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戏弄 伪装的你, 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难道你真的以为, 我认不出最爱的你吗? “珍妮。” “什么事?”身着护士装的珍妮没好气的应道。 “念书给我听。” “你最好多休息,我告诉过你……”她板着脸准备说教。 “很多次了,睡眠对我的伤势很有帮助,不要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听话!” 依凡好笑地斜睨着她。“瞧,我都背起来,也睡得够多了,听你念书已经是最最轻 松的事了,你总不能让我睡到死吧?” 听到“死”这个字委实令她心里不太舒服,特别是他的脸色还那么苍白。令人 怵目惊心的绷带还包得厚厚的一层,总让人忍不住想到那天——直没入柄的刀,和 汩汩冒出的鲜血及若有似无的微弱呼吸。 珍妮沉着脸把他身边的被单塞好。 “你想听什么书?” 依凡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地指指抽屉。 “在抽屉里,克霖帮我带来的。” 珍妮才一拉开抽屉,整个人便僵住了,怵目惊心的书名“她的欲望”,再加上 耸动激情的封面——一对裸身男女的交媾图片……这明摆了就是色情小说嘛! “砰!”珍妮又将抽屉推了回去,要做爱还是让他们在黑暗处做就好。 她轻咳两声,将喧怒责怪的眼神移到依凡那张故作无辜的脸上。 “桑德斯先生,你是成年人了,居然还看这种幼稚的书?真是太可耻了!” 长长的睫毛无辜地煽呀煽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依凡的声音更无辜, “克霖说那很适合我无聊的时候看看,难道不是吗?”说着,他便要挺起身去瞧瞧。 “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书,居然让你这么不高兴。” 珍妮忙按住他。“不必看了,我说不适合就对了!” “不适合?” “不适合!” “哦!那……”依凡垂下眼睑,从睫毛下偷觑着她。“那你说故事给我听好了。” “我说故事给你听?”珍妮不可思议地讶然道。“桑德斯先生,请你弄清楚, 我是你的特别护士,不是你的保姆,你不能要求我……” 病房的门突然在两声敲门声后打开,医院护士端着针药盘进来了。 “吃药时间到了。” 她朝依凡抛了个媚眼,珍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依凡则暗暗觉得好笑。 接着,护士将盘子放在床旁的桌子上,把药丸递给依凡,自己则拿起针筒准备 替他注射…… “等等!” 珍妮突然叫了一声,同时把针筒抢过去,她仔细看一眼,随即把针筒拿到护士 眼前问:“这是什么?” 护士困惑地凝目瞧去,旋即脸色一变,并惊叫道:“怎么会这样?” 依凡也好奇地望过去,只见针筒内的淡黄色针剂中漂浮着一些白色的丝状物, 比线还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会忽略。 珍妮陡地又抢回依凡手中的药丸放回盘子上,“走,我跟你一起去统统换掉, 顺便问问你们的护士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大一家医院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要是我没有注意到,让你把针药注射下去,后果谁负责?”她口气冷森地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护士苦着脸连连道歉。 “这是我的疏忽,我应该……” “是,这是你的疏忽,但是……”珍妮的双眸闪过一丝严酷。“针药并不是你 负责的,是药剂室准备好让你拿来的,不是吗?” “是。” “那就是药剂室的责任了。” 珍妮冷冷一笑。 “我早就料到在守卫这么森严的情况下,他肯定会来这一招!” 护士没注意听,就算听到了,也不知这个神情越来越寒厉的老处女在说什么, 她只担心会被护士长狠刮一顿,顺便调离特等病房区,那她就会失去和这位英俊的 大人物交往的机会了。 哦!她好想哭喔! 一听就明白珍妮话里意思的依凡,却是满眼的赞赏。 这个“老处女”真是太厉害了! * * * “依凡,醒醒,依凡,醒醒……” 依凡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一张特大号的漂亮脸蛋立刻映入眼帘,依凡倒 抽一口气,瞌睡虫立刻逃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你是谁?” 漂亮男人席若水微微一笑。“来帮你保住这条老命的人。” 依凡刚一愣,就又突然想起他曾在哪儿见过这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孔了。 “你不是那个……” “别说,”席若水的笑容倏地消失,“一个字也别说!”