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有酒可要满饮,然后就去远行(6) 赵真颜笑起来,“谢谢你,如果你宝宝像你,一定很可爱。” 胖子很受用,也提醒她,“现在不方便出远门吧,你先生呢?你一个人要小 心一些。” “我就是去他那里。”赵真颜想,我就当强盗吧,盗这个“先生”过来。就 算我们不能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婚姻不过一张纸。但是,你可别先结婚了。 不知道你注册了没有,不过,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你等我。 想到这,她惊叫一声——一路上又忘了给他打电话了。眼下,手机也不能开 机了。 邻座的胖子开始看书,她又开始话痨了,问道:“你看什么书?” “刚在机场随便买的,李敖的。” 赵真颜瞟了一眼,看到右页最上方的一行字——“花开可要欣赏,然后就去 远行,唯有不等花谢,才能记得花红”。 她刚想赞一声“好”却又开始反胃,于是连忙把自己的头装进纸袋里。 5 颜昇此刻已经悔不当初,怎么会同意弄一个这么铺张烦琐的婚礼呢? 虽然杜衡一人包揽了大部分事情,但落到他头上的那些,都已经够他受的了。 不停地有婚庆公司、电视台负责录像的、烟火公司的人打电话给他确认各种事宜。 他清晨还接到一个乐团负责人的电话,问他现场到底演奏哪几首曲子。 “你们爱演哪首演哪首。” “不行,杜小姐交代过,一定要确认。” “你们问她去。” “她的电话总是占线。” “那你奏《安魂曲》吧。”他不耐烦道。 他觉得当下中国人的婚礼观简直不可理喻。如果全盘中式的,跪地磕头揭盖 头也好,如果全盘西式的,一个庄重简单的恶仪式也好,为什么非要不中不西。 一个婚礼,新娘子还要换几套衣服,把古今中外都穿个遍?想到这他又头疼了, 因为杜衡嘱咐他也换三套不同色的衣服搭配她的。这还只是开始。家里摆完了, 上海还有一场,上海摆完了,福建还有一场。 颜昇一咬牙,把电话关成了无声。反正一会儿就去接新娘了,接到杜衡,那 些事都追着她去好了。 杜衡的妈打他手机没听,打到家里来,“颜昇啊,总也找不到你。” “没听见。” “杜衡说你这几天脾气有点大,老对她发火。我不得不提醒你啊,结婚了两 个人要互相迁就……” “妈,只是这几天事情多,有点烦。” “嗯,妈知道你脾气不坏。颜昇你要多担待我们杜衡,她真的是一心一意为 你啊。那次背着我们偷偷去落胎,也是不想让你有思想负担,怕你说她用这个威 胁你不分手。她傻呵呵地一个人就去了,结果没弄妥当,医生说以后怀孩子的希 望不大……这个,妈妈都是告诉过你的。” “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对杜衡的。” 那边,杜衡的妈收了线,立刻向地上吐口水,“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刚 刚说的都不灵。杜衡你这个死丫头啊,明明没有的事,非要妈说这些。” 杜衡正焦头烂额,皱了皱眉说:“我了解他的,妈你放心,你越说我生不了 孩子,他越会娶我。” “我呸!你能不能嘴上有个分寸,别乱说话了啊。” 6 下了飞机,赵真颜就一直打颜昇的电话。没人接,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无视他疯狂电话轰炸的淡漠。 他不会是报复她吧?颜昇一定不会。 他心如止水,不再接她的电话?那也不会。 也许只是没听到。 她发了一条短信:“有事找你,回电。” 已经是上午10点,这边的风俗,一般是中午摆酒的。她有些着急起来,情急 中,想到了袁阳。 “袁阳,颜昇今天在哪里摆酒?” “华天酒店,东城区那个。怎么,你也要来?” “没有,我就是问问。” “唉,赵真颜,怎么说呢,你们老这么着也不是办法,非得有个人结婚了, 你们才死心。我也看明白了,所以懒得劝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把他灌醉我不姓 袁!绝不让他今天舒坦。”