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貌似弱势 娘子哈哈一笑,说时迟那时快,一刀下去,又狠又准地剁下了猪蹄小脚趾,然 后用纤纤玉指提起来,对目瞪口呆的夫君说道:“这就是金大商都的七寸要害部门, 貌似弱势,实则祸害无穷——她就是你的旧相好——白秘书。”论曾缯和雷鸣的姐 弟交情,金大商都里可没有人能比,就是连佟磊都要自愧不如地退到一边做他的老 公去,这么说吧:假如曾缯和雷妈妈同时掉到河里去,我们的雷小弟一定一个猛子 扎进去先救他老姐,然后再转身跳入河中跟雷妈妈一起走。 婚后的曾缯和佟磊经常有事没事地交换手机用,两个人最关心对方的都是手机 短信,为此佟磊曾无比骄傲地说道:“我就不像某人,手机里全是肉麻的求爱短信, 看了还不删除,留着什么意思啊?我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哪个男人都休想 再跟我争。” 曾缯不屑道:“说谁做贼心虚呢?我可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的!” 佟磊见某人还在狡辩,惋惜道:“某人真是不撞到南墙不死心!”说着从口袋 里掏出曾缯的手机,调出一条短信,问老婆大人这些鸡鸣蛙叫的都是什么意思。 曾缯接过一看,没笑得背过气去,佟磊是高人,她那万人迷老公是天才,金大 商都无数美女爱恋的佟总经理是人间的稀有宝贝……她实在是无话可说,那是怎样 一条段子呢?也怪不了佟磊小题大做,情有可原,祖籍北京,却自小随着喜欢漂泊 的父母沿着祖国大好山河一路成长,在他身上绝对找不到鲜明的地域特色,他对经 历的任何一个城市都是一知半解,有的甚至连方言都听不懂,十足一笨蛋。 那段子是这么写的:一子血红的扑了蛾子,撒杯的次膀,焦黄的脸,区黑的绝, 许尖的绝子盖子,睡个溜地上打歪歪,卜土杠烟,一问四让人拜须子耗了,疼得乱 登歪。发送人:雷小弟。 佟磊怒发冲冠,质问老婆:“说!这都是什么暗语?那小子打你什么主意的?” 曾缯笑得下巴脱臼,说:“我这活宝老公啊,还真是人才,亏你还是堂堂金大 商都的总经理,居然连这个金大商都人人皆知的搞笑段子都不知道,你以为是什么? 土著语?阿拉伯文?我告诉你吧——它说的是有一只蛾子,血红色、白翅膀、焦黄 的脸、黑黑的脚、尖尖的脚趾甲、躺在地上乱扑腾,一问才知道是被人把须子给拔 了,疼得打滚……” 曾缯还未说完,佟磊已经笑得从沙发上滚到了木地板上,抱着茶几腿喊肚子疼。 曾缯骂道:“活该!自作聪明!”佟磊从地板上爬起来,就势坐在曾缯脚边,抱着 老婆纤细的小腿,装疯卖傻着:“好!我认罚!就罚我给你按摩!知道我老婆辛苦, 从来不穿高跟鞋的,为了我才天天受罪的,不过老婆啊,十个男人中有九个都是喜 欢女人穿高跟鞋留长头发的,那才叫有女人味啊!” 曾缯不吃他这一套,腿一扬放在沙发里,哼着:“谁稀罕你按摩!我还嫌你没 学过正规手法,按得我筋脉大乱,走火入魔呢!” 佟磊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道:“好心没好报!唉!我怎么娶了这么个与众不同 的老婆啊?玩手机短信都玩那种故弄玄虚不三不四的!不就是一个蛾子被人拔了须 子嘛,瞧你们给演义的,都是一帮人才!我看雷鸣那小子是存心要教坏我老婆,这 小子歹毒着呢!我就说他哪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敢情是和平演变啊?嘿!” “喂!你还能跟什么联系到一起?”曾缯趁他不注意赶紧将手机收回,然后一 本正经地警告道,“你这么小心眼,还不定会想出什么馊主意,用我的名义给我弟 弟回短信——” 话音还未落,佟磊就一拍脑门,无限懊悔道:“嗨!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啊?老 婆,你还说我阴险,我要是阴险,不早就用你的名义让你那白痴弟弟跳楼去了吗? 别说,他还可能真听你的,你瞧他在你面前那没脊梁的模样,跟个蛆似的粘在你身 边,甩都甩不掉……” “越说越过分了!”曾缯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说道,“知 道你老婆的厉害了吧?我今天就给你做一顿鸿门宴,让你尝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的滋味!” 佟磊一听见老婆话中有话,主动切入正题,立马一脸神往,憧憬道:“老婆, 说吧?什么指示?是真刀实枪地干,还是暗渡陈仓地玩!” 曾缯哈哈地笑着,一边拉开冰箱门检阅着里面的食品,一边说:“佟总经理, 这就是你亲自去超市选购回来的精美食品吗?” 佟磊立刻蹿了过来,一边给老婆打下手,一边着脸问道:“哪点不好?这鸡翅、 猪蹄、小排……哪样不是挑最贵的买?” “真是佟总经理!进个超市买东西都要讲个排场!”曾缯摇着头,“你以为最 贵的就是最好的吗?” 佟总经理来劲了:“那当然了!市场这个抛物线就是决定价格的因素!就像在 金大商都,各部门精英们拿的薪水就是要比一般员工高!” “那他们创造的价值是不是与他们的收入成正比呢?佟总经理认为秘书室的白 秘书凭哪一点算是精英呢?她对金大商都的贡献是不是有目共睹呢?”曾缯指着手 中的食品一一批判道,“猪蹄不丰满,超市员工的刀下功夫更是拙劣,好好一道原 料首先在形状上就大打折扣,即使厨师加工得再精美,也影响食客的食欲;鸡翅又 太过肥厚,加工起来比较费劲,做水果沙拉鸡翅味道很难全部进去,炸也炸不透, 清炖你我都不爱吃,这就是你选购原材料的错误;小排买得还行,可惜的是无论是 糖醋,还是红烧清炖,你都不爱吃,我想你买回来是为了让我吃的,可是之前你问 过我喜欢吃它吗?” 佟磊听得瞳孔放大,太阳穴鼓胀,但还是没琢磨透老婆大人话里的高深含义, 只好以一种不耻下问的可贵精神赔着笑脸继续问道:“老婆大人到底想说什么?请 直接指示!就不必绕那么多圈子了!如今都是自己人,你只要发个话,我定当奋勇 直前——” 曾缯一只手扬在半空中,做了个“就此打住”的手势,然后转过脸来,笑嘻嘻 地瞅着佟磊,指着挂在门后的围裙示意他道:“麻烦替我系上!谢谢!” 一脸狐疑的佟磊老老实实地给曾缯系上围裙,然后在曾缯举刀剁向案板上的猪 蹄之前,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个意思法?老婆?” 曾缯沉吟了片刻,抖了抖手中明晃晃的菜刀,指着案板上的猪蹄问夫君道: “你猜我第一刀首先劈向哪个部位?” 夫君答曰:“定是脚背!骨头坚硬!支撑整个脚掌!只要一刀下去,定让它四 分五散!娘子,我说得对否?” 娘子哈哈一笑,说时迟那时快,一刀下去,又狠又准地剁下了猪蹄小脚趾,然 后用纤纤玉指提起来,对目瞪口呆的夫君说道:“这就是金大商都的七寸要害部门, 貌似弱势,实则祸害无穷——她就是你的旧相好——白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