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亚华裔美国文学译丛总序(9) 其实,女作家注重性别歧视主题、男作家侧重种族歧视主题都源于他们在美 的不同经历。相当长期以来,华人女性的生活圈子大多局限在唐人街,她们不直 接和白人种族主义社会接触,感受更多的是家庭中的男女不平等。而华人、华裔 男性却被视为白人劳工的竞争者,受到残酷的排挤和打击。同时,早期的华裔美 国妇女和同时期封建社会的中国妇女相比,处境相对要好些。首先年轻女孩子有 受教育的权利;虽然她们在家中的地位不如男子,但是由于华人社会男女比例严 重失调," 物以稀为贵" ,人们对她们的举止言行不像中国封建社会对妇女那样 苛求。 他们笔下的华裔美国社会也依他们的出身、职业、接触的社会面等而有所不 同,不能简单地把他们按照性别分类。尽管文学是虚构,但是他们的作品有助于 我们了解美国和华裔美国。不仅如此,他们对于中国的描写,即便是带有东方主 义色彩,如果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去阅读与思考,仍然可以从中得到启发。 2.华裔美国文学是美国文学的分支 前一个时期,国内评论界曾有人试图或" 争取" 把华裔美国文学,尤其是其 中的华文文学作为中国文学的一部分。我们认为华裔美国作家无论用英文或华文 写作的华人在美 [1] Paul Skenazy & Tera Martin, eds. Conversations with Maxine Hong Kingston (Jackson: UP of Mississippi, 1998) 2. 009 经历的作品,都不属于中国文学的一部分。不过用华文写作的作家由于了解 中华文化,写作对象又是华人读者,其作品的内容、视角、思想感情较用英文写 作的作家更加接近中国作家。至于用英文写作的作家如汤亭亭,从不认为自己作 品属于中国文学的一部分,她曾说:" 实际上,我的作品中的美国味儿要比中国 味儿多得多。我觉得不论是写我自己还是写其他华人,我都是在写美国人。…… 虽然我写的人物有着让人感到陌生的中国记忆,但他们是美国人。再说我的创作 是美国文学的一部分,对这点我很清楚。我是在为美国文学添砖加瓦。评论家们 还不了解我的文学创作其实是美国文学的另一个传统。 "[1] 对于汉学家指责她 歪曲中国神话的批评,她说:" ……他们不明白神话必须变化,如果神话没有用 处就会被遗忘。把神话带到大洋彼岸的人们成了美国人,同样,神话也成了美国 神话。我写的神话是新的、美国的神话。 "[2] 正因为如此,中国读者不应该用 衡量中国文学、对中国作家的要求来批评他们,尤其是谴责他们伪造、歪曲中国 社会历史文化;这是理解华裔美国文学的关键。 3.华裔美国英文文学和华裔美国华文文学的同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