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为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以至于大家都愣在一旁,没有人有反应,这时发 生了另一件更奇怪的事。 “你干什么管我的事?” 乔姝儿没有开口道谢,反而两手按腰的质问着出手的司马驰远,她这副恰查某 的样子,是其他人都没有见识过的,只见她那些慕名而来的崇拜者这会全都愣看着 她。 “我若不管你,谁有胆子管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司马驰远脸上一片冷酷, 他冷冷回答,但是依旧不难察觉他的回答里隐藏着许多怒气。 “我胆大包天又关你什么事?你一来不是我相公,二来不是我亲爹,而且该是 我命令你,不是你命令我,你搞清楚一点!” 的确,论身份,他就算被封为大将军,她仍是位高尊贵的公主,再怎么说也轮 不到他来教训皇室贵胄,但是他的怒气已累积到极点,再听她这是非黑白不分的话, 更是火上加油,他怒喝,“他在骚扰你,我帮了你有什么不对?” 乔姝儿没好气的道:“他骚扰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高兴让他骚扰,你又能怎 么样?不然把我娶回家管教啊!” 他绝不会娶她的,所以司马驰远的脸色更形难看。 被摔在地上的高志远鼻青脸肿的站起来,放大嗓门怒骂,“你这个大胆刁民, 竟敢动我,我要让你被抄家灭……” 说到灭字,他终于看到出手摔他的冷魅男人是谁,只见他吞吞吐吐,唇瓣不停 的颤抖,说出来的话语不成音,“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刚才我为什么没看见你?” 司马驰远正好有气没处发,他迁怒的吼道:“你给我闭嘴,打从刚才你就不断 骚扰乔姝儿,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哪里有时间来看我,以后如果你再敢看她一眼, 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 高志远还没有回答,乔姝儿已站到他的前面,对着司马驰远大吼,“你有病啊, 如果看我的人都要挖出眼珠子,那从小看我到大的你,不就挖了好几千个眼珠子, 你不喜欢看我,难道也不准别人看我吗?” “我不准别人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看你。”司马驰远大声的吼出心声。“你又 不是妓女。” 乔姝儿不怒反笑,“不好意思,我就是妓女,你看不顺眼,干脆滚回你的府里 去抱那些女人,我又没求你留在这里。” “那你把东西还我。” “除非你娶我。” “我绝对不会娶你!” “那我死都不会还你。” 司马驰远气疯了,举起手来作势欲掌掴她。 乔姝儿一点也不怕,反而冲到他的面前,仰着脸挑衅道:“你打我啊,反正我 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打啊!打死我,我就再也不会烦你。” 现场的人看着这幕难得一见的好戏,全都好奇这个长相邪魅的男人究竟是谁, 竟能激得名妓乔姝儿如此的愤怒,且让一直不肯从良的她,开口要求娶她,而他竟 对这种千百万人梦寐以求的事断然拒绝。 且这男人的地位显然很高,因为仗着自己爹亲是高官的高志远竟然一看到他, 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且被厉声骂后,也都不敢回应,那他又如何与乔姝儿认识? 司马驰远气极,手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可乔姝儿一直靠向前去,口里不 断的叫骂,最后他怒道:“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空中的大手落下,但并没有打上乔姝儿,反而变成了拦腰一抱,再次把她整个 扛至肩上。 乔姝儿发出尖叫,不断的挣扎,不一会梳拢整齐的头发挣脱束缚,披散在司马 驰远的肩上,美丽无比的媚态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她边喘气边骂道:“你这个混 蛋,除了欺侮我以外,你只是个没有用的混蛋。” 司马驰远粗鲁的拍了拍她,“别以为我治不了你,是我一直对你太好,你才敢 这样与我作对。” “才怪,你就是对我太坏,我才会与你作对。”她回嘴大吼,脸上激动的表情 更加彰显她的生命力。 