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司马驰远一路策马,而乔姝儿在马上不断的挣动,试图要脱离他的怀抱,若不 是他一手强力按住她,恐怕她早已滚下马,但是她的挣扎,仍使他好几次差点难看 的落马。 终于到了别馆,他又把她扛上肩,神色铁青难看的来到他住宿的房间,才把她 往床上丢去,毫不怜香惜玉,不顾她可能会被摔疼。 虽然底下有软被缓冲,但是被摔毕竟是不争的事实,她怒得欲张嘴大叫,而塞 嘴的巾帕在这时终于掉出,她气极的吼叫,“你这个混蛋竟敢这么对我,小心我叫 你满门抄家。” 司马驰远冷笑,“既然我什么事都还没做,你就想要我满门抄家,那我干脆把 心里想做的事都做了。” 他走近乔姝儿,啪啪两声掌掴她的两颊,他使的力道虽然很小,但是他的举动 带给她极大的伤害,她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他丝毫不受影响的冷斥,“你年纪虽小,却净想些坏主意,这两巴掌是要你自 己好好的想想你究竟做错了什么,一来,你不顾皇室体面,二来,让许多宫女太监 因你失踪而受罚,三来,让皇上为你担心害怕,你这种行为简直是幼稚……” “你说够了没?你这个王八蛋,谁叫你不娶我,他们叫我嫁给其他人,我不如 死掉算了。” 乔姝儿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反而大哭起来,她大声的哭诉自己的心事,“我这 么爱你,连羞耻也不顾的脱光跳上你的床,你还去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娶不娶你早已经有了定论,你快跟我回京,我才能与尚书之女完婚。” 乔姝儿哭得更大声,丝被因刚才一连串的挣扎而松脱,她的手已经可以自由的 伸出丝被,所以她用手用力的拭去满颊的泪水,“我失踪这一段日子,难道你都不 想我吗?你只想着你自己成亲的事,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你太过分了,人家是 为了你才出宫的,你竟这么无情。” “你是自作自受,而且若不是因为皇上下令要我寻找你,今日来带回你的人就 不是我了。”司马驰远更加冷淡的道。 乔姝儿用手戳着他的胸膛,哽咽难抑的指控,“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你一定 要把我的心撕成碎片,你才甘心是不是?告诉你,你要是跟尚书之女那个丑八怪成 亲,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尚书千金知书达礼,根本不丑,你少出言毁谤。” “才怪,她丑死了,一点也比不上我,而且她还是假装端淑,其实个性好差, 我都已经派人替你查访过了,你要是娶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她的语气变成哀 求,“驰远,你娶我好不好?我哪里不好只要你说,我都会改的,改到让你满意好 不好?” 他不理会她的危言耸听、她的哀求,照样一脸冷酷的训话,“你要乖一点,不 能老是赖在我身边,以前你年纪尚小,别人不会说话,现在你貌美如花,又正值青 春年华,一直赖着我,多嘴的人就会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来,你父王这么疼你,一定 会让你嫁个条件非常好的才俊,你不必心里感到不安。” “我不要、我不要!”乔姝儿一径摇头说不,泪水恣意的奔流而出。 司马驰远毕竟疼她,面对她,他的冷酷也无法保持太久,更何况她哭得梨花带 泪,但是自制成性的他,只伸出手来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纵使只是稍加怜惜的动 作,也只有乔姝儿才有这样的特权,其余的姑娘根本就享受不到他一丁点柔情。 乔姝儿泪眼的抬起头来看他,“你骗我,你明明喜欢我的,要不然、要不然那 一天我落水,你把我救上猎人小屋时,为什么要吻我?” 她的问题问得他的表情略有动摇,但是他马上粉饰太平的道:“我没有吻你, 是你晕了过去,我帮你灌气。” 