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间咖啡屋里弥漫着咖啡香味的同时也飘洒着淡淡的暧昧气息。但秦瑜和乔治 在这里坐了半小时,仍然没有被这种气息感染。 乔治几年前到珠江留学就喜欢上这座浪漫而活跃的城市。去年毕业后没有回美 国,而是来到华星国际学校做了一名外籍教师。乔治第一天上班在办公室里就被秦 瑜的魅力所吸引,他喜欢秦瑜温柔而成熟的东方女性所特有的含蓄和美丽。乔治用 各种方法去接近,想方设法地表达自己的爱慕,但秦瑜总是半冷不热的找理由避开。 尽管如此,乔治每天还是快乐得像个孩子,他认为追女孩子就要有耐心和信心, 过程是最主要的,至于结果那是遥远的事情。 秦瑜被他每个周末的约会请求纠缠不过,终于答应出来坐坐,也想和乔治讲清 楚,好让他死了那份心。 “乔治,你听我说清楚,好吗?”秦瑜准备给兴奋的乔治泼冷水。 乔治见秦瑜一脸的严肃,就坐了下来。 “听我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秦瑜语气很平静。 “为什么?”乔治始终不理解。 “我比你大好几岁。”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没有什么不好。” “我已经结过婚了。”秦瑜语气发冷。 “记得你说过,你和丈夫分居一年多了,按照中国的法律,再有一年就可以判 离婚,离婚了我要和你结婚。”乔治说。 “你是外国人,我不会嫁给外国人的。乔治,你必须明白这一点。”秦瑜知道 自己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否则,乔治会缠得更紧。 平心而论,乔治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如果在十年前,秦瑜会浪漫地爱上乔 治,但现在她已经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海市蜃楼般的爱情遐想已经飘去,而她 现在的婚姻又是断了线的风筝,所以秦瑜更喜欢的是那种成熟有魄力,比自己大一 些的男人。 秦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下那熟悉的号码,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匆匆 离开座位接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对乔治说:“Sorry ,我还有事,改天再谈好吗?” 说完,也不管乔治的反应就离开了咖啡屋,出门去拦了一辆出租车。乔治耸了耸肩, 无可奈何地看着秦瑜上车离去。 赖健在九莲山公园门口看到一辆出租车驶到了跟前,连忙上前替秦瑜打开车门, 又快速地赶在秦瑜前面付了车资,迎接秦瑜下了车。 “我们去爬山吧!”赖健建议。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式运动装,浑身散发着无 穷的活力。 “嗯,我听你的。”秦瑜在赖健面前很自然地表现出女性的温柔。 秦瑜是在发现丈夫在外有了情人后一气之下来到南方的。起初,她希望当了工 商局长的丈夫是一时糊涂,向她认错后会回心转意接她回去。但丈夫连电话都懒得 打给她,偶尔通话,也是大吵一架,渐渐地,秦瑜知道自己的婚姻已经从地面升到 空中,被风吹散了。两个人就这样一南一北分居一年多。 秦瑜应聘到华星做了英语教师。办公室里,高大英俊的赖健浑身上下充满活力, 谈吐举止,挥洒自如,像一块磁铁紧紧吸引着她。事实上,两个人一年多来彼此互 相吸引,看到对方都有那种说不出的痒痒的感觉。 秦瑜感觉丈夫已经是自己的“过去时”了。她后悔自己没有在嫁人之前到华星 ——南方这座美丽的校园来。 两人进了公园,愉快地说笑着,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山脚下。 “我们从小路上山怎么样?”赖健建议。 “小路在哪边?”秦瑜问。 “跟我来。”赖健显然早有准备,领着秦瑜离开大路,钻进树丛中。 “没有路啊!我爬不上去!”秦瑜只看到草丛中有一条被人踩倒的杂草向前面 弯弯曲曲的延伸,根本不能称为路。 “没关系,走不动我来背你!”赖健自告奋勇,也是为秦瑜打气。 “谁让你背了?自作多情!”秦瑜嗔了一句,但心里却觉得热乎乎的,她倒真 希望自己走不动或者扭了脚好让赖健背一下。 路倒是有的,有人走过,但隐隐约约的,要小心才能分辨出来。赖健走在前面, 路陡的地方就伸手拉秦瑜一把,每次秦瑜都放任他握着,并不急于把手抽回去。 快接近山顶的时候,两人看到一块平地,赖健发现秦瑜有点走不动了,就建议 休息一下,秦瑜当然愿意,一屁股就要坐下来的样子。赖健连忙从背包里取出几张 报纸,垫在地上,又拿出水果和饮料,放在她面前。 秦瑜被赖健如此周到的关心所感动,但嘴上却说:“这些事你早就预谋好了吧!” “哪里的话!我是怕你累坏了、饿伤了,以后就不肯理我了。”赖健嘻嘻的笑 着。 “油嘴滑舌!”秦瑜回了一句,心里真希望这样的话能一直听下去。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赖健说:“你把手伸给我。” “你要干嘛?”秦瑜不知他在想什么主意,犹豫不决的还是没有伸手。 