司马驰远转向李优,“去给我找匹马来,今天我若没有好好的处罚这丫头,这 丫头就快闹翻天了。”碍于这里观众太多,还是替她保留点面子。 李优立刻到外面借马,因为他是军爷,所以很快就回来覆命。 而司马驰远就在众目睽睽下,不顾明日可能会传得满城的风风雨雨,在扬州最 热闹的街道上,劫走天下最美的名妓。 见他们离去,李优也随即返回别馆。第 而众人好奇的问刚才被摔的高志远,那位黑衣人是谁,只听他颤抖的道:“劫 走乔姑娘的,就是号称此世最强的武将驰远大将军。” ??? “你这个混蛋、白痴,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否则我就要你满门抄斩,还要你 人头落地……” 司马驰远在马腹上用力的蹬着,他们离开了热闹的街道,由于他气得昏头,认 错了路,所以没有回到别馆,反而来到郊外,听乔姝儿仍然不断的用话辱骂他,他 干脆一把将她拉下马,摔在草地上。 乔姝儿衣衫凌乱,头发也像疯婆子似的散了满脸,因为一时吃痛,所以没有办 法继续叫骂。 司马驰远一跃下马,想起在闹街时看到她脸上的妆,气得抓着衣袖抹着她的嘴 唇跟脸,“你涂的妆简直像妓女一样。” “要你管,你这个混蛋离我远一点,你要是这么想管我,为何不娶我……”乔 妹儿用脚拚命的踹向他。 司马驰远被她激得完全失去理智,他一手牢牢的托住她的头,使尽力气抹去她 脸上的妆,毫不顾及是否弄痛了她,低头看到她暴露低俗的衣服,一股怒火更是在 胸中延烧开来。“你这身衣服,真是令人不敢领教。”“我高兴穿什么就穿什么, 你这个混蛋管不着上 她发出尖叫,因为他竟动手撕她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吼叫,“我撕了你这身衣 服,让那些下流的人再也休想借此偷瞄你的身体。” 乔姝儿不认输的用手抓花他的脸,怒叫,“我就是高兴让人家看,人家愈看, 我愈高兴、愈快乐,我就是要当妓女,而且是最红的妓女,比那些跟你在床上鬼混 的女人更加让男人喜欢,怎么样,你管不着!” 听到她的话,气得再也无法思考的他扯掉她的衣服,发疯似的吼道:“既然你 这么想当妓女,这么想让男人看你的身体,好!我成全你,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 的妓女跟嫖客。” 将她的衣服尽数撕成碎片往旁边丢去,他拉扯她的头发让她的头仰上,然后低 下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乔姝儿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可司马驰远还不过瘾,他吮咬着她的唇,动作十分 粗暴,手指轻狎的揉弄着她赤裸的玉体,她一颤,欲往后缩去,他用手臂牢牢的把 她定住,制止她的退缩。 光是亲吻再也不够,他将唇往下移去,乔姝儿只觉得又刺又麻的感觉涌上,而 他终于像是在脖子流连够了,来到她隆起的雪白丰盈,不停含吮。 她捉住他的臂膀,气息粗重的微微喘气,两人身上的热气互相影响对方。 他又再度与她热吻,口舌间的交缠火花四散,乔姝儿早已是赤裸毫无遮掩,而 司马驰远也在情欲的波涛里,像是受不了束缚似的将衣服脱在一旁,顺从自己身体 的强烈渴求,用力的往前挺身。 她大叫一声,痛得皱眉,指甲陷入他的背里,他低低的吼叫一声,情欲的浪潮 汹涌得太厉害,他根本无法思考。 在乔姝儿愈见成熟的那段日子里,他老早就想要抱她,却硬是压住心中难以抑 止的悸动,转而去抱别的女人,但是每个女人都不是她,都不能满足他心里真正的 渴望。 他知道唯有她才能让他满足,让他这份永不休息的饥渴可以平息,但是他不能 选择她,如今…… 他再度往前深入她的身体里,她柔软湿热,充满香味,气喘吁吁的红着一张脸 看他,环抱他的颈项,叫唤他的名字,可她的叫唤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他在刹那间从情欲跟愤怒里惊醒,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事,急忙想要抽身, 但她喘息的不断呼唤他的名字,她的身体发着抖,激动的感觉在她身体流动,前不 停的宣誓她的爱,“我爱你,驰远,好爱好爱你。” 司马驰远捉住地下的草,他本来要退出她的身体,但是一双长腿环住他的腰, 就这么一个动作,他感到一阵热汗从额头往下流,身体自有反应的又往前冲进她诱 人至极的身体里。她不断低喊出口的爱意,让他的身体跟意志再也不能维持原来的 冷酷,抱紧她美丽柔软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往前突进。 