她勉强自己将眼眶里的泪噙住,“那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面色不改的道:“我对你不是这种感情。” 她不信的大吼,“你骗我!” 这个问题她从以前问到现在,他已被问了不下百次,而每次回答的答案也都千 篇一律。“我没有骗你。” 乔姝儿的手环住他的颈项,身体几乎跟他黏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找你。”言下之意,他只是公事公办。 她美丽的脸逼近,问了个很奇特的问题,“父王有没有说若是你没有找到我, 他就会处罚你?” 对她从不说谎的司马驰远点头,没在意她的问题有诈,“没错,所以我得尽快 把你送回京城去。” 她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但她故意用手揉采眼睛,引开他的注意力,“你知道 天下三大名妓的事吗?” 不晓得她为什么这么问,司马驰远一时答不出来,他是有听过浪破天咏过一首 童谣,但是记忆不是那么的深,所以他无法正确作答。 突然他身体一僵,脖子传来麻麻的感觉,他惊骇的看向乔姝儿,不敢相信她竟 然暗算他。 乔姝儿脸上的泪痕己不复见,这会正笑着将她手里一个很小的菱形暗器拿在他 面前晃,显然刚才她就是用它刺他的脖子。 她反而微笑的对他讲解,“你不晓得三大名妓,那我就讲给你听,三大名妓分 别是云若仙、华潋滟跟乔姝儿,但是当名妓都只是我们无聊的消遣,其实除了我, 她们的身份一个是赌仙,一个是神偷。 “云姐姐是赌仙,被正德王爷给接走了,成了他的王妃。而华姐姐是神偷,她 现在也要跟宰相成亲,当她要走时,我曾叫她把专用的暗器留一点点给我,这个菱 形暗器会让人手脚酸麻,最后昏迷不省人事,也就是等会你就会昏睡在这张床上。” 司马驰远怒喝,“你究竟在想什么?琴萧,快拿解药来!” 乔姝儿没有被他吓住,反而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傲的道:“哼,你休想再对 我呼来唤去,以前我容忍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心结,和我成亲,想不到 你这猪脑袋,怎么也转不过来。 “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本公主再也不想鸟你的坏脾气了,从今天起,我要用 自己的方法,好好的改造你这比猪还笨的人。” 乔姝儿抖开丝被,翻身下床,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以牙还牙,她在司马驰远的 脸上打了两巴掌,力道比他刚刚下手还重。 司马驰远气得怒吼一声,但碍于全身瘫软,没有力气反击。 乔姝儿也不怕他吼,反而不驯的质问:“你吼什么吼,我这么不幸都没吼了, 你还敢吼我,而且我打你这两巴掌是有原因的,你最好反省一下自己错在哪里。” 搬出刚才他训她的那一套,她照本宣科,只不过改了几个字词。 “哼,你一定不晓得你哪里有错,本公主仁慈的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一来, 你死脑筋,二来,爱我,却偏要装出不爱我,三来,竟然想一举毁了三人的幸福, 你把你一辈子的幸福置于何处,把我和尚书千金的幸福置于何处? “你的年纪虽然比我大,但心里净是些难解的心结,这两巴掌是为了打醒你, 也是为我自己喊冤。” 喘了口气,她继续开骂,“你别以为我爱你爱个半死,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去 嫁别人,别想,我这一辈子嫁你嫁定了,就算用绑的、骗的,再怎么下流卑鄙的手 段都无所谓,你这辈子非娶我不可,要不然我们耗定了。” 司马驰远为她的决心所惊愕,天下有哪个姑娘使尽伎俩,只为要嫁个如意郎君,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 看着他吓呆的脸,她噗哧笑道:“不错嘛,你这张脸不装冷酷的时候,还满可 爱的。” 她顺顺自己散乱的头发,嚣张的说:“以前我对你百依百顺,你说往东,我就 不会往西,但是现今我火大了,如果我一直都是你乖乖的琴萧公主,我一辈子也嫁 不成你,所以物极必反,是你逼我去当妓女的。” 