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主不见了,皇上最疼爱的琴萧公主不见了!”纷乱的脚步伴随着仓皇失措 的声音,在小径上飞快的奔跑着,寻着管事的老太监。 “你在胡说什么,这可是杀头的重罪,我们这些照顾公主的人都要提头去见皇 上,你竟如此乱嚷嚷。”老太监面色发青,嘴角不断的颤抖,担心大难真的要临头, 而自己却怎么也闪避不及。 被厉色责骂的宫女原就因为心慌,含了泡眼泪,听到老太监的话,更是害怕的 掩住脸哭出声。“可是我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见到公主。” “说不定公主只是在别处玩,你怎么敢断定公主不见?”老太监心中尚存一丝 希望,但求是宫女失误。 宫女将捉在手里的一张充满香味的信笺挥了挥,“这是公主留的信,她说她要 出宫去玩,还要我们都不能找她。” 老太监将信笺夺过,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她的话无误后腿都软了,“发生这 么大的事得快去禀告皇上。”他抬脚欲走,却发现双脚瘫软不听使唤,便交代她去。 宫女哭哭啼啼的说好,捉着信笺,急忙的跑向御书房。 就在美冠天下的琴萧公主失踪后不久,天下三大名妓中年纪最小的乔姝儿开始 出现在扬州卖笑,她是三大名妓里最美、最不爱说话的一个。 据传言所说,她是有史以来最美的不笑美女。 ??? 坊间儿童都传唱着一首每个人耳熟能详的歌谣,歌词如下—— “名妓有三位,云若天仙,要见不易,输钱容易。华朵潋滟,水上听琴,羡煞 神仙。另有乔姝儿,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城国颓倾,只是未闻她笑过。” 这首歌谣说的就是三大名妓,年纪稍长的云若仙美若天仙,不过要见她一面, 除非倾尽家财与她赌尽,否则根本见不到她一面。 第二名妓华潋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能听她弹奏一曲琴,连修道 成仙的仙人都要羡慕死。 而年纪最小的第三位名妓叫做乔姝儿,传闻她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度回眸 一笑就能让一个国家毁灭,只是谁也没有真正见她笑过。 歌谣从南传到北,再从北方传到塞外,天下皆知三大名妓的美艳及特色。 由于云若仙、华潋滟跟乔姝儿都居住在天香楼里,天香楼霎时成为天下第一青 楼,每天来的客人络绎不绝,谁都想一睹美女的真面目,但是三位名妓各有各奇特 的规矩,若没照她们的规矩来,是怎么想见也见不到。 年纪最小的乔姝儿所定的规矩是,想见她的人必须等候抽签,她不分客人的好 坏老少,一天抽一支签,依抽签号码结果,与中签者见面,但是中签的机率极小, 据说她只会奉上最好的春茶,请中签者一起品茗,但是她从不笑,也不太与人说话。 可虽是这么奇怪的待客之道,那些流连花丛的寻芳客依然肯天天光临赌运气, 只因她的美能让他们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呆呆的任由整整一个宝贵的见面时辰结束。 可见得乔姝儿的容貌之美。 但是她对世事冷然、不笑的行为未免太过奇特,让众醉心者不禁纷纷猜想她是 不是曾经受过什么伤害,至今仍未忘怀,而这又更引起他们对她的怜爱之心。 自然也有人试图挑战,若能让乔姝儿这样貌美的姑娘展颜一笑,掷尽千金也愿 意,但从不曾有人成功窥得其笑颜。 自从第一名妓云若仙与第二名妓华潋滟相继从天香楼消失后,就只剩乔姝儿这 第三名妓坐镇天香楼,曾有许多富贵大家提议为她赎身,但从不曾听过她应允从良 的消息。 这从不曾笑过,有如玉石雕成的玉般人偶,仍是天香楼的招牌、吸钱的清倌。 ??? 京城皇宫里传来一阵阵的怒吼。“你们都是饭桶吗?说什么天下净称王土,既 是朕的土地,为什么连朕的女儿都找不到?” 