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第八章晴天霹雳(2) 如果当初不这样想呢?老老实实寻一个普通青年,相安无事,过一辈子,那 么我可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甚至根本就不是木晓。 时间一天天过去,报纸上连续刊登寻人启事,印上牧牧的笑脸正照。 有线索者重金答谢。重金有多重?拿我命去也成。可惜无人愿发此财,我整 夜看着手机出神。直到有一天发现家里存烟抽完,母亲不肯为我捎带," 自己去 买,我不碰那东西。" 她向来不喜女子抽烟,觉得有损形象,不够淑女。劝过我几次,收效甚微, 终于放弃。我不与她辩解,步行出门,拐进最近一家超市,隔着货架看见两只眼 睛,是林徐。 我愣了几秒钟,看见那双眼睛移开,林徐从对面绕过来," 木小姐,你也来 买东西?" 他说," 好久不见。" 我挤出一丝微笑,自知如死人一般," 你好。" 果然," 你的脸色……" 他像看流落国外的佛首一样悲悯地看着我," 木小 姐,你需要好好休息。" 警察找过他问话,他什么都知道。 " 谢谢。" 我说," 我会的。" 我提着一条烟去结账。他来买辣椒酱,抱着整整两瓶。 " 要不要吃饺子?我自己包的。" 他在我身后排队," 虽然包得不怎么好看。 " " 谢谢。不用了。" " 可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笑," 我给你送过去,味道应该还不错。" 我无法再拒绝,只有点一点头。回家时发现口袋空空,母亲来开门," 你也 不带钥匙!" " 反正有人在家。" 我低头换上拖鞋,愣住了——周宴的拖鞋不在玄关。 果然,前面传来低沉的男音," 木晓。" 来的不仅是周宴,周雪也在。母亲已经替我款待他们,矮几上茶香袅袅。 " 我们刚来。" " 木晓," 周雪开口," 你先坐下。阿姨也请坐。" 母亲挨着我坐下。我瞟一眼周宴,他确实熬过夜,眼睛下面一圈青灰,显得 很疲惫。 " 是这样。我们的人得到一点线索,有人在幼儿园附近见到一个疑似牧牧的 孩子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周雪喝一口茶," 后面的,周宴,你自己说。" 周宴看着我,半晌,缓缓开口," 只有一句话,有一点像沈。" 我与他对视。" 沈还不敢对牧牧动手。" 我冷笑起来," 我借她一副胆子试 试。" 他轻轻点头,认同我的看法," 所以,不会是沈。" " 少卖关子,我要的是人。" 我站起来," 周宴,我不管是不是沈干的,我 只要见到我的女儿。" 他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也是她的父亲。" 我觉得全身都被熊熊燃烧的恨意包围,冷冷吐出三个字," 你不配。" 他把手插进口袋," 木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 他一字一顿,口 气骄傲而冰冷," 牧牧既然在你手里,也请你做好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