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沿海大道计划(3) “哪里哪里,小丁净瞎吹。”朱先生说。 听他称呼丁浩成为小丁,朱婷婷知道他和丁浩成的关系非同一般。招呼了一 声朱先生,在一边站着。 “别站着啊,朱小姐坐嘛。”朱德臣反客为主地说。婷婷就坐了下来。 朱德臣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个女孩子和他一起来,看起来关系不一般。朱 婷婷对于好色的男人天生反感,勉强坐了会,推说有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快下班时丁浩成打电话给她,问她可不可以一起去吃午餐。理由是朱先生的 女朋友有个人陪才行。朱婷婷心想,怎么不叫张珊去,到底不好拒绝,只好去了。 朱先生开车带着他的女朋友,她坐丁浩成的车子。吃饭的地方选在海边,婷 婷最烦跑太远吃饭,吃饱了还没回来又饿了。再加上她并不想来吃这顿饭,坐在 副驾驶的位子上,闷着不出声。丁浩成见她闷闷不乐的,放了张歌碟,朱婷婷问 有没有《Sailing in the Sky》,她前段时间上口语课,课间休息时外教常放这 首歌。丁浩成指了指放CD的地方让她自己找,婷婷找了会真给她找到了。 “这首是不错,男人,海,帆船,即将团聚的喜悦,听起来很放松。”丁浩 成说。 朱婷婷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我也喜欢听英文歌是吧?” 朱婷婷笑了笑。 “读大学时养成的习惯了。没人规定满身铜臭的人不能听英文歌吧。”丁浩 成笑着把车开进隐闲山庄。 朱德臣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对于吃很讲究,这餐饭吃下来,怕不便宜。他 的女朋友叫青青,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总是带着微笑听别人说。青青去洗手间 时,朱德臣问朱婷婷:“朱小姐是不是觉得我这半百的人,有个青青这样的女朋 友,有好色之嫌?” 朱婷婷有些尴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丁浩成说:“没事的,你怎么想就怎么说,老朱不会介意的。人情世故他早 看通透了。” 朱婷婷红着脸点了下头。 “其实我这人,对于‘色’字倒真的没多大喜好。年轻的时候埋头创业,等 到可以停下来歇口气时才发觉,头发竟白了。这时候有个年轻人在身边,感染一 下她的朝气,自己也觉得年轻了。” 青青这时候回来,听了这话,握了他的手,两人理解地互相笑笑。 这个场面给朱婷婷很大触动,她看了眼丁浩成,丁浩成没有注意到,正低头 吃圆贝上的粉丝。 吃完饭,四个人随意地聊着天,生意人讲话三句话不离本行,说起现在铜价 这样涨,很多工厂很难做了。 “你那家电线厂受到的冲击还好吧,你们主要做加工,自己用铜不多的。” 丁浩成问他。 “嗯,我的还好。很多小厂就难做了。铜价这样涨,没有实力的厂可能随时 会喊停,一家停带累一圈,多米诺骨牌效应。” 说到这,朱德臣有心考婷婷:“朱小姐,你说做生意的怕涨还是怕跌?” 朱婷婷想了想说:“应该是怕涨,原料涨太高资金跟不来会周转不灵。上游 涨价的压力又不能马上分摊给客户,会造成亏损。” 丁浩成听着只是笑不做评论。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朱德臣不紧不慢地说,朱婷婷很专注地听着。 “但要我说啊,做厂的最怕的是跌,而且还是大跌。铜价涨了,总还可以想 办法转嫁给客户,或是涨价期间少接订单,少做为赢。要是一夜之间原材料大幅 下跌,可就惨啰。” 朱婷婷还没转过弯来。 “就拿铜来打比方吧,现在每吨4300美金,你工厂要开工买不买,买,好, 4300一吨,出于运费等考量,买一个月用的不算多吧,买回去一星期铜价跌下来 了,变成每吨3300。客户会说原材料涨的时候你会涨价,现在跌了是不是要降价, 你不降也不行,放在自家仓库到时还跌怎么办,放着等价格再涨当然不可行。4300 到3300一吨损失多少?工厂实力小的,当然经受不起。” 朱德臣的分析,听得婷婷频频点头。她开始觉得这顿饭没白吃了,也体会出 丁浩成要她来的本意。 “好了,吃饱喝足了,我们回去干活,你和青青呢?” “呵呵,你们先走吧,反正也走到了海边,我们随意走走。” 丁浩成慢慢地开着车。 “老朱的名片你收好,他这人肯教人,你有什么问题不想问我的,尽可能问 他。他还有个好处就是不带话。” “你这话说得奇怪了,我有什么不想问你,要问他的。” 丁浩成笑笑,打开CD听歌,并不回答。 回到公司秦波已在丁浩成的办公室等他。 “有什么事吗?怎么在这等着不打电话?”丁浩成问他。 “不急,等等没关系。我们弄出新的预算了,拿给你审阅。” “呵呵,好啊,朱小姐也不要急着走了,一起看看吧。” 朱婷婷闻言留了下来。丁浩成让她打内线,把顾威也找来。顾威一进门他就 问:“那天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顾威找了张纸,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丁浩成。丁浩成看过心里有底了,把 纸条撕掉,合上预算问秦波:“你的总工人选确定没有?” 秦波听他这样说,就放了大半的心,喊张珊进来给他冲杯咖啡。 张珊送了四杯咖啡进来,顾威说笑:“秦波你也太自私了吧,还好我们珊珊 懂事,是不是最好的?不要给丁总节约,他现在心里美着呢。” 说得大家都笑了,丁浩成确实很高兴,红光满面的。 朱婷婷回到办公室还在想顾威的纸条。他写的是什么呢?丁浩成看完后也不 细看预算了,表示他已成竹在胸。她隐约想到了,笑笑做别的事情,不再想这件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