在场几个大臣被质问得面如土色,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 一个大臣为了安抚皇上的心情,胆战心惊的开口道:“启禀皇上,公主私自出 宫后,若是有心回避不让人找到,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实在……” 皇上的厉眼扫视到说话的大臣身上,表情更加愠怒。 “实在什么?你们都给我听好,琴萧公主是朕的爱女,她机灵、听话,在朕心 烦之时,最能抚慰朕的心情,这次她会私自出宫,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给我出的烂 主意,什么女大当嫁,公主要不要成婚,是你们这些人可以主张的吗?你们左一句 右一句的逼迫,才让她选择一走了之。” 他的声音转为懊恼,“而我那时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竟就着你们这些人 的提议,也觉得理所当然,结果一举逼走了她,唉,我是最大的祸首。” 这段话一出,所有曾经建言、附和的大臣全都不敢说话,只把眼眉低下,期待 风暴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但有个人在此时却反常的嘴角上弯,笑了。 “你笑什么?”皇上正为失踪的爱女心情凝重,没想到还有人笑得出来,不由 得怒火攻心,口气不善的斥骂。 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人是皇上一向非常倚重的正德王爷浪破天,他与司马驰远 大将军号称文武,两人长相气质虽如火与冰截然不同,但是两人的交情自是毋庸置 疑。 浪破天恭敬的朝皇上进言。“皇上,微臣笑的原因是因为琴萧公主私自出宫一 事绝非是您造成,请皇上不必如此自责。” “你说不是因为我逼她成亲让她选择出宫,莫非你早就知道她会出宫?”皇上 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他怀疑浪破天曾帮助琴萧公主出宫。 这可是抄家重罪,浪破天急忙撇清关系。“不,皇上,微臣的意思是,公主要 出宫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人只可能有一个。” 这段话从他斯文带笑的语音中吐出后,受到惊骇的众人纷纷把眼光移到他身上, 若是有人知道公主要私自出宫,却没有来禀报,形同帮助公主,置公主的危险不顾, 也是杀头重罪。 高居上位的皇上闻言,语气寒了下来,“究竟是谁早就知道了消息,却没有来 向我禀报?” “我的意思并不是那个人早就知道了消息,而是他一定在事情发生前有见过公 主。” “不必拐弯抹角,这个人究竟是谁?”皇上没有兴趣听他绕圈子,直接虎吼出 声。 “是驰远大将军。公主失踪必定与他有关。”浪破天有把握的说出答案。 “驰远大将军?”皇上疑惑的问。 “是,绝对无错,皇上只要询问驰远大将军在去年年底之前是否见过公主,公 主又跟他说了什么,就知道了。” 看浪破天这么有信心,又知道他是司马驰远的好友,断不会拿这种事来渲染搬 弄,于是皇上急忙下令,“来人,宣兼任禁卫军统领的司马驰远觐见。” 门外的太监急忙接令,快跑急奔出去找人。 ??? 雄健顺长的身材,覆着冰寒的眼神,司马驰远一张英俊却过分冷漠的脸一看, 所有大臣全都噤若寒蝉,连用眼角余光也没有人敢朝他身上乱瞥一下,生怕自己会 被冻成冰块,且他冷若冰箭般犀利的话语,更是容易伤得人浑身带伤。 司马驰远很英俊,浪破天被赞称为貌若潘安,但他的英俊不同,是属于魔魅的 那一型,他的眼神邪恶骇人,他很少笑,唯一看过他笑容的人,只有在战场上将被 他送上西天的人。 有人说他就像死神般,少有人敢随意接近他,但是他的女人缘向来很好,因为 她们无法拒绝他那冷漠不在乎的气质,而他那不属于人间英俊魔魅的相貌,使得她 们对他更加着迷。 “年底前,琴萧公主有与你见面谈过话吗?” 就算是正与他对话,而司马驰远也恭敬的低下头去,但是皇上又感受到一直以 来的感觉,在他面前的臣子所拥有的气势,就像是一只随时可能发怒的猛兽。 “有,公主曾来到将军府与微臣谈话。” “她说了什么?” 司马驰远顿了一下,冷漠如冰的口气没有任何改变,但和他熟识的人会看得出 他的嘴角有些颤动,代表他此刻心情的不稳。“她问微臣要不要娶她。” 在场的大臣全都倒抽口气,交头接耳起来,只差没有胆子对冷若冰霜的司马驰 远怒喝一声,你说谎,谁不知道琴萧公主谁也不愿下嫁,朝中王公贵族没有一人她 看得上眼的,当皇上一再的催逼她嫁人时,她还誓死不从。 皇上怒喝出声,“你胡说什么,公主曾为了我要她成亲,而使出一哭二闹三上 吊的拒绝手法,说不嫁就是不嫁,这样的她,竟然会到你的将军府问你要不要娶她, 你在胡诌,这是欺君大罪你知不知道?” “微臣说的是实话。” 司马驰远的声音冰冷,却十分平静,他的不替自己辩解,使熟识他为人的人不 禁捏一把冷汗,但也因此晓得他说的是真话。 皇上看他这么平静,不由得真要相信他,口气不禁缓了下来,“好,就算什么 人都不嫁的她真问你要不要娶她,你又回答了什么?” “微臣当然是拒绝了。” 公主亲口提出的求婚,司马驰远一个小小将军竟敢回绝,皇上一听脸不禁气红, 他暴跳如雷的指着司马驰远。“你为什么拒绝朕的爱女?琴萧公主美冠天下、冰雪 聪明,而你回答拒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加上‘当然’两个字?你简直是贬低皇室, 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就算听到自己被赐死,司马驰远仍没有什么反应,他冰冷无畏的态度仍未改变。 反倒是他的好友浪破天急忙出声力保他,“请皇上息怒,驰远大将军乃是我朝 栋梁,使得外侮不敢任意侵犯,且驰远大将军向来不善言辞,所以在应对间难免会 有差池,请皇上收日成命。” 皇上将怒气转向他,“你是司马驰远的好友,公主去找他一事,你敢说你不早 早知晓吗?” 浪破天垂下头,坦承道:“臣不敢称说不知,那日臣与司马大将军正在品茶赏 月,公主突然至将军府要求与大将军私谈,我见他们情态暧昧,于是退下不听。” “情态暧昧?”皇上重复了这四个字,逼视着浪破天,“这是什么意思?” 浪破天见引起皇上的注意,嘴角上扬了起来,不怀好意偷笑的看向司马驰远, 继续陷害他道:“皇上,公主在众大臣逼婚时坚决不从,为什么却到将军府里问大 将军要不要娶她?这不就代表她与大将军之间有事?” 一向寡言的司马驰远出乎众人意料的抬起头来,狠狠的怒视浪破天一眼,像在 怪他多嘴,他难得的向皇上解释,“皇上,绝无此事,我与琴萧公主之间绝对没事。” 皇上却已一脸沉静的皱眉思索。“没错,朕一说要嫁出琴萧公主,多少王公贵 族、大臣宰相全都毛遂自荐,托人向朕说亲,只有司马驰远大将军没有,对吧?” 司马驰远还未说话,皇上的厉目又转向他,“而公主当时谁也不想嫁,竟然亲 自过府问你要不要娶她,这其中的确是大有问题。” 浪破天再度出言口,陷害好友,“皇上,所以微臣敢说这次公主失踪,必定与 大将军大有关系,否则公主为何与大将军谈完话后就立刻私自出宫。” 司马驰远转向浪破天,怒目相视,“你胡说什么?我跟公主什么事都没有,你 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 皇上挥手,指示他们两个都闭嘴,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沉思一会之后,道:“没 错,公主的确是古灵精怪,普通男人她看不上眼,常常视若杂草般大肆批评嘲笑… …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坏话,你当年远镇边疆,我将禁卫军统领换了人, 她还一直问我什么时候调你回来,她虽问得太过殷勤,但她那时年纪尚小,我没有 想那么多,今日想来,也许她那时就对你存有情愫。” “皇上明鉴,绝无此事。”司马驰远立刻回答,只不过回答得似乎有点太快。 