他的神智仿佛不是自己的,心里的感情像是突破重围的洪水,在她的爱语中, 用动作回应她。 她带着他进入一个奇妙的世界。 ??? 四周静寂,乔姝儿还因刚才的热情轻轻的喘息着,她倚在司马驰远怀里,轻轻 的碰触他的胸膛,对他如涌泉般的爱意,完全没有遮掩。 可已恢复理智的司马驰远突然跃身而起,脸上表情非常的难看,他套着长裤, 冷冷的道:“起来!” 乔姝儿看他表情阴晴不定,知道他一定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事实,而自己最好在 这个关键时刻不要刺激他,所以她服从他的命令坐了起来,由于她的衣服在刚才已 经被他撕成碎布,他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上马!” 乔姝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点了头,但她刚才历经欢爱的身体微痛,连马背都 上不去,因此司马驰远先将她拦腰抱上去,自个儿再跃上马背,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她倚着他的胸膛,身上穿的是他的外衣,且还留有他的爱痕,心中感到甜蜜。 她知道以他认真的个性,与她发生关系后必定会娶她,而成亲后,只要假以时日, 她一定可以突破他的心结。 “驰远,我爱你。” 马跑得并不快,她的话司马驰远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不作任何反应,只是眉头 皱得死紧。 乔姝儿小鸟依人般的缩在他怀中,柔声的撒娇道:“驰远,我父王虽然口里不 说,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很喜欢你这个人才,只要你开口提亲,相信他一定会立刻答 应,我真的很想嫁给你,等我们一回京城就成亲,至于那个尚书千金你得赶快退掉 跟她的亲事,我才不要跟她分享你,你是我的,谁也夺不去。” 司马驰远像把心思都用在策马,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而乔姝儿因为还陶醉在刚才的快乐里,她继续撒娇道:“驰远,你不可以气我 喔,我当名妓时化的妆、穿的衣服,还有说的话,都是故意要让你生气,因为你一 直叫我去嫁别人,我真的好喜欢你,才出此下策的,而且你知道我最崇拜的人就是 你了,怎么可能会是真心对你骂那些难听的话。” 司马驰远冷冷的说:“风吹得我头很痛,你可以安静一会吗?” 乔姝儿并没有发觉他的冷漠跟不对劲,点了点头,“对不起,我不说话了,不 过你真的不能再对我生气了喔。” 回到别馆后,他们从小门进去,他将她抱到一间宽敞的客房,不冷不热的说: “你睡一下,我还有事要去办。” “什么事?连陪都不陪我一下。”她娇憨的表情跟以前两人相处时一模一样。 司马驰远没有回应她的撒娇,“琴萧,我会叫人去天香楼带回你的东西,你就 住在这里,隔一段日子,我们就回京城去,现在我必须先回京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乔姝儿听他这么讲,等于他不但要让她住在这里,他还要立刻回京,向她父王 求亲,她高兴得眉开眼笑,跳起来抱住他的颈项,“驰远,你要快一点,不要太慢 喔!” 他不露声色的将她的手捉下来,一脸漠然,让人不晓得他的心里究竟在打算着 什么。 ??? 乔姝儿百般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她不知道司马驰远究竟是怎么摆平鸨母的,总 之她在天香楼的东西全都重现在住的这间厢房里,他还找来一个丫环帮她绾头发, 三餐送东西给她吃。 虽然她曾经要求离开别馆,出去透透气,但是侍卫们似乎被严正的命令过,他 们虽然没有强硬的阻止她,但是也让她碰了几个软钉子,劝阻她的举动。 她非常无聊,可她知道司马驰远回京办事再回来扬州,以路程来说,就算他彻 夜不睡,也要赶个十天半月,所以她只能在这里枯等他回来。 但是她已经等了半个月,他仍无消无息,而她问士兵,士兵也一问三不知,就 连李优也不知道防她些什么,问五句话回不到一句话,最后都以“将军行事,吾等 皆不知”的形式口号对她一再的宣称,问到最后她也不得不感觉无趣。 驰远为什么不赶快回来?莫非他在向父王求亲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才会这么 久还不回来吗? 