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请不要抛弃我 官闻西觉得关好好身上的温度热得不太正常,只是关好好的热情灼烧了他的理 智,纠缠的吻从颈间延伸下来,而她的腿早已配合地缠上他的腰间。 扑面而来的疼痛已被酒精和药效模糊得不那么猛烈,关好好只是轻轻地纠起眉 头,迷离的双眼滑向他的耳廓,细碎的牙齿啃食,像是要将那一点疼痛传递给他。 “官闻西,官闻西…”关好好的声音本是低磁,这一刻掺了几分性感,越加的 诱人。绯红的面色衬着朱赤的双唇,平日里清爽明丽的容颜在这一刻显得妩媚妖娆, 淹没了官闻西半醉的心。 “好好…”官闻西双手与她的十指交缠,迫不及待地回应她,两人的身体每一 次贴合,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那么强烈,几欲蹦出胸口。 “官闻西,我爱你。”在结束的那一刻,在两人急喘的呼吸里,关好好口齿不 清地吐出一句,一字一字,断开在喘息间,颤抖得像是变了形,官闻西猛地忘了呼 吸,他听得清清楚楚,却又怀疑是不是真的醉了。 “好好…”官闻西手指拂过关好好的脸颊,想要确认她方才的话,关好好却睡 死过去,仍没有平稳的气息和安然入睡的模样,他极少见她睡得这样安稳,再舍不 得将她唤醒。 即使是做梦,他也信了。 关好好觉得胃里一阵一阵地翻腾,喉咙里难受得仿佛点着一把火,刺辣辣的疼, 愈演愈烈的不适逼着她起床,冲进厕所,蹲在马桶边上干呕。经过一夜,胃里的东 西其实已经消化得差不多,能吐出来的,只有苦涩的胃酸。 她趴在水池里漱口,一遍一遍妄图冲淡那股酒气,弄得她自己都受不了。身上 轻轻落下一条薄毯,她僵硬地回头,嘴角挂着水珠,照着浴室里明亮的灯光,晶莹 发亮,诱得官闻西俯首轻啄一下。 立刻想要退避,发现腰身抵着大理石的水池边沿。官闻西身手将她胸前的毯子 拢一拢,她才意识毯子下面的自己,竟是浑身赤果的。 因为呕吐而苍白的脸立刻发红发烫,昨天的一幕幕开始在脑子里倒带,从她进 酒吧,一直到她喝下最后一杯酒,再往后没有一点印象。 她记得自己很难受,被放大一千倍的感官过于敏感,再轻的触碰都像是针扎的 刺激,身体的疲倦和大脑的兴奋全然不相匹配,她惊疑,自己或是被下了药。忆起 胡杨唇瓣诡异的笑容,她确定,她那伪君子的班长无耻得没有底线,或许…真敢做 出这样的事情。 “好好,再睡一会儿?”官闻西发现她面色极差,有淡淡的黑晕聚在眼眶下放, 眉宇间也皆是疲惫。 官闻西裹着白色的浴袍,袋子系得松散,胸口的肌肤若隐若现,缓过胃里的疼 痛,才注意到身上的酸胀,尤其是两腿间涩涩发疼,让她坚信昨天发生了什么。 “走开。”关好好伸出小手推他,官闻西极配合地侧过身,将她让出了浴室。 望着一地散落的衣衫,肉色床单上奇形怪状的血迹,呆愣愣地回不过神。 “好好,昨天…”官闻西从后面揽住她纤瘦的身体,“官闻西,趁人之危,你 真无耻!”关好好猛地觉醒,拼命挣扎,“放开我。”外泄的愤怒让身体轻颤。 “好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喝醉了。”他有些踌躇,不知所措地收紧双臂, 像是要将两人融为一体,“好好,我会负责任的!”像是保证,语言也是诚挚,带 着几不可查的喜悦。 “你走开!”她怔了片刻,还是挣扎,官闻西不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越发 地用力,直到她累了,靠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力气。 “好好,你和我一起出国,好不好?”他转过关好好的身体,让她那双失神的 眼睛对着他发亮的眸子,像是恳求,“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情不 自禁地用双掌托住她的脸颊。 “重新开始?”关好好似是喃喃,鼻头发酸,眼睛充沛闪烁的泪光。“对,重 新开始。”他很坚定,仿佛在承诺两人的未来。 在官闻西觉得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焦急等待后,终于得到了答复。“好。”关 好好定定地看他一眼,只是极短的一眼,迅速地垂下头,凌乱的长发遮住她的表情, 主动靠近他的怀里。 官闻西反手抱紧她,如今满心满肺的狂喜,便没有深究关好好忽至的转变,只 当是突然想通了,或者…真的如昨天那一句梦境里的话,她爱他。 官闻西同关好好的关系,像是回到了从前,极少有人知道两人一度分手,至少 关好好身边的朋友并不知晓,之前半个月的疏于联络,只当是官闻西忙着出国的事 而分身乏术。 