眼神,苏睦言无 害地笑起来,“我也是时候给自己充充电了。” 苏睦言按下抽水的按钮,佯装刚刚上完厕所的样子从洗手间里惬意地走出来。 陶云漪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往嘴里塞西红柿一边用狐疑的眼神将苏睦言 从上到下扫了个遍。 然后突然一个小跳蹦到苏睦言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不是Jacob ?Jacob 打电话来叫你去演出是不是?”陶云漪的眉毛向上扬 着,明亮的眼睛透着细碎的光芒,“说!你是不是又推掉了?” 某人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定在苏睦言面前索性将他拦下,一脸誓不罢休的倔强。 苏睦言叹一口气,握住陶云漪的双臂,硬是将她拖拽到沙发上坐下。 看来今天不说清楚是过不了关了。 苏睦言将陶云漪扶稳在沙发上,自己面对着她坐下来。 “小漪,是这样,我和Jacob 说,未来一段时间呢,我不会参与演出——” “苏睦言!你真想在这里腻一辈子啊?!我第一个不答应、不答应、不、答、 应!”陶云漪攒起小拳头,在苏睦言胸口处一阵捶打。苏睦言一脸无奈:话还没说 完,已经受到陶云漪的强烈反对。 “你听我说!”苏睦言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听我说好不好。”看到她好不容 易停下来,用那种带点幽怨又死不服输的小眼神看他,看得他心里痒痒的,他又不 得不放轻了语气。 “昨天下午,我刚刚和M.A 见过面,他是个很棒的导师,并且已经接受我当他 的学生,这两年一直演出,我早就想给自己充充电了。” 好不容易说完,不想陶云漪还是一脸狐疑的表情。 “小漪,以后我们就把大本营安在巴黎,我在这里学习,每年四分之一的时间 用来演出,你继续跟着于增,练你的画、开你的画展,连窝都不用挪,这样多简单, 我们又能在一起,不是很好?”苏睦言的语气轻柔到了极致,深怕一点点不对就又 点燃了火苗。 陶云漪看苏睦言的眼神从刚才的狐疑变成了冷淡。 冷冷的不带生气,什么都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盯着苏睦言。 哪里不对吗?他实在是已经耐心到了极点,想推掉演出多陪陪她,重新找导师 只为了离她近一些,这样有哪里不好?他被她冷飕飕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寒噤。 “苏睦言,你做这些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问问我是不是愿意配合你?或者 起码的,在你想好了一切的计划之后,告诉我一声,而不是到事后才来通知我,让 我像个怨妇一样在那里疑神疑鬼。” 陶云漪起身往卧室里快步走去,“嘭”的一声已经将苏睦言挡在门外。 诶——一回到房间,就忍不住地叹了口气。相处果然还是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两个人相爱是一回事,在一起过生活却又是另外一件事。相爱不是万能的,不可能 解决一切问题。他们还没有找到最好的相处模式,他总是自己做他的决定,然后理 所当然的认为她会愿意呆在他为她布置的生活里,没有任何理由的接受他给的一切。 他不懂,两个人在一起最幸福的未来,应该是共同建筑的,而不是来源于一个人的 偏执。 苏睦言敲敲门进来,无声地坐在那儿看陶云漪。 陶云漪侧卧在床上,一个转身过去,把背影留给他。 他只能跑到床头,在她眼前蹲下来,凑近脑袋轻吻她的眉毛。 “好了,这次是我不好,你说的我会好好改,现在暂时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 不是一直说想看Twilight?我今天出去买早餐正好看到有卖,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苏睦言的声音像水一样柔柔的。 陶云漪闭着眼睛,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两圈,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坐到客 厅的沙发上,把果盆里的西红柿当苏睦言的脑袋一样咬着。 还是一脸幽怨。 晚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还是看起了Twilight。 婚礼上贝拉和爱德华深情对望,接受四周人们目光中的祝福。 沙发上,两个人肩靠着肩,屏幕上的光将两个人的脸照亮。 “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婚礼多一些?”苏睦言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白 白的牙齿,转过头来看陶云漪,低声地问她。 陶云漪假装没听见,继续看电影。 苏睦言孩子气地用手臂顶她,她不回答,他就一直不安分地顶,直到她嫌他烦 转过头来看他。 她本来没好气的,一转头看见苏睦言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黑色的琥珀一样的眼 睛带着笑意执着地看着自己,迷人得要死。她实在没办法继续生气。低低地应了一 句“嗯”,就又转过头去,佯装仔细看电影。 他笑,果然,让他猜中了。心里默默记下来,办婚礼的时候,得跟电影里学才 行。 不一会儿泰勒洛特纳出场,贝拉又和Jacob 跳起舞来,场面暧昧。 “怎么哪里都有Jacob ?”陶云漪小声地自言自语。 “看来Jacob 都不是什么好人,干得都是破坏人家家庭的事。”苏睦言一脸正 经地高声回应陶云漪的自言自语。 陶云漪转过脸看他时,他已经笑得满眼狡黠。 “谁跟你是一家?想得美。”陶云漪一边克制住自己脸上的笑,一边打掉某人 企图揽着自己的手。 贝拉和爱德华开始接吻,两个人在水里赤身裸体吻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又转 移战场到了床上。 屋里突然变得好热。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苏睦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跟陶云漪靠得这么近了,她的呼吸好像就在脸颊边, 他一低头就能撷取的地方。大夏天,陶云漪就穿着一件牛奶蓝的小吊带衫,长发随 意地绾起,露出颀长白皙的脖颈,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周身都是一种淡 淡的绿茶香。红润的樱唇、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苏睦言揽着陶云漪的手臂向里一收,两个人立刻拥到一起,面对着面。 今天他的吻带着些急躁,一下子撬开她的樱唇,咬住她细嫩的舌尖,舌头在她 口中翻卷吸/ 吮,将她的唇整个含住,辗转、研磨、时轻时重…… 她被他咬的有些疼,手不自觉地去推拒他,苏睦言吻得正起兴,感觉到她的小 手在胸口乱挠,好脾气地将她的双手放到自己肩上。 他将她整个包围在自己怀里,滚烫的手掌放在她腰间,她跟着他的节奏吞吐着, 毫不自知。电影里的香艳场景早已结束,两个人却已经将电影抛到了脑后。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衣服的下摆,不断向上摸索。她皮肤光洁细腻,他已 经有些按耐不住,挑开她内衣的暗扣,从前一把握住她的丰盈,时快时慢地按揉起 来。 他引着她,两个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她只觉得空气稀薄,想从他口中获得更 多的氧气…… 他右手稍一用力,她一声惊呼,清明一下子回来。 “睦言……睦言……放开……唔……放…开……”她被他滚烫的温度吓到,不 停用力推他,他却像着了魔一样咬着自己不放。 “吧嗒”一声,遥控器从沙发掉到地板上。 苏睦言稍一犹疑,陶云漪就一把将他推开。 两个人的呼吸急促,都难以平稳。苏睦言就这么微微喘着气,坐在离陶云漪一 米的沙发边上,两个人都假装不看对方,一个盯着沙发发呆,一个盯着地板发呆。 陶云漪将卷起的吊带衫整理好,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睦言——”声音还染着娇羞。 苏睦言忽然咧开嘴,不知道为什么笑得一脸诡异。一把把她捞到自己身边。 “刚刚电影看到哪里了?” “啊?”陶云漪显然没有跟上苏睦言的节奏。 他在心里暗暗想:算了,今天放她一马…… 开始的一阵子,苏睦言每天大早买来早餐,然后就在陶云漪这里混一整天,到 了晚上临睡前才回去,他那个地方,其实就是个睡觉的地儿。 后来苏睦言好不容易说服陶云漪,把两间房中间的墙打通,两个人就这么正式 同居了。 开始,陶云漪还有些别扭,成天和苏睦言闹些小脾气,苏睦言偏偏又爱死了她 那个拿他没办法自己又不好意思的小脾气,两个人就这么闹闹,日子热闹得一塌糊 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感情升温也快。 日子久了,两个人就都找到了最好的相处办法。陶云漪反正是个别扭脾气,苏 睦言就放任她别扭,等她自己别扭久了,也就不再纠结了,苏睦言动不动把她扑倒 在客厅里一通乱吻,时间久了陶云漪竟然也开始享受起来,就由着他胡来,反正苏 睦言有他自己的底线,她再怎么跟他闹,他也是不会改变就是了。 有时候陶云漪在客厅的开放式厨房里做菜,苏睦言看见了,就从她背后捣乱: 摸摸她的小耳垂、在她耳边上呼气、掐掐她腰际的痒痒肉逗得她一阵笑……最后就 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孩子气地抱着她不放。 苏睦言虽然是个好脾气,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很计较。 比如陶云漪的异性缘。 一个夏铭熏、一个云拓,都是骨灰级的情敌人物,苏睦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于是动不动就拿自己和这两个人考验陶云漪。 什么我和他们两个谁长得最好看、谁身材最好、谁最有耐心……这种幼稚的问 题每天都在家里上演,陶云漪要是有一点犹豫,马上就会被苏睦言扑倒在沙发上一 顿“修理”。 陶云漪每次看着苏睦言冷着一张脸,微微嘟着嘴,把自己揽过去:“哪,陶云 漪,问你个问题……”就开始精神高度紧张。 圣诞节的时候,陶云漪说要回范城和老同学聚聚,苏睦言竟然一下子拉下脸来 问了句:“你的老同学还有谁?不就是夏铭熏么?怎么,想他了?”语气里酸酸的 醋味儿让陶云漪实在是哭笑不得。 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堪堪走到他面前,凑近了他,用软软的语气哄他:“他 们都没法儿和你比……” 每到这个时候,苏睦言那张冷冷的臭脸才稍稍有了笑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