赖健等不及,身体向秦瑜靠拢了一些,一把抓过她的手,秦瑜本能地挣了一下, 也就放弃了,她感觉自己在赖健面前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我帮你看一下手相。” “你会看手相?骗——人!”秦瑜没想到自己的语气第一次发嗲。 赖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抚平五指,说“你看,从虎口下来的线代表 婚姻,从腕部下来的线表示幸福,你的这两条线没有交叉,说明你现在的婚姻不幸 福,你应该早作打算……” “胡说八道!我看你的怎么样?” “男左女右,我的左手也一样,没有交叉到一起去。”赖健展开自己的左手给 她看,秦瑜果然看到他手掌上的两条线分开着。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秦瑜知道他的用意,故意这样问道。 “答案是我们两个人的手应该放在一起……”赖健一边说着一边趁势把自己的 左手合在秦瑜的右手上,紧紧不放。 秦瑜的脸胀得通红,她觉得有一股电流从手心传来,全身每个部位都变得麻麻 酥酥的,紧接着赖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哥哥我想亲亲嘴哟——妹妹我撇过脸哎,哥哥我想抱抱妹哟——妹妹我心不愿 哎! …… 两人正弥漫在暧昧的气氛中,忽然被一阵不成曲调的歌声打断,秦瑜立即反应 过来,忙抽身坐到一边,寻找声音的来源。 果然一阵夸张的脚步声传来,一会儿,看到对面树丛中钻出了唐晟和艾小娟。 李峻自从和赵校长见了面后,两人经常通话。李峻把华星的情况说给赵校长听, 赵校长也把海泰筹建的进展告诉李峻。随着海泰学校基础建设的完工,上学期末的 时候,李峻心里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半去了海泰,不是华星的人了;赵校长叮嘱 他,多注意和拉拢一些华星学校的优秀教师,特别是骨干教师和学科带头人,可能 的话把他们挖过来。李峻明白,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挖走一批好教师就意味着同时 也挖走一批学生,削弱对手的同时壮大了自己。商界如战场,如今民办学校对教育 市场的争夺不逊于商业竞争。他理解赵校长的做法,尽管这种做法不够光明。 有时候他还隐隐约约想起王丽。那次在海王沐足时两人是互相给了电话的,王 丽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希望李峻有空能去放松一下,也算照顾她的生意。李峻心里 也想去,但一直没有时间,就只能推辞,王丽也就很少打电话来了。 李峻不大愿意和这些从事特殊服务工作的小姐来往,倒不是看不起她们,而是 顾及自己的身份。其实,从人格的意义上来说,李峻还是同情她们的,她们是社会 的弱势群体。大多数的女孩来自贫困的山区和偏远的农村,没有条件接受应该得到 的学校教育,凭借她们女人最原始的资本——容貌,漂泊在城市的边缘,这是社会 制度的不公正。 如果抛开社会的偏见不谈,李峻倒是愿意和王丽交往下去;王丽的美貌和身材 有时会冷不丁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寂寞的时候。 这天李峻到区教育局开会,下午三点钟左右散会后,李峻没有立即回校,他想 独自去海泰学校的工地看看。 他开着捷达车沿着海滨大道一路前行,进入珠江新区。 珠江新区位于珠江市南郊,原先只是一片山湾渔村,这几年逐渐开发成为以休 闲、度假为主的高尚花园社区。李峻首先看到闻名珠江的海泰花园,占据近两千亩 的碧湖山湾,宛如世外桃源。旁边一大片繁忙的建筑工地,就是海泰双语学校了; 他停了车,放下车窗玻璃,远远地望去,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他感叹海泰老板的 气魄,包括海泰花园在内,几年内这里将居住数万户中产阶级家庭。按照孩子就近 读书的考虑,海泰双语学校就占有天时地利。未来海泰双语学校更有可能不断扩张, 成为珠江市民办学校中的超级航母。 想到这里,李峻满意地笑了,这里必将是他大展才华的用武之地。 他开车绕了工地一圈,然后满意的离去,他想,该回华星了。车行驶了一段时 间,到了东城区,这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王丽,他想,这时王丽不知又在 给谁按摩呢? 冒出这样的想法,他连忙在心里骂自己该死,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胡乱的念头呢? 他开车拐上一条近道,就将离开东城区时,远远地看到前面的路旁好象有两个 小流氓在纠缠一个年轻女子,女子的样子有些熟悉。近了一看,年轻女子正是王丽。 李峻毫不犹豫把车开过去,快速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王丽今天轮班休息,一下午逛街,买了几件漂亮的衣服,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出 租屋,没想到被两个小流氓盯上,还动手动脚。 正在拉扯的关头,王丽看到李峻出现在眼前,仿佛象看到了救星,大着胆子叫 喊起来。 