他警告道。“你以为 我真的喜欢你啊?少臭美了,你才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哩!要不是小蜜要我去试试 看你是不是同性恋,我哪有可能去找你这种娘娘腔?!” 娘娘腔?他是娘娘腔? 依凡不敢置信、啼笑皆非地瞪着席若水。那他自己算什么?蚯蚓吗? “你是小蜜的……朋友?” “哥哥,”席若水淡淡地道,“我是爷爷领养的。” “哦!那你现在是要……” “白天的事你忘了吗?”席若水不屑地瞟他一眼。“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要女 孩子来保护,还不承认是娘娘腔哩!” “你……” 房门突然打开,珍妮探头进来。 “好了没有?” “再五分钟!”若水迅速回道。 “快点!” 脑袋消失,门关上,席若水板着脸下令,“她说快点,听到没有?” 依凡觉得一头雾水,愣愣地问:“干什么?” 席若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老天,人家都已经渗透到医院里来了,你不赶快溜,是想留在这里等上帝送 翅膀来给你啊?” 依凡“哦!”一声,明白了,于是乖乖的让席若水替他拆掉点滴针管,然后… … 一把将他抱起来?! 天哪!他至少也有七十公斤以上耶!而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瘦得活像根 竹竿似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好似他不过是个小小婴儿般。 而事实上,他肯定自己最近绝对多了好几公斤肉,但若是反过来叫他去抱起那 家伙,他都没把握能抱得这么“轻松惬意”哩! 活像残废兼白痴似的被抱上轮椅,一条毯子细心地盖在他的腿上,睡袍也抽在 他的肩头,然后他们就在门口处等待。 不久,珍妮又探头进来,两人都没吭声,席若水迅速推着轮椅跟在珍妮后头离 开。 虽然时值半夜,但外面走廊上依然有为数不少的护卫人员在守护着,还有夜班 护士和值夜医生。 他们三人一一从他们面前经过, 依凡疑惑地打量那些两眼发直的护卫人员。 “他们怎么了?” “迷药,”席若水轻描淡写地说。“只有五分钟的效力,醒来后,他们只会觉 得自己恍惚了一下,并不会察觉到自己曾经昏迷过。” 酷耶!而他,就在整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偷”走了! 真是太酷了! * * * 布鲁克林高地是纽约原型郊区的起源,散布着各种褐砂石房屋、歌德式教堂、 美丽的滨河人行大道及建筑风格迥异的建筑物,并以上层中产阶级新敦思想的知识、 宗教和政治中心闻名全国。 在布鲁克林桥前,由埃弗里特街前行至老富尔顿街和弗朗特街口处,有一栋盎 格鲁义大利式的建筑,那是一家宫殿式的餐厅,而在它对面,则是另一栋大楼—— 鹰仓储公司的旧仓库。 它原来是布鲁克林鹰报的仓库,在二十年前转手卖出后,就一直闲置着,虽然 曾进行过内部改建工程,却还是不见有人正式迁入,只是偶尔有人来住一段日子罢 了。 此刻,凌晨四点多,在旧仓库二楼医疗室隔壁的套房内,强生正在为依凡作检 查。 “伤口没问题。”强生说道。“有点发烧,但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太紧张, 又累了一点,打支针、睡个觉,应该就可以了。” 接着,他仔细换过药,并把伤口包扎好,替神情疲惫的依凡注射了一针,同时 笑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死撑着,赶快睡一下吧!你可以放心,在这儿绝对不 可能有人会伤害到你的。” “谢谢你,医生。”依凡昏昏欲睡地说。 “不客气,叫我强生就可以了。”强生看着他闭上眼,随即转向珍妮吩咐道: “一切服用药及针药都按照原来的处方即可,我会每天来一趟,若是有特别状况, 就打手机给我,我会立刻赶到。” “谢谢,”珍妮感激地说。“真的非常谢谢你!” “不,千万不要这么说,”强生忙道。“当初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忙,我太太和 儿子就……” “你们也付出代价了啊!”珍妮不以为然地反驳,同时下意识地瞧瞧依凡,见 他似乎熟睡了,便拉着强生走出去。 “是喔!请我太太教你烹饪。” 珍妮耸耸肩。“谁教你太太厨艺那么高明。” 强生轻叹。“我知道,当初我还是个实习医生,除了太太和儿子,我什么也没 有,房子是租来的,每天坐地下铁上下班。会去请你们帮忙,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没想到你们却开出那种价码,其实,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太太会不会做菜。” “事实证明她的厨艺一流啊!” “就算她的厨艺真的非常好,据我所知,你们开给其他人的价码,通常是以千 万为单位的。”强生摇摇头。“不要说一千万,当时,我就是连一万都拿不出来呢!” 