愈讲愈生气,她大声的宣告,“不管我从前哭得多可怜说要嫁你,你全然不理 会,我知道你铁石心肠,哭对你来说没用,那只好试试另外的方法,以前是我在后 面追赶你,现在换你尝尝追我,而我不理会你的滋味。” 她扶着他瘫软的身体躺在床上,眼睛骨碌碌的瞧着他,笑得一脸奸诈,“我想 你这位大将军的官印必定不离身吧?” 司马驰远惊诧的开口问:“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本公主要回去继续当我的天下名妓,但为了预防一你不理我,径 自回京,我先借走你的官印。官印如同为官之人的命,届时,你只能乖乖的到天香 楼来找我,而我当然会出难题让你难堪。 “不过只要你答应娶我,我立刻跟你回京,你既可以拿回官印,又完成任务, 我父王自然不会处罚你,如何,这个买卖让你人财两得喔!” 对她的建议,他只冷哼一声,浑身迸出的怒气着实吓人。 乔姝儿不理会他的反应,开始动手搜他的身体,没一会就见她欣喜的拿到一枚 小官印,以得胜的目光示威似的看了司马驰远一眼,把小官印放入自己的身上。 司马驰远气得想要爬起来,偏偏全身没力气,模样显得十分狼狈,他以恶狠且 凶暴的眼神瞪着她——等我能动后,我会把你剁成碎片。 乔姝儿弯下身,吃吃的笑起来,故意说起反话,“讨厌,用这么热情的眼光看 我,人家好害羞喔!” 对她的调笑话语,他气得满脸涨红,但是连日的疲累与药力的交相作用,让他 逐渐阖上眼眸,就要进入梦乡。第 乔姝儿低下身,轻抚着他的脸,语气忽然变低且温柔无比,“驰远,你的脸色 好差,你是不是为了快些见到我,而马不停蹄的从京城赶到扬州?” 他的确为了她连夜不休赶下扬州,但是他不会对她坦诚,只是冷冷的撇着嘴, 径自闭上眼睛,以示自己心中的愤怒。 “驰远,你对人都这么冷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叫我去嫁别人,我心里是什么 感觉?”她的声音满含感情,让人听了心弦不禁颤动,而司马驰远也像有感觉似的 轻轻一颤。 “不管你对我怎么生气,不管你嘴里说出多冷漠的话,总比你不理不睬的要我 去嫁别人得好。”她把脸轻轻的偎在他的胸上。“我爱你,驰远,以后我会每天对 你说一遍我爱你,那你爱不爱我?” 司马驰远没回答,他仍然坚持的把眼睛闭上,不去看她。 乔姝儿虽然知道他的牛脾气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变,但他的反应仍让她稍好的心 情又飞了。 这个男人简直是猪脑袋再加牛脾气,对他温柔简直是对牛弹琴,她干么又对他 好,乔姝儿气自己,又气司马驰远,“你现在不理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理你了。” 拍拍身上的官印,她对他撂下狠话,“你如果想要回官印,只要孤身一人到天 香楼来,照我说的条件做,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否则你等着我父王处罚你吧, “还有你不喜欢男人看我,哼,我偏要让他们看,而且看得连眼睛都忘了眨, 若是你不想,那就把我娶回去管教,否则你没有权利,也管不了我的。” 放完话后,她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整了一下,才小碎步的走出司马驰远的厢房, 一遇到守卫巡逻的士兵,她就对他们嫣然一笑,从未看过如此美艳无双的姑娘,侍 卫们的心魂都失了,更别说是防卫别馆的任务,结果就这么让她大摇大摆的走出别 馆,没受到任何阻挡。 ??? 乔姝儿回到天香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知鸨母,她再也不要每天抽签接一个客 人,只要对方有钱有势,她就作陪。 鸨母听得心下大喜,本来以为乔姝儿莫名其妙被军爷带走,一定不会回来,想 不到她不但毫发无伤的回返,而且一回来所说的话就是她最想听的,她连忙点头如 捣蒜的道:“好,我立刻将消息放出去,保证你第三名妓的名声再次上扬,那些天 天来求见你的大爷一定会挤破大门。” 号称寡言跟不笑的第三名妓乔姝儿,在短短一天之内,脱胎换骨。 