两个流氓见一个文质彬彬人居然敢站出来多管闲事,更加嚣张,瘦个子流氓拔 出一把刀子挥舞着:“谁多管闲事,老子放他的血……” 话还没有说完,李峻的拳头就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小流氓应声倒地。另一个矮 个子流氓放开王丽,从后面对着李峻就是一拳,李峻感到背上彻骨般疼痛,回过身 来,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矮个子的身上、脸上,矮个子的脸上顿时绽开了红色的花 朵,慢慢地软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开始走近,李峻一把拉过惊魂未定的王丽,钻进车内,快速离去。 “你现在想去哪里?”李峻一边开车,一边问稍稍平静下来的王丽。 王丽告诉李峻,她租住的屋子就在刚才出事的附近,现在不能回去。 李峻想想也是,但又不能带她回学校,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峻说:“我帮你 先找个地方住一夜,明天再去退租,换个地方住好了。”王丽点了点头。 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李峻找了一家看上去普通的酒店,开房的时候王丽坚持自 己付钱,然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进了一个标准间。 进了房间,李峻问:“你没事吧!” 王丽感激地说:“没事,幸亏今天遇见你,否则我……” “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要走了。” “我看到你也被他们打了一拳,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校里的散打冠军。”李峻笑着说道,显得很 轻松的样子,但也感觉到背上挨拳的地方隐隐在痛。 “明天你能陪我去退租屋子吗?我一个人去怕。”王丽说话的声音很轻。 李峻知道,王丽是怕明天一个人去又遇见那帮流氓。 “好吧,好事做到底。我明天中午来送你过去,好好休息,我走了。” 李峻担心说长了不好走,又安慰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他回到学校已经下班。学校没有什么紧要工作需要安排,于是就早早吃了晚饭, 回到自己的房间,冲凉休息。 李峻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会儿,又关上,然后想今天的事 情。今天这一出“英雄救美”真是美中不足,如果遇到的是个白领丽人,那将来就 会上演一些他所向往的浪漫故事,可惜王丽只是个洗脚女。他想起了曾经的妻子, 妻子后来去了美国,一年后两人就平静地分手了,现在对前妻已经没有爱也没有恨, 有的仅仅是漠然。这几年,他就只有靠拼命地工作来冲淡单身的寂寞。他想到再婚, 又有些恐惧,他弄不清婚姻是不是对每个人都适合。 李峻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王丽打来的。 “刚才有人敲门,我不敢开门,一个人好怕!”王丽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惊慌 而又柔弱。 “酒店很安全的,可能有人敲错门了。你不要怕,早点睡觉吧。”李峻在电话 里安慰她。 “谢谢你救了我。” “没什么。” “你送我回来的时候,我感到特别安全。” “你现在也很安全。” “我真希望你是我哥哥,好经常见到你。” “你就当我是你哥哥好了。”李峻顺口说了出来。 “那我就叫你哥哥。哥,你能过来吗?”王丽的声音温柔得如同轻风抚过的池 水在打着微微的皱。 “我们才见过两次,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李峻本意是拒绝,但话一出口就觉 得不妥,果然,王丽说出来了:“如果你是坏人,我也愿意你来。” “……” 李峻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过去意味着什么。 “我……”王丽在电话里吐了一个字后就打住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显得特别慢;李峻能清楚地听到王丽喘息的声音,仿佛 就贴着自己的耳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热火往上窜。 “早点休息,我明天来看你。”李峻努力在克制着自己,他想结束谈话又舍不 得放下话筒。而王丽没有说话,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峻连忙用话安慰,却想不到自己鬼使神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要哭,好、 好,我马上过来。”说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抓了几件衣服 就出了门。 