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月亮爱浩成(1) 05月亮爱浩成 One 丁浩成打通电话,他报了个地址给心丽,别的话一句没说就挂了。心丽和妈 咪说丁浩成买了自己的钟,打了辆车按那个地址找去。 “别告诉我这是你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这也太掉价了,和你丁总的身份太 不配了吧。”心丽站在室内打量着一切。然后她就明白了,这房子和岳靓有关。 她闭上了嘴巴,捡起地上一本书看。 丁浩成躺在床上,枕着手臂发呆。 “有烟吗?我出来太急了。”心丽问。 丁浩成指了指书桌下面的柜子,里面有好几条同一牌子的香烟。并不是丁浩 成喜欢的品牌,又是岳靓喜欢的吧。心丽点上烟,吸了口问:“你还是招惹过她?” 丁浩成没有回答。 “结束了?看这情形不是你抛弃她,而是你被飞掉的啰。”心丽说。 “你有完没完?”丁浩成沉着声问。 “没完,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你找我来的。你找我这个多话的人来,不 就是要说说话吗?”心丽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丁浩成坐起来,伸出手。心丽点上根烟递给他。他吸了口,仰了头把烟喷向 空中。 “她带了个小白脸回我家,还把我送给她的玉送给了我女儿。” “那又怎么样,她是自由的。完了吗?你就知道这些?”心丽问丁浩成。 “还有什么新闻?”丁浩成有气无力地问。 “不算新闻了,旧闻。靓靓姐早辞工了。有你这样爱女人的吗,她的一举一 动你都不清楚。”心丽毫不客气地说。 “你知道什么。”丁浩成声音像冰一样冷。 “我能知道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你太让我意外了。你知道她们都叫你什么 吗?杀手。这可不是恭维你的牌技的。” 心丽很潇洒地弹了下烟灰:“要是她们知道你现在这形象,恐怕要笑掉大牙。” 丁浩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如果现在把你那总经理也撤了,你还会是这副表情吗? “权力、金钱和女人,对男人来说,这几样最好是都有。有权有钱有美人环 绕在身边,一直是男人的梦想。虽然你这个人复杂点,你和情人之间还有点真真 假假的爱情在里边。”心丽说。 丁浩成想说岳靓不是情人,再想想自己到底不能离婚娶她,不是情人是什么 呢?难怪她会离开。原来女人都一样,说是为爱而活,到最后还不是放弃爱去找 一份安定。 “你们女人为什么都一样?难道有爱还不够吗,一定要有家这个形式才行?” “首先,你说你们女人,就是说此刻你把老婆、情人和妓女放在一个层面上 看。 “这说明你对岳靓的心有些冷了。也说明你没有像你自己想象的那么爱岳靓, 你的爱可能是一种习惯,一种本能和占有欲。可能爱的是过去的自己,或者是由 过去的自己而惯性地爱岳靓。你们男人根本不了解女人,根本不懂得爱。 “如果岳靓给你时间,三个月,五个月,你们情况特殊点,牵涉什么青梅竹 马,不过我想顶多也就一两年吧,你一定会厌倦。 “到时就是你抛弃她,而不是她离开你了。到时你的理由可能很多,而且都 很充分。你已有了家,不能再给她什么了,你不能影响她的一生。或是你已经不 爱她了,让她给你自由。或是你有升迁的机会,她的存在会影响你,她可能会自 动消失。或者是……算了,不说了,说得我口渴。” 丁浩成认真听着心丽说话,他喜欢这个女人的犀利和直接。这个晚上,他用 和心丽疯狂做爱来忘记岳靓,可他却喊出了岳靓的名字。 心丽哈哈大笑:“你在心爱的女人住过的房间和一个妓女做爱,却叫着她的 名字。这就是男人的爱。” 风尘女子和老婆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们不吃醋,或是她们没有权利吃醋。 Two 岳靓回来了,赵四明的假期有限,他们两个从湖北回到浙江,在孤儿院住了 几天后回到了深南。每离开一个地方,岳靓就会在心里和那个地方说永别了。离 开丁家是这样,离开孤儿院也是这样。 从那段开心的旅程中回到现实,岳靓一下子消沉了。她的体重明显减轻,曾 经出现在她脸上的红润再也看不见了。赵四明陪她去医院复检,他希望有奇迹出 现,岳靓的癌细胞能够突然消失,这样的想法不是天方夜谭,有很多这样的案例。 可是他失望了,岳靓的癌细胞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已经扩散到其他器官,这就是 她吃饱一点胃就会难受的原因了,她的胃、肾都发现了癌细胞。 姜医生私下和赵四明说,岳靓可能活不到以前她预测的一年时间了。赵四明 在电话里告诉婷婷:“你心里有个准备,这段时间多陪陪她,她可能随时会走的。” 婷婷尽可能的不加班回来陪岳靓,不过大部分时间岳靓的神情表明她人在这, 心并不在这。 她会长时间地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她会反复地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直到 手机的灯光消失,再按一次。有天早上,婷婷醒来发现岳靓不在,她快上班时岳 靓才回来,非常疲倦的样子,问她去哪了也不说。婷婷叹口气去上班。岳靓抽烟, 然后睡觉。 岳靓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放任自己去想念浩成哥,反正就这些时间了。 昨晚她在丁浩成家的楼房外站了一夜,她看着他家的灯火熄灭再亮起来。 “靓靓姐,你也住这幢楼吗,真巧啊!” 吃过晚饭,岳靓在小区里散步等朱婷婷下班,她有些累了。婷婷还没回来, 走回楼下时,有人喊住她,回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认识了吗,我是阿敏呀,在‘富丽华’你找我谈过几次话的,不过不止 我一个人,你可能对我没印象了。” 自称阿敏的女孩身材修长,有着健康的麦色皮肤,深蓝色镶黄条的短袖运动 裙让她看起来年轻又时尚。头发是细小的波浪几乎到了腰部,眼睛黑亮亮的,嘴 唇饱满而红润。这是张出色的脸,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岳靓觉得很抱歉。“对 不起,我最近生病了,记忆力很差。” “没关系。靓靓姐你生病了?要紧吗?难怪脸色这么苍白。” “不是什么大病。”岳靓微微一笑。 “我刚搬来的,住五楼,不是很高,靓靓姐去我家坐会好吗?我在这谁也不 认识,闷得都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