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粉红知己(3) 岳靓转移话题,“婷婷,我见到浩成哥了。” “真的?”婷婷一时间也忘了难过,激动地说,“快说说看,什么时候,在 哪碰到的?天啊,浩成哥啊!” 浩成哥的形象,随着岳靓反复的描述,在两个女孩子的心里都已经成为最美 好的记忆。岳靓有短暂的迟疑,因为她知道婷婷的脾气,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实话 实说。 “前天晚上在‘兆景’的KTV ,他看起来是心丽的常客,很奇怪以前怎么没 碰到他。” 朱婷婷吃惊地张大嘴,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转变。她和岳靓不同,她有爱憎分 明的个性,是就是是,非就是非。 “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浩成哥。”岳靓见她这副表情笑了。 Three 丁浩成想办法拿到了岳靓的电话,从拿到号码的那刻起,就想给她打电话。 他对自己说哪怕只听听她的声音。每次拨了几个数字,总是停了下来,他怕自己 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这天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 他迟疑着没有说话。 “你哪位?”岳靓问,电话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等了会她猜:“浩成哥?” 丁浩成在电话这头笑了。“有空吗?带你去吃拉面。” 岳靓有些为难,她手边的事还没做完。 “还在忙吗?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还是改天吧,我不知要忙到几点。” 丁浩成会很多讨好女孩子的话,可是他无法把这些话说给岳靓听。 “那好,改天了,你忙吧。” 挂了电话,他心里一阵轻松,又有些失落。他想靠近岳靓,又想远离岳靓, 真的不知怎样是好了。 没想到半小时后岳靓打来了电话。他到达时岳靓已经坐在约好的酒店大堂沙 发上等他了,看着丁浩成好容易才从大堂经理那里脱身,心知他也是这里的常客 了。 丁浩成开车从人民南路钻进小巷子,绕了半天才找到那家面馆。不起眼的店 面,沿街停了不少车子,看来都是慕名而来的。 “吃东西其实不用去那些名气响、档次高的酒楼饭店,还是这样的小店有特 色,等下你尝尝看。”丁浩成放下菜单说。 “呵呵,锦衣玉食,香车美女,浩成哥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丁浩成也笑:“今晚是锦衣玉食,香车无美女。只有个麻烦得要命的丫头。” 岳靓就四下看。 “看什么?” “我找镜子,看看我是不是真长得好看。一天到晚听人家叫我靓靓姐,还以 为自己真是个美女呢。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个麻烦得要命的丫头。”岳靓轻笑。 “你这丫头。”丁浩成拿起筷子敲了下她的头。 面条送上来时,岳靓很是欢喜。大大的青花碗,筋道的面条,上面还撒了翠 绿的香菜、葱花。小碟子里配面的菜也是岳靓喜欢的口味,她边吃边叫好吃,一 碗面吃完,她脸色红润,细密的汗珠都渗了出来。 丁浩成吃得很少,他一直看着岳靓吃面,心里暗笑:“她还是那个贪吃的小 靓靓嘛。” “好饱。”岳靓感叹。 “还有葱油饼和南瓜饼呢。”丁浩成慢悠悠地说, “吃吧,你又不胖,不像那些成天嚷嚷要减肥的女人。”丁浩成安慰她。 岳靓看着小藤篮里摊着的两张饼,犹豫着伸出了筷子。她现在要是吃太饱, 胃会很难受,可是,她又不想让浩成哥失望,难得这么些年他一直记得她喜欢吃 这些。 回到家,岳靓还在叫太饱。朱婷婷问:“吃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饱?” “拉面、葱油饼和南瓜饼。”岳靓说。 “还以为吃了什么好东西呢,就这些你也能吃这么饱?”朱婷婷很不屑,她 的饮食口味偏西化。 “靓靓,是不是赵四明请你吃的消夜?”朱婷婷觉得岳靓今天的兴奋劲有些 特别。 “不是。别瞎猜了。” “丁浩成?”朱婷婷问。 自从那日知道丁浩成已不是从前的浩成哥后,朱婷婷不再像以前一样叫他浩 成哥了。 岳靓不做声。 “真是他。不是和你说过要离他远远的吗?”朱婷婷很生气,毫不客气地说。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的,婷婷你总是只看到别人不好的一面。” 这是她和朱婷婷最大的不同,由来已久了,两个人谁也没法说服谁。朱婷婷 正要反驳,岳靓突然脸色变得苍白,汗珠大颗大颗地滴下来。正满室走动消食的 她,赶快找个椅子坐下来,手撑住胃直吸气。朱婷婷也顾不得别的了,凑过去问 她是不是很痛。 “要不要止痛片?”她找来止痛片和水,岳靓摇头,她现在还不想过分依赖 药物。 等到疼过了,岳靓朝着朱婷婷笑,后者红着眼圈瞪了她一眼。 第二天,朱婷婷在上班时间特意打电话给岳靓,还是那句话——离丁浩成远 点。 Four 有些挣扎是越挣陷得越深的。丁浩成 0 0 就面临这样的局面。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满是淤泥的海滩,只能静静地等 待未知的一切,无法挣扎,无从抗拒。不是他没有努力,他努力过。那个晚上后, 他竭力克制想要见到岳靓的冲动,可是,他还是失败了。 这半个月他拼命地麻醉自己,白天在期货中大笔地买进卖出,狠赚了几笔; 下班后他赌马,找女孩子,会情人。只是以前让他沉迷的种种,再也提不起他的 兴致了,他甚至在一次性行为中突然停了下来,把陈慧玲弄得摸不着头脑。坚持 得很累,不想再回家听叶槿的风言风语,他干脆在酒店长住。 这晚他买了心丽的钟,也不外出,丁浩成坐着发呆,心丽一边嗑瓜子一边观 察他,丁浩成就喜欢她这点。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在身边而不想一个人待着,又不 想有人吵他。 心丽嗑瓜子很有耐心,嗑完一包,她站起来拍拍手:“我回去了。” “再坐会,急什么,等会我送你。”丁浩成留她。 心丽只得又坐了下来,一脚把垃圾桶踢到茶几下面。瓜子嗑得口渴,她晃到 冰箱前面找了罐“王老吉”,吸得“嗞嗞”响,边喝边打量冰箱里的食品。喝完 饮料,顺带给丁浩成拿了两罐“白金威”,丁浩成看也不看啤酒,继续出神。 心丽斜着眼问他:“是不是发觉自己爱上靓靓姐了?” 丁浩成没有做声。 “我劝你烟呢少吸两根,人呢离靓靓姐远点。她要的你给不了,既然她在你 心里有那么重的分量,就不要去破坏了。她该找个比你好的男人好好过日子,疼 惜她,爱她。你有家有室的,别去招惹人家,好好地做个哥哥吧。” 丁浩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凶,她无所谓,淡淡地看回去,那个男人 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我回去了。”心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