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骨》译序(4) [1] Fae Myenne Ng, Bone (New York: Hyperion, 1993) .以后引用本书 时均用括号内页码表示出处。 [2] David Leiwei Li, Imagining the Nation: 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 and the Cultural Consent (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P, 1998) 24. [3] Anne Anlin Cheng, The Melancholy of Race (Oxford, Oxford UP, 2001) 6. [4] 冯品佳. " 隐无的叙事" :〈骨〉的历史再现. 见:何文敬、单德兴 . 再现政治与华裔美国文学. 台北:中央研究院欧美研究所 024 述者已有了质的变化:虽然她们也有抱怨,也有夹在两个世界之间的苦恼, 但她再也不是那个对中国文化一味反抗、不顾一切地要与西方文化认同的女孩。 她有自己对两个世界更成熟的认识和处理方法,是作者理想中的华裔女性形象。 其次,从莱拉这个人物身上,我们还能发现一个在许多美国华裔作品中都出 现过的形象- 一个中西方文化之间的翻译者的形象。同那些形象一样,莱拉也同 样可以使用汉语和英语两种语言,而且她的职业就是为当地的公立学校做咨询、 翻译、解释工作,向学校传达移民的孩子与他们父母的意愿与想法," 打开交流 的渠道" (16)。在家中,她是讲汉语的父母的传声筒,将用中国思维方式思考 的父母的意思传达给美国社会。但在很多时候,她这个译者却不是" 忠实" 地翻 译,而是为了让大家都" 生活更容易" (16)而解释、修正双方的意思,使双方 都能够互相接受。例如,当警方向莱拉询问安娜的自杀原因时,她感到以西方警 察的思维方式,他根本无法想象、更谈不上理解她所提供的解释: " 他(询问情况的警察)根本听不懂。他关心的是那些一般的原因,这就是 他当下所要寻找的。也许我能解释安娜的困境。在唐人街,在家里,安娜是中间 的女儿,所以她就被挤压在了所有麻烦的中间。 我还能给他一个利昂的解释,那就是祖父的遗骨没能安息;或者给他一个妈 妈的解释:安娜觉得自己被出卖了,没有人在她与奥斯瓦尔多(安娜的男友)的 事上能救她,她得承受翁家与梁家两家生意失败的指责。 但这些我一样也没说。这不是他能写进报告里去的。而且,他称呼我" 小姐 " 也让我紧张:他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安娜的姓不一样。把妈妈与利昂拉扯进来也 无济于事,谈论这些事总是使事情更加糊涂。我没有现成的答案。我 把一个文化背景下的人们的思想与经历传达给另一个根本没有这些思想与经 历的人,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决不是一个" 忠实的译者" 所能做到的。作为 两种文化之间的媒介,莱拉没有刻意去强调两者之间的不相容;相反,她用自己 双语、双重文化背景所赋予的优势过滤、筛选、增补、删除所要传达的内容,使 无法理解的变为能够理解,使不可言说的变为可以言说,这种策略恰好印证了霍 米·巴巴 (Homi Bhabha)的后殖民理论对解构主义翻译观的继承和发展。巴巴认 为原文与译文之间、始源文化(source culture)和目的文化(target culture) 之间原本就没有高低贵贱的差别。任何语言、文化的翻译都是双方协商的结果。 翻译过程中有原有意义的丢失,但也有翻译者对它的补充、添加,这样意义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