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21) 赌博让他失去人性:我生病在床,他在赌;儿子发烧,他在赌;我爬上爬下 装扮家居迎春节,他在赌;冬天雨夜,平房阁楼失火,我拉下电闸、抱出儿子、 叫醒邻居,他仍在赌——甚至我打着赤脚去找他回来时,他竟然怀疑我信息的真 实性!他一次次发誓赌咒保证不再赌博,甚至要砍手指明志,却一次次重返赌桌。 为了使他迷途知返,我放弃了自修机会,只为不让他有" 你不在家陪我,我 就出去玩!" 的口实;我买来乒乓球、羽毛球以及象棋等陪他练习;观看电视节, 经常由他掌握遥控器;当他欠下赌债,我给他填窟窿;他知道我挺在乎妈妈的感 受,于是经常搬来她老人来作说客。 如此反反复复,我的心逐步冷却,失去弹性。当所有幻想变成泡沫,疼痛变 成绝望,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自舔伤口。之前我们分居接近三个月,我和他都 当对方透明,万不得已时,儿子成了传话筒。他的工资存折一直在我这,我还是 按以前说好的准时把该给他的钱给他,然后我负责家里所有开支。除了上班吃饭 睡觉外,家对他就是一个旅社。他长期不在,就连暑期我上班,他也不管儿子。 我休息时,他会带着儿子去看望双方老人。我们都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亲朋好 友基本不知道我们的家已千疮百孔,婚姻已名存实亡。 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作饭做家务,还要安排儿子第二天的生活,忙的像个 陀螺,虽然辛苦,但也逐渐习惯。我不想看到他的身影,他不在家时,我特平静。 夜深人静时,我总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我太累了,工作与家庭的 双重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时常处在崩溃边缘。我的情感得不到宣泄,我的痛苦无 法倾诉,我的心情无人能懂。儿子成了我唯一寄托。我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 终点,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样走下去。心问口,口问心, 却都是无言的结局。 在这种情形下,我于无意中又发现了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我的金首饰 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偷去卖了!无疑又是还了赌债。于是我坚决要求离婚。这一次 他还是赔礼道歉、发誓赌咒的老伎俩,见不奏效,又搬来我的妈妈、姐姐以及婆 婆做担保。在儿子不愿我们离婚的要求下,我再一次给了他一年的期限作为他戒 赌的观察期,双方约好,倘若再赌,他就必须同意离婚。大家好说好散。 前阶段,他基本做到不赌,但才过半年,他又故态重萌,死灰复燃。这次我 彻底死心,决然离婚。他本打算故计重施,但我没丝毫回旋余地,他很不情愿地 同意协议离婚。 离婚时,为了避免他恼羞成怒、出尔反尔,我尽量不与他争辩,即使明知儿 子的抚养费过低,也无意纠缠。离婚后,他只拿走换洗的衣物,其余的都要求放 我这里,连家门钥匙也要保留,这样他随时随地可以出入我家。我暗示他我们已 离婚时,他立马恼羞成怒:怎么?字一签就要一脚把我踹了?对他,我知道讲道 理没用,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不再受精神折磨,谁 知道磨难还没结束,正以另种形式展现。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习惯一个人,用封闭把自己保护起来,虽然寂寞,但不会 受伤。 婆婆打电话要我回去看望他们,说她和公公始终是认我的。我很感动,但不 知如何是好。人前我坚强自信,人后我不知以后的路该怎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