珍妮连叹了两声。“拜托,你们已经付过代价了,就别再提那么遥远以前的事 了好吗?都六、七年前的事了耶!你快跟我爷爷一样罗唆了啦!” 强生不由得笑了。“好,好,不提,那……琳达说她这一胎的女儿要用你的名 字,你不可以反对喔!” 珍妮双眼一亮,“真的?终于是女儿了?”见强生笑着颔首,她更是暧昧地用 手肘顶顶他。“嘿嘿!好不容易喔!连着两个儿子,终于有个女儿了。” “是啊!琳达还叫我问你蜜儿好听,还是蜜妮好听?”说完,一抬眼便瞧见迎 面而来的席若水,强生忙又加了两句。 “赶快决定,应该是韩特来接我了。” 珍妮想也不想的就说:“蜜儿吧!” “好,那就是蜜儿了。” 而后,席若水和珍妮送强生和韩特离去,在回套房途中,珍妮开口问席若水。 “你怎么跟他说的?” 席若水瞟她一眼。“就告诉他有人请我们去把他偷出来罗!” 珍妮也瞟他一眼。“他没有问你是谁?” 席若水笑笑。“抱歉,顾客的姓名我们是不能随便透露的。”反正依凡自己也 知道是谁。 “哦!那就好。” 他们站在套房前,同时朝里头瞄了一眼,然后珍妮又说了。 “那我进去照顾他了,你就去……” “Stop!”席若水突然大喝一声,“别再叫我做什么了,我帮的忙还不够 多吗?”话落,他又难掩欣喜的咧开嘴。“反正你也不可能再穿了,所以呢!我现 在要去把你那些衣服统统改成我的Size了!” * * * “啊——” 珍妮猝然蹦到墙角去窝着,还远远地指着依凡尖叫,“你想干什么?” 依凡则搓着右手,兀自回想着刚刚手里的触感。 “束胸?嗯……好像不是……”他蹙眉喃喃自语着。“比较像是用布条裹起来 的感觉……” 虽然颜色没什么改变,但是,始终板着的扑克脸终于有了改变,珍妮双手抱着 自己胸脯,满脸的羞赧与惊怒。 他竟敢捏她的胸脯? “啊——” 珍妮再一次尖叫,并转身踉跄后退,再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 这一次,依凡就咧开了满脸的笑容,猛一点头道:“束裤!” 珍妮不可思议地瞪着坐在轮椅上的依凡。 他竟敢捏她的屁股! “啊——” 席若水诧异地看着从他身边飞掠而过的珍妮,再转眼瞧向从房里施施然走出来 的依凡。 席若水用大拇指往后一比。“她怎么了?” 依凡的双手插在裤袋里,斜倚在门边,“我怎么知道?”他望着珍妮消失的方 向,唇边噙着一抹有趣的笑容。 “我只不过是试试看她的唇是不是依然如我记忆中那么热情甜美,谁知道正爽 的时候,她居然尖叫一声就逃掉了。” 席若水噗嗤一笑,“你真的……”他强忍着笑。“好吧!结果如何?有改变吗?” 依凡低头看了看自己。“你认为呢?” 席若水跟着他的视线望下去…… “好像没有耶!” * * * “我决定了!” 珍妮大步冲进席若水的房间,并怒声高叫着。 “我要亲手阉了他!” 靠在床头的席若水,从服装杂志上抬起头来,无聊地瞥她一眼。 “又怎么了?” 珍妮愤怒地在床前猛踱方步。 “那个不要脸的男人,老是吃我的豆腐!还躺在床上时,就只是在口头上占占 便宜也就算了,可坐上轮椅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了,现在可好,一可以下床走动, 他就……就……” 席若水兀自翻页欣赏美美的服饰。“怎么样?” “怎么样?他……”珍妮叫了一半突然停下,而后挥挥手道:“反正他就是很 不要脸就是了!” “好,好,他很不要脸,行了吧?”席若水懒懒地应道。 “我就不懂,”珍妮却似乎没听到他的回话,“他真是一天没女人不行吗?居 然这么饥不择食!”她低头瞧瞧自己。“瞧我,一个这么没料的老处女他也要?竟 然还要我跟他上床!” “那就跟他上啊!”席若水闲闲的说。 “那种男人啊……”珍妮猛然顿住,而后恶狠狠地瞪住席若水。“你说什么?” 席若水无辜地抬起眼。“我说什么?” “对,你刚刚说什么?” 席若水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刚刚说什么?” “你混蛋!”珍妮咒骂着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少跟我扯东扯西 的,说,你刚刚说什么?” “叫你跟他上床啊!” 珍妮双目骤睁,但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很谨慎地注视着席若水。 “你为什么这么说?” 席若水耸耸肩,“既然他要你和他上床,那就表示他决定要和你坦诚相见了, 所以……”他笑笑。“你早晚还是得用真面目和他面对面,不是吗?” 珍妮瞪视他良久,试着消化席若水所说的话,而后逐渐地,她的双眼慢慢眯了 起来。 “他知道了?”她试探性地问。 席若水点点头。 “什么时候?” “他见到你的头一天就知道了。” 珍妮凶猛的目光紧锁在席若水脸上。“你告诉他的?” “No!”席若水忙撇开责任。“爷爷告诉他的。” “爷爷?”珍妮诧异地叫了起来。“怎么会是爷爷?” “我怎么知道?”席若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应该去问他才对吧?” 珍妮愣了半晌,然后慢慢的放开他的衣襟。 “你……”她踌躇了一下。“你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吗?” “意外!”席若水淡淡地道,视线又回到杂志上。“他非常意外,但是,他不 怪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那三个女孩子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哦……”珍妮有点无力地瘫坐在床边。“他……不恨我吗?” “不,他还是爱你,”席若水翻过一页。“事实上,爷爷已经和他说好了,等 杀手的问题解决之后,就要开始准备你们的结婚典礼了。” “结婚?”珍妮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他真的要和我结婚?” “对啊!”席若水瞟她一眼。“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的确把他骗得很惨,不是吗?即使他不怪我, 我还是担心这件事会在他心中留下一个芥蒂,要是他哪时候不爽了,拿这件事来跟 我翻旧帐,那我……我……” “那就跟他说清楚啊!” “说清楚?” “对嘛,跟他说清楚你忧虑的事,看他打算如何?或者……给他一个机会整回 你一次罗!” 珍妮倏地瞪大双眼。“整我?” 席若水轻笑一声。 “你整他,他整你,这样不就公平了!” * * * “应该快了吧?若水告诉我他们打算找个人做我的替身,引诱杀手现身,这样 就能……” 正与克霖通电话的依凡讲了一半突然顿住,而后匆匆说了两句“我有事,晚点 再打给你。”便把电话挂断了。他凝视着站在门口的女孩,一个俏丽甜美的女孩, 黑发在脑后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黑眸在羞赧地瞥他一眼后,就垂了下去。 依凡在床上坐正,抬起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小蜜犹豫了一下,而后慢吞吞地踱到床前,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审视着她的脸蛋半晌。 “小蜜,是吗?” 小蜜眨了眨眼,双颊徘红地轻声道:“沈小蜜。” 依凡颔首。 “好,小蜜,如果说我希望我们结婚之后,平时你就是蜜儿,但一旦踏进卧房 里,你便要成为玫瑰,而在我心烦时,又能变成蜜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了?” 小蜜笑了,她俏皮地歪了歪脑袋。 “不只吧?还有在你身体不舒服时,珍妮便得出现;在你欠扁时,老太婆也得 上场罗!” 依凡闻言,不由得朗声大笑。 “没错!小蜜,就是这样!没想到我寻觅了这么多年,真命天子居然是一个千 面女郎!” “这样就算千面女郎?” 小蜜眨了眨眼。 “你还没试过我的聋哑伤残人士、女伯爵、小媳妇、被抛弃的女人、女科学家、 大肚婆……” * * * 教堂内红地毯前方,身穿新娘白纱、手捧新娘花束的小蜜,镇定地仔细打量礼 坛前的三位新郎,同时等待爷爷的解释。 “不必我解释,小蜜,你也知道他们三个人之中只有一个是正牌货,你要自己 去选择你未来的老公。” “若是我选错了呢?” “你就必须永远退出神偷的工作。”小蜜颔首表示明白,然后开始更仔细地审 视那三位一模一样的新郎——面貌一样、身材一样、服饰一样,没有一丁点的不同, 丝毫没有破绽。 水哥的易容术真可谓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啊! 小蜜暗叹,同时将视线移至新郎的眼睛上来回梭巡。 嗯!依凡也很厉害,三个人的眼神都没有透露出丝毫异样的情绪。 小蜜眯着双眼在三个人身上上上下下研究许久,终于…… 她双眼一亮,胜利的笑容同时冒了出来。 “右边,爷爷。” “你确定?” 小蜜毫不犹豫地猛一点头。 “确定!” 于是,在婚礼进行曲中,小蜜被送到右边的那一位新郎身边…… 一个钟头后,在飞往亚洲的私人豪华客机上。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依凡好奇地问,连他自己都分不出来呢! 小蜜得意地举了举手中的香槟。 “你老婆厉害嘛!” “小蜜!” “好嘛!好嘛!”小蜜啜了一口冒泡泡的汽水,“其实也没什么啦!水哥的易 容术真的是没话讲,绝对是最高竿的。但是,他有一点小小的坏习惯,用在他身上 可能很必要,可若是用在别人身上,就是一个大破绽啦!” 注意到小蜜的视线直盯在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依凡想了两秒后,便“啊!”地 叫了一声。 “你是说……” 小蜜猛点头。 “对,就是那个!” 两人互视一眼,而后同时大笑起来。 嗯……究竟是哪一个哩? (全书完) ---------- 心动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