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沿海大道计划(2) 赵四明发现最近除了工作,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专业书不想看,闲书看不 进,以前喜欢的音乐现在不想听,电脑更是很久都没开过了。他变得沉默寡言, 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致,内心深处的倦怠让他不知所措。今天院里组织 听音乐会,他听了半场就走了出来,沿着剧场路随意地走着。 七月的南方,气温高相对湿度也高,带着海水的腥味的热风吹得人简直提不 起精神。赵四明一时兴起拦了辆车让司机载他去大梅沙。 “先生,这时候还去海边不太安全吧?”司机好意提醒。 “那去阳光公寓吧。”想想晚上去海边确实不是个好主意,赵四明说。 阳光公寓是朱婷婷住的地方。朱婷婷会去深南公司赵四明很意外,他一直想 找个时间去摸一下朱婷婷的动机,不如就今晚吧。 他到了朱婷婷楼下,屋里没有灯光,看来婷婷加班还没回来,他随意找了个 花坛坐了下来等。坐的时间稍长,蚊子就围了过来,他站起来里随意地踱着。也 不知是走第多少圈时终于看到了朱婷婷。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在这干等?” “反正没事省得打电话影响你工作。” “快进来吧。”朱婷婷开门把他拉进来。“吃晚饭没有?”朱婷婷递给他一 杯茶。 “吃过了,不过现在又有些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朱婷婷看看冰箱,好些天没在家里做饭,冰箱里也没什么了,只凑合着给赵 四明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条。 “好吃吗?”看着赵四明呼啦啦吃面条,朱婷婷问他。 “好吃。”赵四明说。 吃过面,婷婷去洗碗,赵四明靠在门边看着她。 “你在深南工作做得还好吧?”赵四明问她。 婷婷心生警惕,看了他一眼:“还好。丁浩成是个不错的管理者。” “怎么想到要到深南公司工作的?”赵四明问,换了个姿势站着,把身体的 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 “我应聘时并不知道深南的总经理是丁浩成,既然碰到了也不能转身就走让 人家看不起。” 这个解释赵四明觉得很牵强,他不相信事实就这么简单,但婷婷不承认他也 不好追问下去。看来前阵子太沉入自己的情感世界,忽略了婷婷,岳靓不在了, 我得照顾好婷婷。想到这他抬起头看着朱婷婷,朱婷婷一直盯着他,赵四明怕被 她看穿心里的想法,忙用别的话掩饰。 “好久没见到孙南了,明天约个时间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吧。” “我怎么就觉得你准备把精力全放在关注我的事情上。得了吧赵四明,你管 好你自己就行,快些给我找个嫂子吧,老院长早就想抱孙子了。”朱婷婷一眼就 看穿了赵四明的想法。 赵四明“嘿嘿”笑。 说话间有人按门铃,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的正是孙南。 “还好没说你小子坏话,话音还没落,你人就来了。”赵四明和孙南开玩笑。 “是什么风把赵哥吹来了,你好久没来看我们婷婷了。” “你就别假惺惺的了,你不怕我来多了,一来二去的和婷婷看对眼了,我们 俩热恋起来没你什么事了吗?”赵四明说笑。 朱婷婷瞪了他一眼,三个人都笑起来。 “好了,前客让后客,护花的来了,我这四明哥可以退避三舍了。告辞告辞。” 赵四明说着站了起来。 “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再坐会。”孙南留他。 赵四明坚持要走,朱婷婷和孙南只好送他下楼坐车。 公车已经开走了,朱婷婷怅然若失,这段时间她和赵四明就像两只受伤的野 兽,隔绝地各自疗伤。孙南伸出手握住朱婷婷的手,两人牵着手走回小区。 孙南带了很多食品来,婷婷去冲凉时他细心地把需要冰冻的放进冰箱,水果 洗干净放在水果篮。朱婷婷擦着头发走出来,擦干头发毛巾顺手搭在椅背上,人 已打开了电脑,习惯性地浏览金融指数。 “不早了,明天再看吧。一天到晚的,你也不累。”孙南看着心疼,朱婷婷 笑笑,继续对着电脑。孙南拿她没办法,去浴室拿了电吹风来帮婷婷吹湿漉漉的 头发。朱婷婷被他弄得痒痒的,不要他吹。 “对了,问你个事,最近有没有听到关于沿海居民提议政府治理滩涂的事, 你们那儿有什么反应?”朱婷婷想起沿海大道计划问孙南。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哪能不知道呢。报纸,电视新闻,网络上铺天盖地 的舆论,今年的呼声比往年声势大多了,政府看来很难抗住了。”孙南回答。 朱婷婷想起深南四小虎计划书的第一步:借东风,不由好笑。哪里只是借东 风,分明是推波助澜嘛。这次的民怨和深南充分利用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的良好 合作关系发表的两篇文章和几个置顶的帖子不无关系。事关公司机密也不和孙南 说破,心想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深南公司可是四个呢,就等着看好戏了。 深南市的海岸线长,海岸线除了码头,沙滩,更大部分是泥沙淤积的海滩。 这些滩涂涨潮时还好,退潮时黑泥就露了出来。随着海水污染的加剧,滩涂越来 越腥臭,夏天雷雨台风多,天气要变前,臭气一阵阵吹来,屋子里简直没法待了。 这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说这海水简直太臭了,一定会有十个人出来附和。十个人要 是围成一个圈,周围的人就算削尖脑袋也会探个头去看个究竟。没几天政府真的 为民众的呼声头疼了。丁浩成就是这个时候接到陈市长电话的。 “沿海大道是一定要修的,但不是现在,也不能这样就给你们深南公司。我 说丁浩成,我就猜今年这事有人暗中捣鬼,你们这报告一递全清楚了。我也不追 究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让市民平静下来。”陈市长说完转开话题说别的。 同行的秦波他们很是着急,跟丁浩成使眼色。丁浩成也不理会,陈市长到底 好笑:“好你个老丁,真沉得住。” 秦波这才知道陈市长是故意的。 “今天找你们来是先和你们打个招呼,市里有意向就修建沿海大道公开招标, 但有一点,沿海大道的所有权只能是政府的,承建公司在收回全部投资,并且投 资回报达到3%时,必须将公路管理权交回政府。深南公司是有实力的,这点我相 信,凭实力竟标吧。” 秦波着手竞标工作时,丁浩成已在考虑修建沿海大道的总工人选了。他知道, 此一役,秦波是势在必得。市里的意向还不明确,这两天又多了两家香港公司参 与了竞标。深南公司专案组的气氛一时很有些紧张。 Three 朱婷婷送资料给丁浩成时,他的办公室有两个客人。丁浩成见她进来,说: “朱小姐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这位朱德臣朱先生,和你是家门,朱先生是老 生意人了,你以后多和他请教一些生意经,保你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