开车在路上的时候,李峻就想到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他的体内暗涌着一股冲 动。顺其自然吧!他想。 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进了房间,李峻看到王丽穿着睡衣站在自己的面前,眼 睛红红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可是我……” “别说了,”李峻把眼前楚楚动人的王丽缓缓地拥在怀里,手慢慢地抚着她浓 密的秀发,轻轻的说:“我留下来陪你。” 王丽如一只安静的小兔依在李峻的胸前,好长时间才分开。 酒店的标准间是两张床,李峻冲完凉出来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和王丽说话。说了 一会儿准备睡觉,王丽站了起来,走到李峻的床前,松开睡衣,任凭它滑落到地上, 优美的侗体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李峻面前。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王丽显得完全没有经验,本能地颤抖着抗拒着,李峻用充分的抚摸使她慢慢的 放松下来,然后就是暴风骤雨,李峻感到在决定性的刹那遇到了阻力,同时王丽发 出痛苦的叫声,两颗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冲刺过后的李峻连忙问她怎么了?王丽不说话,手脚紧紧地绞着李峻不肯松开。 李峻任由她抱着,然后是和风细雨。 雨过天晴,李峻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眼光无意中扫过的床单上印着一大片殷红, 他惊呆了。 “这是我的初次,我把它完整的给了你。”王丽无限温柔地说。 李峻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俯下身子轻轻地一遍又一遍抚摸着 王丽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沉重,肩膀很沉重。 第二天中午,李峻开车带王丽到东城区退租了房子。经过闹市区,王丽要下车, 李峻问她想去哪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王丽摇了摇头,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李峻 停车正要追上去,就见王丽又调头回来了,走到车旁,打开提包取出一封信,从车 窗外递给李峻,李峻接过信,看到王丽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他发现王丽那迷人的眼 睛里一道摄人心魄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王丽已经坚定地消失 在如蝼蚁般拥挤忙碌的人群中。 李峻把车开到僻静的路边停下,匆匆地打开王丽留给他的信:李老师,我用今 天一上午的时间给你写信,谢谢你这两天给予我的帮助。 从你第一次去海王酒店沐足,我就看出你与众不同,你不像大多数来沐足的男 人用淫邪的眼光乱看,用粗俗的语言挑逗,更没有用下流的动作侵犯。我故意试探 你,你也没有丝毫越轨。我敬重你这样的男人,更喜爱你这样的男人。但我知道配 不上你。 我从小生活在四川一个贫困的小山沟里,读书读到初中就辍学了,那年我读初 二,期末考试考了全县第一,拿了奖状兴冲冲地回到家,看到父亲进山摔断了腿, 被人发现抬回家躺在床上,母亲在床边哭泣;我就知道我的学生时代结束了,我多 么想上学啊!知道吗,我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得过全国小学生作文竞赛一等奖! 如果我是城里的孩子会怎么样?如果我有个当官的爸爸会怎么样?但我知道,在这 个社会上没有如果。 几天后,我带上从小学到初中每年得的奖状和几个伙伴来到广东,来到了珠江 这座美丽的城市打工。我选择了沐足这个虽然被人看不起但挣钱多的职业,这样可 以多寄些钱回家给父亲治伤。 也许是由于我卑微职业的接触,我看到形形色色的男人,虚伪的,粗俗的,卑 鄙的,下流的;我厌恶他们,我的心在滴血,我时刻担心自己清白的身子会防不胜 防而遭到玷污。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昨天你救了我,而且又陪我一夜,我心甘情愿把清白的身 子交给你。 我多么想做你的女人,哪怕是情人也愿意;但是我明白,我们不是一路人,不 可能在一起,我不能影响你的前途。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一切都是我 主动的。 我不会去找你,你也不要找我,从今天开始,我已经换一个手机号码,继续漂 泊在这个有钱人的天堂…… 李峻看完了信,感觉揪心般的难受,狠狠地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都做 了些什么啊!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