对他的坚决否认,皇帝极为怀疑,“我相信若我说琴萧公主对某人存有情愫, 不知有多少人要高兴欢喜,因为若娶到朕最疼爱的公主,飞黄腾达、升官发财的机 会就在眼前,而你竟然违背常情矢口否认,司马驰远,你跟公主之间是不是有事? 而且严重到公主必须逃离皇宫。”他最后的厉喝十分威猛,可见是动了怒。 司马驰远冷静道:“我十二岁便进宫担任侍卫,与公主因而相识,公主自小失 恃,虽然皇上对公主十分疼爱,但皇上毕竟日理万机,无法全心照顾,我因怜悯公 主年幼失去亲生娘亲乔贵妃的疼爱,也自伤身世与公主相同,便与公主多谈了几句, 从那日开始,公主便十分黏我,这是后宫的总管公公跟宫女都知道的事。” 他抬起头来,十分认真的续道:“但是若说我与公主有什么不清不白之处,这 是绝无可能,纵然公主如何的美丽,我未曾动心,更不会对公主有什么轻薄的行为, 我可以当天发誓,若我与公主有什么不清不白之处,我情愿被天打雷劈。” 在场众人都震于他的威势跟认真,相信也许公主私离皇宫,真的与司马驰远毫 无关系。 想不到身为司马驰远好友的浪破天却开了口,“大将军的品格德行自然大家都 知,若说他与公主有什么不清不白,根本就是胡说,但是——” 皇上看向浪破天,对他的欲言口又止命令道:“说下去。” 浪破天立即向皇上讨了一个奇怪的赏,“皇上,恐怕我说完之后,大将军就要 与我断绝友情,所以请皇上保证微臣与大将军之间的友情长固。” “好,我保证,说下去。”皇上虽觉得他的要求有点奇怪,但是仍出言保证。 “我想公主必定是铁了心非大将军不嫁,但是大将军三番两次的婉拒,也算是 不留情面,不过公主蕙质兰心,怎么可能看不出大将军是真心爱着她,就像去年年 底有一天,公主过府到将军府游玩,大将军……” 司马驰远闻言变脸,“浪破天,你给我住口。” 司马驰远当众叫出浪破天的名字,可见他的理智已失了控。 皇上感受到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知道下面的话必定十分重要,而且这时间点 距离公主失踪的日期太过接近,其中一定有关系,他吼道:“说下去。” 旁边的朝臣一个个看热闹似的瞪大眼睛,不知道浪破天欲透露的到底是怎么样 的一个消息,竟能把一向冷酷的驰远大将军逼得发怒。 浪破天不以为忤的笑看向司马驰远的脸,一边说:“皇上,事情很简单,公主 那天到将军府要求大将军带她去河边踏青,大将军向来是对公主百依百顺,于是就 允了公主,想不到玩得正起兴时,公主所站的溪河上的冰忽然破碎,情况十分危急, 当时气候天寒地冻,水温更是低得惊人。 “而大将军不黯水性,但是他立即跳下碎冰堆中欲救公主,一个人再怎么尊崇 公主,再怎么怜悯她无母怜爱,或是再怎么想因搭救公主而升官发财,也必定不会 做到这种不要命的地步,是吧?皇上。” 皇上看向司马驰远铁青的脸,看到他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狼狈,心里有谱的点了 点头,“没错,你说得对,这样做的确有违常理。” 得到皇上的肯定,浪破天更加口若悬河的说下去。“而当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 然,我与擅长水性的侍卫都来不及出手搭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将军和公主攀在树 枝上夹着碎冰往下游去,那情况真是危急之至。 “等我们再找到公主时,已经是隔日的清晨,公主在外孤身与大将军度过了一 夜,之后,我隐约觉得大将军开始有闪躲公主的举动,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那一夜 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该不是什么小事吧!” 司马驰远一脸铁青,恶狠狠的看向浪破天,像要把他撕成碎片,他转向皇上道: “皇上,那夜我并没有冒犯公主,虽然我与公主独身度过一夜,但那一晚我都在猎 人的空屋外守候着,所以公主依然是白玉无染。” 