官闻西本是因着关好好的缘故,放弃了出国的念头,打算在J 大继续深造,只 是如今官家出面,非将他弄去国外,官闻西无奈,却实在不想同关好好分开,便半 央半求地带上她一起。 关好好的外语不好,四六级都过得艰难,官闻西也不指望她能考出雅思或是托 福,打算让她去那边上半年的语言学校。 相较于官闻西因欣喜而忙紧忙出,关好好闲暇得多,依旧是正常,仿佛…出国 一说,只是官闻西一个人的打算。 “护照你收着吧,我拿了说不定就弄丢了。”关好好浅笑,将官闻西递过来的 护照推回去。官家将官闻西看得很紧,关好好的护照还是唐啸东弄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官闻西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温柔。“早就弄好了。” 关好好扯下他的大掌,低着头,小手描摹着他掌心的纹路。 “真的不和我回去?”官闻西再次提起,略有些撒娇的味道,关好好翘起嘴, 坚持地摇头:“晚上和室友吃最后一顿饭,一会儿还要去唱歌。”官闻西担心官家 干预,将关好好出国的事情办得尽量低调,关好好的专业里几乎没有人知道,材料 证明云云的,也是开得悄无声息。 “不要闹得太晚,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官闻西不再勉强,只是抿着嘴唇, 交代道。关好好看似听话地点点头,欣喜的神色略有虚浮。 望着官闻西几乎三步一回头的身影,关好好勉强维持着一张笑脸,等他走远了, 才终是垮下了表情,形容冷淡地看着他消失在小路尽头。 “官闻西,我要去厕所。”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关好好冲他眨了眨眼,小跑 着往厕所方向去。官闻西笑着摇头,一握手才发现,手心湿润一片。 这一个小时于他,每一秒钟都像是煎熬。母亲安排半个月后,派人将他送去美 国,而他是偷了护照,借着几家人的势力才瞒下官家的眼线,买到了机票。 十分钟过去,关好好却还是没有回来,官闻西开始紧张,眼皮也无缘无故地跳 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脑子里突然蹦出关好好常说的一句话,往时他是绝对不 信的,可是当下… 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那头竟然是关机的提示,他一惊,忙不迭地又连着拨 了几次,单调的女声一遍遍重复。 他的心,从沸腾到温热,当下…已经凉透。 冲进女士洗手间,里面人不多,被这个外貌文雅,举止粗鲁的男人吓了一跳, 红着脸责骂脱口而出,他却丝毫不管,只是顾自己一间一间地拍打,直到开门,从 第一间到最后一件,却始终没有关好好的身影。 “闻西。”高跟鞋在剔透的机场大厅里踩出端庄的步子,最早上的几班飞机, 人不多,迎面来的那一队人便显得格外醒目,除了打头的女人,身后便是清一色整 齐衣衫的男人。 “要走也不和妈妈打一声招呼。”女人含着浅笑,与官闻西有五分像,乌黑的 长发一丝不苟的盘起。 “您…怎么来了?”官闻西惊诧不已,他自觉滴水不漏,为了不让官家发现, 他甚至连衣物都没有带上,又有其他几人的周护,竟然还是被母亲知晓。 “在等关好好?”女人笑了笑,见官闻西颓废黯然的眼神突然有了光,艳丽的 红唇一弯,“她不会来了。” “你把好好怎么了?”官闻西大步上前,“是不是把她扣住了?”被她身旁的 男子挡住。涨红的脸配上额角跳动的青筋,将官闻西的惊慌和愤怒表现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扣她。是她自己不想走。”官母拉下脸,凤眸一眯,威严立显。“不 可能,我们说好的!”官闻西自然不信,之前明明约定得很好。 “现在信了?”官母让人拉开关好好的行李箱,里面是一摞的废旧报纸,根本 不是关好好提到的衣物零食。官闻西不敢置信地退了一步,眼底渐渐涌上的绝望。 手一松开,两本护照掉落在地上。 “唐付容三家联合的势力确实瞒住了我的眼睛,我到底还是知道了?闻西,你 知道为什么吗?是关好好告诉我的。”官母嗤笑一声,“真是浪费了你的心思。” “不可能,好好不会骗我。”若是前一刻的否认还有不信在,那么这一刻的否 认便是执迷不悟。 “关好好欺骗你何止一两次!”官母厉色斥责,见官闻西出神地望着关好好的 护照,官母收起过于严厉的神情,“闻西,不然我们打赌。飞机起飞前,如果关好 好出现,我就让你们走,如果她没有出现,你就乖乖地跟着我的人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