长相绝美的她,笑起来几乎令人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且她的声音甜美,说话时 顾盼流转间充满难以言喻的柔媚娇态,她吟诗、跳舞,更能够吹奏乐器,虽然不如 消失的第二名妓华潋泼高明,但是也别有一番情趣,所以为她痴迷的人是以前的十 倍以上。 以前要看她的人,必须耗时间夜夜排队,只希望她能抽中自己的号码,现在是 为了见她一面,不惜倾家荡产,只为了她回眸一笑。第三名妓乔姝儿之名比以前更 加轰动且广为流传,连域外也能听闻她貌美如花的美名,多少人梦寐以求她的倾心 下嫁,高官巨富不惜洒下千金,只求博得她的点头同意,不过她从来只是笑而不答。 司马驰远自那日后,变得无声无息,不再有军爷来找乔姝儿的麻烦,但是她知 道,这是一场意志之战,不是司马驰远先认输来找她,就是她再回去当她的公主, 嫁给不爱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当然不能输。 ??? 司马驰远心中暴怒之至,但是他只僵凝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不过他手中的杯 子已应声而破,只见茶水溅洒到地上,但他不予理会,过了好一会之后,他冷冷的 再问:“然后呢?” 李优发觉自己最害怕的时候,不是在战场上跟敌人砍杀之际,而是每日向将军 报告乔姝儿一举一动的时候,因为将军的表情真的很恐怖,连他随侍将军在战场上 出生入死,都从未看过他有这样恐怖的表情,他的胆子还算不小,但是这时他也忍 不住胆战心惊、额冒冷汗。 不耐李优的迟疑,司马驰远厉喝,“然后呢?乔姝儿又做了什么?” 李优全身一抖,壮起胆子说:“然后她就跳了一小段舞。” 司马驰远脸色阴黯的问:“有没有任何人调戏?” 将军每日必问这个问题,而他不敢不答,“有,今天来了一个新客,不知是何 来历,但众人都对他十分礼让,他的举止轻浮,还暗地碰了乔姑娘身子好几次。” 司马驰远一拍桌子,转眼木屑横飞,幸好李优反应极快的退了两步,否则定会 被砸到脚。“她怎么反应?”李优紧张的吞了一下口水,若不是他曾看到将军与乔 姝儿剑拔弩张的情况,断定这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要不然以将军对乔姝儿超乎 平常的关心跟愤怒,他会界定这是一个男人在为他心爱的女人吃醋跟嫉妒。 “她娇笑的推开那位新客的手,没有把事情闹大。” 司马驰远的表情更显难看,他气得几乎要暴毙。“竟敢调戏她,应该要砍断那 人的手跟脚才对!” 乔姝儿的做法让气极的他,无意中泄漏出自己的心声,“可恶!她竟然让别人 碰触她的身子,以前只有我她才会偎过来,现在竟连下流无耻之人都可以碰她。” 李优听了眼睛大睁,从将军话中吐露的讯息听来,莫非将军跟乔姝儿不是有着 深仇大恨,而是男女私情,但若真是如此,将军的做法只会使佳人的心愈来愈远, 而自己应该要给他些建议才对。 “将军,若是你想见她,可以……” 他还没说完建议,司马驰远就狠狠的瞪视他一眼,“谁说我想要见她,那个丫 头完全不把我看在眼里,故意要激我去见她,我就偏不如她愿,看她能拿我怎么样。” 李优不敢再说的低下头,倒是司马驰远突地止了气,问:“今夜她又要干什么?” “听说她今夜要出游扬州的闹街,作陪的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富商,也包含那对 她毛手毛脚的贵客。” “就只有这样?” 李优点头,“是,据说是这样。” “扬州的闹街在哪里?” 李优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他。 司马驰远一张扑克牌脸速变也没变,“据说扬州热闹非凡,既然来到此地,岂 能连它的热闹地方都未走过。” 李优没想到他也有腼腆的一面,差点失笑,但他勉强自己忍住,因为他若笑了, 将军一定会尴尬至极,想必将军其实非常心仪于乔姝儿,又怕她受人欺侮,才想到 那里看看。 “是,将军,我立刻去准备。” ??? 热闹的街道,人群来来往往,尤其是没银子上天香楼一睹乔姝儿美貌的人,一 知道她今夜要出游闹街,才入夜就有不少人已经在此等着,所以闹街显得比平常更 拥挤。 司马驰远一身黑衣,身边伴着李优,一路走走看看,突然一阵吵闹声响起,显 然是乔姝儿一群人到了。 