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深谋远虑 送走了康运来和白静,黄恩禄和林盈盈驱车来到他们的临时住所,一番亲热过 后,黄恩禄说:“咱俩的事,不能让公司里的人看出破绽,尤其不能让老东西发现 任何迹象。”林盈盈嘟囔道:“他都快七十岁了,不也养着个年轻保姆吗?”从黄 天佑的眼神里她已发现了某种东西,欲乘机打探一下虚实。她不可能指着黄恩禄这 一棵歪脖树,当然想把手伸得更长。黄恩禄说:“他20年前就干不了这种事了。” 林盈盈不相信,但却装做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个废物,怪不得这辈子连亲生儿女 都没有。”黄恩禄纠正道:“老东西年轻时的本事可不一般。不过……有没有亲生 儿女……哎,有件事我正想交给你办呢。”林盈盈问:“什么事?”黄恩禄说: “我们村有个叫芦根的,是个带刀子要饭穷横主儿。最近他去酒店里撒野,老东西 竟然没跟他较真儿。这就怪了,平时谁敢去天佑楼捣乱?你想办法了解一下,弄清 楚老东西究竟为什么对他网开一面。”林盈盈问:“怎样才能弄清楚?”林盈盈当 然明白黄恩禄的心思,暗忖:你是怕有一天老东西把个亲儿子推出来继承家产,这 关我屁事!可转念一想又不这么认为了。她掂量着,假如老东西真弄个亲生儿子来, 黄家的财产没有恩禄的份了,他答应给我的好处也得泡汤。黄恩禄建议说:“先多 跟老东西接触接触。天长日久你肯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有情况及时告诉我就是。” 林盈盈点头答应。 这时,林盈盈的手机响了,是黄天佑打来的,命林盈盈立刻去黄家小楼见他。 林盈盈撒了个谎,说黄总陪客户消遣去了,自己正在姑姑家打麻将,即使马上动身, 也得一个小时才能赶到。黄天佑似乎心情不错,朗声说那我就等你一小时!挂了电 话。黄恩禄和林盈盈赶忙穿衣下地,开车回了魏家庄。 林盈盈在街心广场踩住刹车,说:“一个小时以后你再把车送去,省得让那老 东西起疑心。”黄恩禄把脸一扬:“这些用不着你嘱咐。你只管琢磨应该怎样回答 他的问话吧。”林盈盈极妩媚地一笑,胸有成竹道:“这也用不着你嘱咐。”说完 下了车,径直朝黄家小楼走去。 今晚黄天佑吃了甲鱼,喝了酒,像每日一样照例打了套太极拳,泡了个热水澡。 不同的是今日洗澡有大蔓儿服侍,他洗得很惬意。他们穿好衣服来到二楼卧室。黄 天佑让大蔓儿上床歇息,还亲自为她斟了杯水。大蔓儿万分感激,接在手中说: “您老哪能给我斟水?这不是折我的寿吗!”黄天佑没说话。大蔓儿把杯放在床头 柜上,往里挪了挪身子说:“您老也躺下歇会儿……”黄天佑因惦记公司的业务, 也打算给林盈盈施加点儿压力,走到茶几跟前打电话。得知林盈盈还需一个小时才 能赶到,他点上一支烟,半躺半坐倚在了床上。 黄天佑向后捋着湿漉漉的白发说:“我得帮你物色个人了。”大蔓儿一下子搂 紧了黄天佑的腰说:“不!我不想再走那一步了,就乐意伺候姨夫,给您老当保姆 ……”黄天佑说:“傻丫头,你还年轻,等有一天我不在了,一切都晚了。”他慈 祥地看着大蔓儿又说:“我为你盖3间新房,把所有过日子的东西都置办齐全,再 给你预备个折子当养老本儿。这条件,保管谁寻了你,他都会觉得是烧了高香!” 大蔓儿异常坚决:“我不稀罕!”黄天佑说:“唉,咱俩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不清 不白的,我怎能继续把你留在身边?”大蔓儿很后悔也很委屈地说:“早知是这样, 我不如不往楼上贴乎了呢。”黄天佑诚恳地说:“这不怪你,你对我的好处,我到 死也不会忘。”大蔓儿的眼圈儿红了,说:“您老是不是也认为我是‘扫帚星’, 明天我就搬回敬老院去住!”黄天佑不容置疑地说:“别胡思乱想,我可不是你说 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