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师父点点头,说:「好像有些道理。」 我跟阿义异口同声说道:「那深夜再练轻功吧!」 师父摇摇头,说:「既然不可以显示武功,那你们就跑快一点,别让人认出来 就是了。」 我大吃一惊,说道:「什么?!」 师父大声说道:「快!师命难违!」 我跟阿义对望了一眼,极其不能理解师父的脑子装了些什么。 师父双手托起我跟阿义,运力将我俩抛向电线杆上,我跟阿义的脚连忙稳住, 分别在两根电线杆上作金鸡独立状,而路上的行人也以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师父在底下大叫:「下面人多,你们快跑!」 当然要跑!太丢脸了! 我跟阿义瞄准下一根电线杆,太远了,只好纵身一跳往路灯上跃去,我却跳得 太远失了准头,摔在底下停在路边的车子上,阿义则跳得太轻,只好抓住电线杆再 翻上去,朝底下的我大叫:「把学号撕掉!快闪!」 我赶紧撕下学号放在口袋里,用力往上一跳,翻上电线杆,继续往下个招牌迈 进。 我跟阿义,就这样慌乱地在市区的电线杆、路灯、招牌上,像玛俐兄弟一样跳 着。 你一定很难相信。 没错,我也感到极为困惑。 我为什么要听从师父无理的要求,在市区的条条柱柱上,满脸发烫地跳呀跳的? 我看着阿义,他努力地在电线杆上平衡的样子,我怎么能够停下来? 在海底走路时心中的疑问,此时再度浮现……也许,我们师徒三人,都是不折 不扣的疯子。 也许师父所教的凌霄绝学,就像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那样,会使人练到神智不 清。这种神智不清,就是所谓的热血吧。 仰仗着在海底对抗海潮训练出的惊人腿力,我跟阿义在电线杆间纵跃并不很吃 力,但要如何准确地跳在下一根电线杆上,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就是门大艺术 了。 幸好,偶尔不小心掉在路上时,几个月锻炼下来的强健筋骨也抵受得住。 但,路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们,这可不比萧索的海底。 路人质疑的眼光、张大的嘴巴,在某个层次上,比起海底致命的暗潮、漩涡, 还要来得有压迫感。 这种巨大的压迫感煮沸了耳根子的血液,抽干了喉咙里的唾液。 「妈,他们在做什么?」一个小女孩指着我跟阿义,旁边的死大人则结结巴巴 地说:「他们……在……在修电线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