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我可以爱你吗(5) 叶槿并不退让。 “好吧,岳靓在医院。我要去看看她。” 丁浩成真有些着急了。 “是吗?死了才好呢。这样的狐狸精。明知道人家有家有老婆还缠着不放。 你坐下,不准去。”叶槿气得要发抖。 丁浩成竟这样亲昵地和她提那个女人的名字。岳靓,原来叫岳靓。哼,糟蹋 了这样好的名字。 丁浩成见她真的翻脸了,只好回去,开了电视坐立不安。叶槿站了片刻走进 厨房煮饭。 “她生什么病?”叶槿在厨房里问。 丁浩成说不上来。叶槿这一问他才记起来没问过岳靓。他打岳靓的手机,尽 量把声音压低讲话,放下电话才发现叶槿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她 走进浴室过了几分钟后出来,脸上化了个淡妆,走到门口喊丁浩成:“走吧。” “去哪?”丁浩成没有反应过来。 “去看你的小情人。”叶槿说。 丁浩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听岳靓说出血不止时非常担心。坐在车里叶槿 问哪里,丁浩成说:“中心医院。”两个人再没有说一句话。 看到那个女人肿得发亮的脸时,叶槿几乎要愤怒了。血液冲到头顶,她比知 道有这么个女人的存在时还要气。 丁浩成在外面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黄黄脸的女子,油性的头发有些脏了, 粘在头顶,五官也毫无出众之处。 都说粉红知己淡黄妻,真是笑话,这个女人也能说是粉红知己。 她看了丈夫一眼,那个男人眼里的关切让她握紧了双手,指甲掐疼了自己。 还亏得这疼,不然她可能在医院就和丁浩成吵起来。 岳靓看到丁浩成身边的女子,再看看丁浩成,明白来的是谁了。她咬了唇不 出声,心里很后悔自己打了那个电话,恨不得自己此时是真的死了才好。 丁浩成也不知怎样是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心想问清楚岳靓的病况, 看看叶槿不好出声。叶槿自己拖过椅子坐在床边,三个人坐的坐,站的站,躺的 躺,都沉默着。 “你去住院部缴费吧。”叶槿说,并不回头看丁浩成。岳靓看了眼丁浩成, 没有出声。丁浩成离开后叶槿问:“血止住了吗?” “止住了,谢谢。”她设想过很多次与叶槿相见的场面,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叶槿的神色让她说不出话。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估计丁浩成快回来了,叶槿说:“我也不想多说了。 从现在开始,直到你出院后一个月,我不干涉丁浩成的行踪。一个月后,把我的 丈夫还给我。你也看到了,他是不会为你离婚的。何苦呢,天下又不是只有丁浩 成一个男人。” 叶槿慢慢地说着,她知道这话的分量,可她并不是胜利者,这话伤她自己并 不比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少。至少丁浩成现在关心的是她。 岳靓没有出声。但叶槿相信她会的。女人看女人,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 丁浩成回来时,叶槿已经走了,岳靓把自己埋在医院的白被单里,很专注地 看着天花板,好像要从那上面看出朵花来。丁浩成买了些日用品,他把床头柜用 纸巾擦过一遍,往里面放东西。岳靓看着他做这些,想起他在家是不是也这样做 家务,不由得泛起层感伤。 “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你跟我会不会后悔?” 岳靓不知怎么的,就记起当初丁浩成说过的话。 丁浩成做完那些,在床边坐下来,用手抚摸岳靓的头发问她:“好些没?” 岳靓点点头。这天晚上,丁浩成一直陪她,到十二点时岳靓执意要他回去。 “我就在这陪你吧。”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岳靓坚持。 丁浩成知道岳靓是温柔的也是倔强的,他帮岳靓掖紧棉被,看看四周没什么 不妥,说:“我回去了。”岳靓没有吱声,丁浩成就自己走了。 叶槿没有睡,她坐在客厅里等他。她其实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反正是睡不 着。刚才没有心思吃晚饭,现在才觉得饿,正在想要不要泡杯热牛奶时,丁浩成 回来了。 “你现在高兴了?”这竟是丁浩成回家的第一句话。 有这样欺负人的吗,叶槿的心抽紧了。她做过什么,是打了还是骂了他的小 情人?她气得说不出话。 “你也不用针对她,反正没有她也会有其他女人的。” 丁浩成说完回房睡觉,丢下她一个人在空落落的客厅发呆。 其实她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其实她真的想过要给那个女人好看,可是她什么 也没做,丁浩成他怎么可以! 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她以为爱情是一生一世,以为婚姻就是幸福的开始,现 在想想真是幼稚。她学会了眼不见心不烦,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她的妥协换来的 是丁浩成越走越远,先是偶尔不回家,到现在公开有了情人。他做人的信条早已 变了,他现在信奉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这样的丁浩成,叫叶槿如何开口和她商量自己的工作。算了,由得它去吧, 真要到了那天再想办法吧。反正不能待在家里让丁浩成养,太没有安全感了。她 一定要工作,有工作才能让她即使离开丁浩成,还能养活自己。再说她还要养女 儿呢。把女儿交给丁浩成,她是不放心的。 叶槿不想再想下去了,她进房间时看到丁浩成好像睡着了,床头灯他没有全 关,开到最小。叶槿冷笑,谁要这样的假惺惺! 这人还是睡得着的,小情人不是病得很严重吗? Six 岳靓出院那天,丁浩成去接她。走进病房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病床上,很熟 悉地和岳靓聊着天。丁浩成朝他点头,那个男人的脸色马上变了。丁浩成以为他 是岳靓的追求者,没有在意。 “可以走了吗?”他问。 “走了,四明哥,改天再联络。”岳靓和赵四明告别。 听到这个名字,丁浩成仔细地看了眼赵四明,向他伸出了手。 “丁浩成。” “赵四明。”后者也伸了手和他握了握,外科医生的手,很沉稳。 “你要去哪,我送你。”丁浩成说。 “他是这医院的医生,不用你送的。”岳靓笑。 回到家岳靓很开心。那天发病时她以为她就要死了,她想在临死前再看一眼 浩成哥,所以她打了他的电话。没想到同时来医院的还有浩成哥的妻子。 叶槿很漂亮,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岳靓很喜欢。叶槿恨她,岳靓可以感觉到她 的恨意,她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有她照顾浩成哥她可以放心了。她决定和浩成哥过一个月时,是没有见过叶 槿的。见过叶槿后她无法自欺欺人了。而且姜医生答应替她隐瞒病情的条件是, 她得答应好好照顾自己, 其中的一点就是不能再有性生活。姜医生警告她,如果 再来一次大出血,也许就没这么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