皇上举起一手,示意他不必再解释,他抚着胡须,“朕不怀疑你的人格,更不 会断定你对公主做了些无耻的事,只是驰远将军,朕似乎记得一桩事,你好像是去 年年底向尚书的千金求亲的吧?也就是你跟公主落水之后没几天,你就立刻打点终 身大事?” 司马驰远有如覆着万年冰山的脸未曾动摇的点头。“是,微臣已近而立之年, 也该是娶妻生子之时,外传尚书千金温柔端庄,于是……”第 皇上举起手打断司马驰远的话。“尚书千金的名声再怎么大,也大不过琴萧公 主的诗文全才,而与尚书千金联姻的好处,更大不过和皇室结亲,司马驰远,你做 的事的确是大违人情,但是或许你有你的理由……” 看着司马驰远,皇上似乎在斟酌些什么,以致话语中断,在场的朝臣更是没有 人敢说话,于是空气中一片凝滞,等皇上再开口时,已经是一盏茶后的时间。 “司马驰远听令!” 司马驰远闻言立刻半屈的弯下身单脚跪下,他以为事情已经解决,自己的解释 让皇帝信服。“臣在!” “朕要你在四个月内找到朕的爱女,琴萧公主,若是没有找到,朕不但要阻止 你跟尚书千金的亲事,还要赐婚琴萧公主予你,懂吗?” 这道奇怪的命令,让一旁的朝臣们惊骇的面面相望,没有人听过这么荒谬的圣 旨,若是没有找到公主,反而能跟公主成亲,这、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谁都要 抢司马驰远这个任务。“皇上,这实在是……” “你们都给我住口,君无戏言,”皇上不悦的对叽叽喳喳的朝臣道,众人立刻 不敢再说话。 但是在场最受打击的却是一脸惨白的司马驰远,他全身紧绷,难以置信的脸上 浮是不信,他低下头道:“请皇上收回成命,臣……” “你也给我住口,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快去找公主吧!” “皇上——” 站在司马驰远身边的浪破天不顾场合的哈哈大笑,他打断司马驰远的话,高兴 的大喊,“皇上圣明!” 尽管司马驰远对着满眼笑意的浪破天怒目相视,他仍微笑的调侃,“驰远,祝 你早日找到公主,四个月可是很短的时间。” 司马驰远额上的青筋爆起,却因刚才皇上保证他们友情长固,以致他不能对浪 破天的调侃做出任何愤怒的回应,他压抑的道:“臣遵旨,必定在四个月内找到公 主的下落,带回皇上面前,臣告退。” 他站起身,全身像在冒火似的走出御书房,不顾身后朝臣纷乱的谈话声,现在 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公主,要不然他必定得在四个月后与公主成亲。 ??? 不管司马驰远如何的打听跟寻找,琴萧公主就像失去踪影般的没有任何消息, 他倾尽将军府的人力,找得筋疲力尽,心头火熊熊燃起,他知道,琴萧公主演出的 失踪记,纯粹是为了要让他心里不好过。 历经两个月的无消无息,帮忙处理了浪破天的事,司马驰远知晓他从扬州带回 貌美如花的天下第一名妓云若仙。为表感谢,浪破天对他吟了一段家喻户晓,传诵 三大名妓美名的童谣。 他莫名以对,不知浪破天的用意。 浪破天却笑得暧昧,“天下皆说三大名妓最小的乔姝儿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三笑城国颓倾,同样也有不少人说琴萧公主回眸一笑便能倾城,二笑可以倾国,三 笑就可以毁灭一个国家。” 说完这一段意有所喻的话后,浪破天便返回王爷府,而满心愤怒的司马驰远终 于知晓琴萧公主落脚何处,也明白为何他倾尽人力依然找不到公主,因为没有人想 得到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会自愿卖身去当妓女。 显然一脑袋鬼主意的琴萧公主除外! 且为了惹他生气,琴萧公主更是什么都敢做,哪怕当个妓女,他气得一举砸坏 桌上的茶碗,可见理智已失控。 “为了违逆我,她竟去当妓女,看我怎么去杀了她!” 这几句关怀备至又愤怒至极的话,带着又甜又苦的味道,随着暑风,吹向在扬 州卖笑的第三名妓乔姝儿。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