但是以父王宠爱她的程度,和父王对他的信任,总觉得不太可能,她不知道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迟迟未归,只希望他能够早日带回好消息。 ??? 花园里的景色虽然比不上御花园的美轮美奂,但是绝对比在天香楼看到的景色 漂亮,但是就算如此,乔姝儿也没有心情欣赏。 无聊,她真的觉得无聊透了,她每天不是待在房里,就是待在花园里,现在连 花园里的植物有几株,她几乎都数得出来,她用脚踢玩着地上的小石。 将她送回来后,司马驰远便立刻上京,但是不论他求亲成功与否,总可以派人 快马回来向她报告消息吧,才不会让她在这里等得心焦。 但是他没有,整个人像消失了一般,这人贵为大将军,怎么办事这么糊涂?乔 姝儿忍不住在心里臭骂。 “将军,你回来了!” 李优高昂、欢喜的声音,及前门的马匹嘶呜声传来,乔姝儿顿时将对司马驰远 的数落抛到天涯海角,她冲动的站起来,奔到大门前,甜甜的呼喊,“驰远,你回 来了,讨厌,怎么让人家等这么……” 她的抱怨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他身后有一顶轿子,轿子里的人正跨出脚,她 看到那是美丽无比的绣鞋,而且看起来是年轻姑娘会穿的花色。 她记得他自幼没了母亲,而他也没有任何姐妹。 更让她吃惊的是,他竟然把自己爱马的缰绳丢给李优,转过身去,走至轿子边, 殷勤的伸出手臂,让轿里的姑娘扶着他的手出来,他那温柔体贴的动作,她连见都 没见过。 “静姑娘,你旅途劳累了。” 乔姝儿只觉恶心得想吐,他竟然说出这么不符合他本性的体贴话语,让人一听 就觉假到了极点,但司马驰远脸上的表情,以温柔体贴来说也不为过,乔姝儿的脸 色有点难看,因为他连对她都未必有这么温柔。 赵静扶住司马驰远的手,娇滴滴的垂头道:“我一点也不累,多谢将军关心。” 随即身体一个摇晃,倚在他的胸口。 他先是一愣,才恢复过来。 乔姝儿气得往前冲了几步,司马驰远是她的,这个无耻的女人竟敢倚在他的怀 里,简直是没长眼睛的三八。 司马驰远没有让她有发作的机会,因为他拦腰一抱,将赵静抱在怀中,大步走 入内屋,并对着因瞧见他的动作而发呆的李优大喝,“去倒杯热茶来,我的未婚妻 静姑娘晕倒了,没见到吗?” 一听到是将军的未婚妻,这是何等的大事,李优随即回过神来。 乔姝儿立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反应,她才是他的未婚妻,不是那个装模 作样的静姑娘。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说?一定是她听错了,也许他的意思是这个静姑娘是他的女 性亲戚,她不能随便误会他。 她跟着进入屋内,愈看司马驰远的动作,一股不对劲的感觉直从心里冒出来, 但是她忍住,拚命的叫自己不要乱想,他爱她,这是她确定的事,而那一夜发生的 事,他绝对不会责之不理。 司马驰远将赵静抱至他住的厢房,取过薄被盖住她,轻轻的捏捏她的人中,试 图让她清醒。 当赵静清醒过来,他马上拿起杯子,一口口的喂她喝水,但是由于不习惯,所 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李优在旁又递过茶水,司马驰远又喂了赵静一杯,只见她微微皱眉,但是随即 又顺服的将茶水喝下去。 看到她皱眉的动作,乔姝儿立刻知道她的昏倒根本就是假的,想她刚进入天香 楼时,也有那种爱装假的女人对她的容貌嫉妒,以为她年纪小最好欺负,所以常常 使些烂招害她。 看到她的反应,再回想自己以前托人查的资料,两相对照下,只可能是……她 忍不住问:“她是不是赵静?” 李优瞠目以对,不晓得乔姝儿说的人是谁,倒是司马驰远挑起一眉,眼里发出 光采,这是他进门以来,第一次将目光瞥到乔姝儿的身上。“没错,她就是尚书千 金,我的未婚妻——赵静姑娘。” 乔姝儿脸色一变,随即知道他在用什么招数,他还在作最后的抵抗,以为带来 了尚书千金,在她面前假装对她很有感情,她就会难过到要放弃他,终于甘心去嫁 别人。 所以在她面前,他刚才的温柔根本就是假的,她不再感觉惶恐,脸色也回复原 来的红润。 反正他一定是走到无路可走,才会想到这种烂招,但是若他以为她的爱这么简 单就能够放弃的话,那他就错了。 为了他,她连妓女都敢当了,还有什么困难拦得住她。 况且这种烂女人要跟她斗,哼,还差得远哩,皇宫里的妃子、公主内斗,妓院 里的姑娘们互别苗头,她都可以好好的过下去。 更何况只是跟这个区区的尚书千金,她胸有成竹的露出微笑,这一次她是胜定 了!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