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她在舟上刻下痕迹,水却已经一日千里(10) “你胡说什么!”赵真颜只觉得荒唐,想要起身,但颜昇死死地压住她。 他把她的身体扳转背对着他,高高抬起她的腿。赵真颜的腰背上有老伤,此 刻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让她龇牙咧嘴。当赵真颜喊出“混蛋”的同时,她感觉到颜 昇再次进入了她。 他不理会她的骂,只用有力的撞击回应着。 别扭的姿势,屈辱的感觉,让赵真颜哽咽起来,而颜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 思。 “你欠我的。”他在她身后喘着气说。 这一次,他把她折磨得更久。 令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是,除了背伤,之前的刺痛好像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消减 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充盈感。 “我背上有伤。”她其实只是想发出一些声音。 颜昇极不情愿地停下来,将赵真颜带到了床上。 大概酒精也随着汗水蒸发了些,颜昇浑浊的目光渐渐清醒,动作不似先前粗 鲁。 他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一直滑到下面,手也不停地游蜂戏蝶。 不管心里多么厌恶,赵真颜居然真切地听见自己细微的呻吟。 再次契合的那刻,他的声音竟像一声叹息,如同一艘船终于抵进潮湿的港口。 随着她对他的一吐一茹,他在她耳边嗫嚅着她的名字。她微微蹙着眉,觉得 自己置身风浪之中,而他竟是唯一可以抓住的,她在喘息之间回应他道:“颜昇 ……” “在,我在。”两只手和一张嘴根本不够用,他不知道怎么去疼她才好,恨 不得死在她身上。 “颜昇……”她毫无意识地喊他。 颜昇加快了冲刺,当他的汗水再一次滑落到赵真颜脸上的时候,他看见她微 张的嘴,情不自禁地低头吮住。与此同时,一直努力忍住的拥堵感,像被炸开的 堰塞湖一样倾泻而出。 汗水和身体一起凉下来,赵真颜只有匪夷所思的感觉——她的身体竟然不听 大脑的指挥,明明意识里是抗拒的,最终怎么变成了予取予求。 而颜昇已经筋疲力尽,躺在赵真颜身上不肯动,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为什么你要和别人……我不原谅你……” 一整晚的羞辱和疼痛刹那挥发,赵真颜的脸上浮现出被嘲弄的表情。 她只能看到他的头发,于是摸着他刺剌剌的头发说:“这就是你一直耿耿于 怀的?” 颜昇没有回应,他已经睡过去了。 赵真颜费了很大劲才从颜昇的身体下面脱身。 起身时,她注意到床背后的那面墙——不知道是什么,但一枚枚地嵌在淡黑 晶的玻璃幕墙下,闪闪地发着光,像是狼群的眼睛。 她没有细想,在离去之前,她听到鞋柜上他的手机在响,目光一瞥:杜衡。 她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线索模糊,于是带上门离开。 如果赵真颜留意那扇门左手边的大露台,就会发现,从那里看下去,正是对 着他们曾经一起坐过的海滩,露台上可以远眺她曾经让他猜过的那些灯光。 如果她仔细看那些火花,就会发现小小的花面上,印着同一个年份——1985 年。 如果她走进房间最里面的起居厅,会看见那已经是一间小小的练功房,把杆 和镜子刚装好而已。 但她没有。 在这样一个不期而至、身心俱失的夜晚,赵真颜只是逃一般地离开了。 颜昇醒得很迟。 第一眼看到白花花的阳光,第二眼看到自己光着的身体,他还是没有反应过 来。 酒精凝结成铅块,压得他脑袋疼。 当颜昇看到落在床单上的那根长发时,便什么都记起来了—— 糟了,做了什么? 他一开始的不甘和怨恨,后来怕她离开的恐惧。 她一开始的石坚冰寒,后来的温香软玉。还有她,一直空洞破碎的目光。 颜昇都想起来了。 偏偏昨晚那群朋友还打电话过来开玩笑,“昨天还好吧,有没有‘下文’?” “什么下文?”他只能装傻。 对方故意激他,“没下文?没下文你早说嘛。大哥我可要拍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