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师父一直醒着,装睡不过是为了要让我竭尽全力抢救自己, 方能心无旁骛,全速锻炼内力。 我中掌後,原以為師父會過來幫我逼毒,不料師父爬到我床上,蓋上棉被,說 :「這次我真的要睡了,你練功完自己上學去吧。」 我正要大罵,卻發現胸口燒著一團驚人卻友善的內力,原來是師父順著那一掌 過嫁給我,用來幫我驅毒的生力軍;我趕忙運功,一掌一掌拍向牆壁,直到牆上都 是黑手印,檢視過體內大小筋脈,確認無毒後,我才放心地喘了口氣。 真是痛快! 在科技發達的西元一九八六年冬天,還能用內力逼毒療傷的,恐怕只有本人了! 這種原始的優越感讓我哈哈大笑。 不過儘管痛快,我的身體還是頗為虛弱,畢竟兩種劇毒跟我的內力交戰了一夜, 已經大大耗損我的精力。 「過來。」師父瞇著眼睛,睏倦地說。 我嘻皮笑臉地走向師父,讓師父在我的背心印上火燙的一掌。 「轉個二十周天就差不多了,去吧。」師父沉沉睡去。 我一邊運氣療神,一邊整理書包。 我會笑了。 經歷了這麼令人不悅、驚惶的爛事後,我竟然還能笑。 我的個性也許正在轉變。 「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有那麼可怕的傷口?」 我看著乙晶遞過來的紙條,撕碎。 反正乙晶也不會相信。 我依稀聽到不存在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