只见乔姝儿一身薄纱紫衣,那正好是司马驰远认定的不三不四的装扮,司马驰 远远远看到,两道眉毛已经凶恶的皱起,再见她身边的男人极多,每个男人像是巴 结讨好她的狗似的,不断的讨她欢喜,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而他的不悦让身边的李 优清楚感受到。 眼尖的乔姝儿,一眼就看到他在街巷的对面直盯着她瞧,而且神情非常的愤怒, 她知道大鱼上勾了,因而故意笑得更娇美,拢拢头发,故作妖娆姿态的娇声对簇拥 她的人道:“我的腿有些酸了,可否让我到那里的茶馆歇个腿?” 他指的就是司马驰远身后的茶馆。 陪她游街的众人岂有说不好的道理,一群人陪着她横过街,走进茶馆,在走过 司马驰远身边时,她微微的撇头,以往一他人几乎发觉不到的挑衅笑容望了司马驰 远一眼。 她的举措气得司马驰远差点发狂,他想也没想的铁青着脸跟着进入茶馆,坐在 座位上等候上茶。 他选择的位子是完全背向乔姝儿众人的位子,像在对她宣称,纵然有再多男人 喜欢看你,我就是对你不屑。 李优叫了壶铁观音,但是司马驰远根本毫无心情喝茶,看着前方,心情坏到极 点。 乔姝儿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情,但是她就是要让他生气到对她无法不理睬,她故 意发出一阵娇笑声。“这闹街好有趣,我从未逛过耶!” 那一直对她毛手毛脚的高志远,仍一脸垂涎的看着她。 因他是朝廷高官之子,权高势大,所以坐得离乔姝儿最近,他讨好的道:“乔 姑娘,扬州虽然好,但是仍比不上京城的繁华热闹,你若到京城去,就由我充当东 道主,陪你游览京城名胜如何?” “京城?”京城名胜她早已去遍,而且还都是央求司马驰远带她去的,哪还需 别人多事。但她故意娇声询问:“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吗?” “是啊,京城中的名胜可是多不胜数。” “我听说京城有两大人物,一个是貌若潘安的正德王爷,一个是冷若寒霜的驰 远大将军,而近来的宰相观销红似乎也是人中之龙,只可惜我尚无缘会见。”为了 引起话题,她故意说成不识。 “他们三个我都曾见过,里面以正德王爷最好相处,而那个驰远大将军……” 乔姝儿故意引话问:“我听说驰远大将军虽然容貌俊俏,但是除此之外,根本 一无可取,因为他的人格有缺陷,脾气很坏,还不通情理,是吧?而且据可靠人士 所言,他简直是有史以来最死脑筋的将军。” 司马驰远在一旁听闻气得发抖,但仍死撑着。 高志远点头道:“我见过驰远将军一面,他冷淡又自傲,跟他讲话的确痛苦之 至,简直会要人命,听说他将要迎娶尚书千金,可怜的尚书千金将被一个完全不懂 情趣的男人毁了。” 乔姝儿听到他贬低司马驰远的话,不由得笑得前俯后仰,拍手叫好,“说得深 得我心,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高志远喝了茶水,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她,她装成没看见的移开目光。 但他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而且愈说靠得愈近,“乔姑娘,我在扬州虽不是名 人,但是我家在京城的势力不可谓不大,可说是京城里的名人,而我了心倾慕于你, 远从京城而来,我……” 说着他欲握住她的手, 而她借着喝茶的动作, 不动声色的躲掉,甜笑着道: “高公子,这茶好香,你喝看看。” 高志远再差个两根手指长,就贴在乔姝儿的身上,其他的陪客见状纷纷皱起眉 头,却因他背后权势极大,不敢光明正大与之作对,但有些人仍快按捺不住的想站 起来制止他。 高志远坐得离乔姝儿极近,再加上她的衣衫颇为暴露,他的眼睛开始不正经的 直往她衣衫的隙缝看,神情极为猥,同桌较为正直的人受不了的站起来喝道:“高 公子……”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高志远发出一阵惨叫,像具假人般被摔向地上,动手的人 身着黑衣,神情冷酷,俊魅无比的脸上净是一片愤怒。 他们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冷魅的人。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